“那……让她上学去?”顾青青笑道,“另外那一只也在上学,还起了个名字,叫悟空……幸好咱金杜分所的大院小学,里面的孩子见多识广,不会欺负异类。”
“好建议!”祁希希大笑道,“我给大厨也起了个名字!这家伙和我吵架的时候,我就决定叫她祁葩了……好在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名字的。因为我告诉她,所谓葩,就是华美盛丽的花朵儿……”
金杜分所的日子,平静安详,时间过得也特别快。2057年10月初,闷热潮湿的雨季开始时,祁希希身上也检测不到巴氏小体了。
祁葩是恒河猴,个头不过50公分的样子。顾青青专门给她买了一辆最小型的儿童单车,让她平时骑着车上下学。
这个周末一大早,祁葩就把祁希希和顾青青叫了起来,然后换好小花裙,拉着俩人就往外走。
“我昨天让她记住,要提醒咱俩早上去抽血。没想到她还真记得呢。”祁希希给祁葩带了几块地龙虾味条,再背上三人的牛奶面包,和顾青青一起追着祁葩的小单车,往生殖所跑。
“咱俩最近得少吃点了……巴氏小体打开后,就不需要那么多热量。”走进生殖所时,祁希希瞥了一眼顾青青的肚子,嫌弃地说,“你的肚腩,比胸还突出。”
“好吧……但是胃变大了,少吃就会饿……”
自动采血机蛮快的,三下五除二就弄完了。祁希希用棉签按压着针眼,问顾青青道,“你准备搞几个孩子?”
“两个吧……D病毒解开巴氏小体,理论上是不能遗传的。因此第一个孩子,要用基因编辑的方式,阻止巴氏小体形成;第二个嘛,等她略大了点,再用D病毒打开巴氏小体。”
“不应该搞四个吗?”祁希希道,“一个你卵我精,一个你精我卵,用基因编辑法;另外两个,全部用D病毒,也是一个你卵我精,一个你精我卵……”
“不用这么麻烦,”顾青青道,“这次咱俩完全一样,都搞出卵子来,然后用两个卵子结合……”
“有趣!”祁希希笑道,“就这么干!”
“嗯,等咱俩的孩子都弄出来了,我们就可以改造所有的女性,让她们都变成天顶星人。”
顾青青和祁希希忙着鼓捣下一代时,张凌歌又进了丰泽园,向冯晨夏汇报基因所、生殖所和神经所的最新研究进展。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限制S因子使用者的年龄?”冯晨夏道,“因为我们必须谨慎,必须对人类负责……”
“好吧……我还准备对人类基因进行编辑,直接把S因子编入基因里呢。”张凌歌接话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对孩子使用D病毒?那,如果对方研发出针对巴氏小体的武器,这些孩子就都活不成了!”
“你没弄懂我的意思……现在的事儿,和你们科学家的关系不大,而是纯粹的伦理问题和社会问题。”冯晨夏问道,“祁平柳和顾济民的女儿,打开巴氏小体后,情商增加了吗?”
“没有。实际上,这俩孩子比以前更呆了。”张凌歌苦笑道,“我的干女儿希希还好点,青青现在完全就是个书呆子,还整天嚷嚷着智商高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冯晨夏点点头,“我会和另外六个人商量一下,然后再通知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放心?”张凌歌诧异地问,“为什么她俩情商不高,你反而放心了呢?”
“这说明社会运作模式,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冯晨夏道,“这样的话,军队也罢,科研单位也罢,最高领导层也罢,都可以设立三套班子。”
“我还是没有听懂。”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具体怎么做。”冯晨夏站起身,把张凌歌送到门口,“你让你的女儿、干女儿,哦,对了,还有陈穆康,赶紧去抽血培育配子吧……所有没有培育配子的成年公民,都必须马上做这个工作。”
送走张凌歌后,冯晨夏叫来祁平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地下城确实是个好选择。”祁平柳想了想说,“不过让人员进驻地下城时,不能大张旗鼓,搞出太大的动作。”
冯晨夏点点头。
按冯晨夏的想法,新华集团必须另备两套“备份”。在这两个备份里,有最高领导层人员,有科技领军人物,有军队,也有未来的希望——孩子。
地下城这个备份,少说也得有上千万人。她们将在地下城驻扎数年甚至数十年,直到性别大战尘埃落定。
“你让丁盏的设备部和坚朗、慕辰的装备部负责这个事儿吧。”冯晨夏道,“地下城,必须建成一个小型生态系统。在地球被污染后,无论是病毒污染、真菌污染,还是核污染,她们都能安全地待在地下城里,为我们守住女性最后的希望。”
“那……核发射装置,地下城也得有一套。”祁平柳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地下城的负责人,你准备让谁来干?”
“让张全张总,还有曹欣来负责吧。现在她俩的身体都不错,可以成为集团‘影子内阁’的一部分。然后,你再从各个部级单位和军队里,抽出一套班子来。”冯晨夏道,“至于让集团公民,每家抽出一个孩子到地下城,只能自愿,不能强迫,也不能告诉她们原因……这个有点难办。”
“最难的是,进驻地下城后,双方只能视频见面!”祁平柳发愁地说,“先不想这个了。我先和基础教育部和高等教育部的伍梦勋、王萌聊聊,看看能不能推广何荟、白晓秦、时琴等人研发的记忆芯片。”
“没错,记忆芯片推广后,至少使用D病毒的公民,和不使用的人,智商差异没有那么大。”
“另外,往月球基地上多送一些人吧。火星改造也得加快。”冯晨夏思考了很久才说道,“我坚信我们能赢得最后的胜利,但是……还是得多加几道保险。‘弱组’的工作,最迟明年年底就能全部完成,等混居社会再缩小一点,我们就要促成这场大战。而月球基地和遥远的火星,是我们最后的庇护所。”
第225章 2058
从人造子宫中捞出孩子,用75%的酒精消毒脐轮和脐根部;血管钳夹紧后,再用消毒粗棉线做两次结扎……孩子面部向下躺在两只手掌上,Nancy静静地站着,看着另一个护士给孩子剪脐带。
这个孩子的外表,瞧上去和正常孩子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Nancy一边放下孩子,用消毒纱布覆盖脐部,一边想,“南米男权国”的孤雄繁殖技术,进步真大啊。
由于没有确认孤雄繁殖技术是否稳定,在这个接生所兼新生儿观察站,每个季度出生的孤雄繁殖婴儿非常少,更多的,是用女性卵子和男性精子繁殖的孩子。
Nancy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疲惫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她脱下手套,轻轻捶打着腰部,没有选择电梯,而是慢慢地向消防梯走去。
楼下两层是育儿间。孩子在这里长到2个月后,会被送去托儿所。在那里,所有的“幼儿园叔叔”,都是像Nancy这样外表去雄化的男性。
Nancy在二楼和一楼的育儿室晃了一大圈,才走出大楼,上了自己的车……今天又有一位护士,把护士服的腰部改紧了点,还特地放大了下摆,让护士服看上去像一条掐腰连衣裙……
那个家伙,肯定也是一位MTF,Nancy想,不知道她和集团有没有关系?不过,现在局势特别紧张,Nancy不仅不敢打听这些,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和任何人交朋友。
中性化或女性化的外表,就一定不仇女吗?当然不是!一年前Nancy刚来这里当护士时,就差点因为天真和不谨慎的言辞,丢掉小命。
虽然包养Nancy的“大只佬”救了她的性命,但Nancy对大佬的畏惧也愈来愈甚。因此这几个月,除了周末住在大佬家外,其它时间,Nancy都是一个人住在距研究中心十分钟车程的单人宿舍里。
一边开车,Nancy一边想着心事。去年那场空天大战的视频,Nancy反复看过很多次。这么久了,她依然记得刚看到视频时,刹那间全身汗毛“集体致敬”的震撼。
新华集团这么强大,为什么不快点结束战斗呢?Nancy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新华集团的头头们,就是喜欢这种“逗你玩”的恶趣味。就像Nancy的一个同事,喜欢边逗猫,边虐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