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319)

Samantha植入囊胚的时间比其她人晚,现在只有不到27周。孩子小,加上Samantha的身体条件不错,只花了2个多小时,她就顺利产下两名女婴。

“你生的也是女孩。”John的助手一把抓住Samantha湿漉漉的头发,“现在是不是应该打死你啊?”

“不关我事,是医生的问题……打死那个医生,打死那个医生!”

“我先杀了她们俩,然后再处理你们几个。”助手狞笑着将Samantha刚生下来的两个女婴,高高举过头顶……

这个人是整个组织里除自己以外最有理智的;这个人开车时还会停下来让水鸭和鸭宝宝过马路;这个人看起来不太仇女,所以才让他当自己的助手……John一边向助手冲过去,脑子里一边快速闪过助手“仁慈”的地方。

John刚抓住一个女婴的脚踝,另一个婴儿的身子已经越过大半个产房,摔到了走廊的地板上。看到婴儿口鼻中喷射而出的鲜血,John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八十四 2052

阿拉巴马州繁衍社区的视频,一被放到网上,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2051年12月26日,到2052年1月30日,4个繁衍社区,一共诞下了677名婴儿,全部是女孩儿!

一个以繁衍男胎为宗旨的组织,生的全部是女婴,大家笑笑也就罢了。

没想到这个组织居然残忍地摔死了30多个女婴,还打死了12名产妇、9名医生……一时间,繁衍社区和极端男权组织的暴行,成为了亚米国所有媒体的头条,几名刽子手也被警方带走了。

John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虽然John“勇救女婴”的形象比较正面,虽然John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反而阻止了繁衍社区疯狂男权分子的杀戮,但是作为具体负责这些社区的男权组织代表,John不可能不受到民间人士和官方的指责,甚至也很难逃脱法律的制裁。

但是John首先要面对的,是组织内部的清查,包括为什么会有录像、为什么录像会泄露,以及为什么生的全部是女孩儿。

Samantha已经死了。最讽刺的是,她是被同样狂热、想生很多很多男孩的男权女奴,你一拳我一掌地打死的。

按说Samantha死后,繁衍社区内部就不会有人怀疑John。但是男权组织的内部斗争非常激烈,有几个本来就和John不对付的人,将矛头隐隐约约地对着John戳了过来。

在这些人看来,John最大的过错不是被人偷录了那些视频,而是无能。

男权组织花了那么多钱,却一个男孩也没有生出来。现在生了600多名女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既然不能全部杀光,就只好找私人育婴堂和律师办理手续,再花点钱,把这些女婴全部都捐出去。

说到律师,说到官方可能的检控,John都不太担心。现在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前来暗杀自己的女权主义者。John看了不少女权主义的网站,知道自己的助手被列为必杀一号,而自己,则“有幸”位列必杀名单的第二名。

前几天,John收到Clair Rosenberg即刻撤离的命令,她还托人带话说,John做得非常好,她会向集团给John请功。

但是,现在还不是撤离的时候,John想,自己必须像张时铭建议的那样,再推一把,兵行险棋!

“被打死的那9名医生,曾对我反复确保过,给这些孕妇植入的囊胚,全部都是含Y染色体的囊胚,也就是说,全部都是男孩。”John回到组织大本营述职时,辩解道,“我建议,应该找专业人士检查目前的所有囊胚,同时查查还没有生的孕妇,看看她们怀的到底是女孩还是男孩。”

“按你的说法,是不是也要检查一下那些死去女婴的DNA啊?”一名长期和John不对付的人,哂笑道。

“好建议。”John向着对方点了点头,“为了自证清白,这个检测费,我可以私人先出。”

检测的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女婴们,包括被摔死的女婴,其实都是“男孩”!

“为什么会这样?”男权组织的大头头恶狠狠地盯着John,“医生是谁找来的?”

“Samantha。植入囊胚的医生,都是她找来的。我只负责找产科医生。”

“为什么会这样呢?”大头头疑惑地又问了一句,“明明应该是男孩,染色体也是男性的,为什么生出来后却变成了女孩?”

“就在刚才,末世圣徒教会的先知告诉我说,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因为男性的基因,被女性污染了。”John道,“他说他通过上帝之眼看到了这场灾难……2051年8月底到现在,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阿拉巴马州只会有女孩出生!”

获取全州每个诊所和医院的出生性别比虽然不容易,但也并非做不到。

大头头派人出去调查后才发现,不独阿拉巴马州,整个中南部圣经带,5个多月来,没有诞生过一个男婴。更可怕的是,抽查结果显示,繁衍社区外出生的女婴中,3成以上的第23对染色体,是XY!

这个数据被公之于众后,性别之间的“信任”完全崩塌了。

很多男权女极力证明自己没有被“污染”,自己也没有被“诅咒”,肯定能怀上正常的男胎。但是男权组织却不敢再沾惹女人了。

由于男性的主动疏远,亚米国的极端单一男性社会,正在阿拉巴马州等圣经带急速而坚决地形成!

厌女症和仇女症是所有蓝星文化的根基。看到整个社区没有一个女性,男人们非常开心。不过,没有女人,孩子怎么怀?当然得依靠人造子宫啦。

大头头命令组织购买了大量冷冻卵子,然后赞助科学家研制“和新华集团人造子宫一样好的人造子宫”,之后也开始赞助孤雄繁殖的研发。

男权组织收到的捐赠款,这段时间突然大量减少。“幸好”几个大型企业和知名政客,公开站到了男权组织这边,让男权组织建立单一性别社会的“伟业”不至于流产。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组织最有能耐的干将John,还有John的助手,突然全死了——John的助手在保释期间,死于路易斯安那州与德州交界地带的一起离奇车祸;而John,则被极端女权组织掳到亚米国南部邻国:墨国北部,然后被肢解!

这场性别战争的最大受益者,是D党总统候选人Beth Moore。

在极端性别隔离分子,特别是极端男权分子的支持下,D党2052年总统大选初选的第一个“超级星期二”,Beth Moore的支持率一下子就冲到党内候选人的第一名,把另外两个候选人远远地抛到了身后。

和Beth Moore支持代表人数同时上升的,是性别单一学校和性别单一社区的数量。南部的极端男权分子把女性赶出了大中小学,也赶出了社区。在他们看来,不管是极端女权还是温和平权女都很可怕。在平权女甚至男权女温柔的笑容里,也藏着毒、藏着刀……

为了防止“高贵的男人被恶女迷惑”,不少地区再次出现了“围猎女巫”现象。就连某深红州支持男权的女性州议员,也在一次“猎巫”行动中,被暗杀了。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丰唇……”Jane把正在照镜子的Goldstein参议员挤到一边儿,然后挑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毛的形状也不好看……Andrea,你能不能帮我再拔掉上面的几根散毛?”

“你应该减肥,而不是整天盯着自己的脸蛋。”Andrea嫌弃地拍了拍Jane的肚子,“变性后,你看起来至少胖了5磅……是不是这个技术有什么问题?”

“再有问题,也好过打激素、做手术。”Jane拿着唇膏,特地把颜色涂出唇边,然后半嘟着嘴唇问Andrea,“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行了行了。”Clair Rosenberg不耐烦地对Jane说,“你能不能别和Goldstein似的,整天臭美臭美的……咱们说正事吧。”

“还有什么正事儿啊?”Jane不满地瞪了Clair Rosenberg一眼,“我都说了我还能再潜伏几年……现在我一撤,咱们就什么消息都拿不到了。”

“暗子还有不少,也是MTF。”Goldstein插话道,“当然,她们都没有你以前的位置高,能得到的消息也不多。不过,当时的情况真的太危急,好几个组织都想暗杀你。我们不能承受失去你的风险,只好出此下策,把你绑架了。”

Clair Rosenberg皱着眉头说,“不重要的消息,密保不断;重要的消息,完全拿不到……没有高层潜伏者,现在我们是在和对方下盲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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