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292)

“那……有哪些镜头是实拍,哪些用电脑合成?”

“一会儿你们俩和慕辰慢慢商量吧,我还有事儿。”冯坚朗站起来,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打开手机,用妹妹的密码登入高等教育招生网站。

看到妹妹报的确实是新华大学物理系,冯坚朗满意地点点头。新华大学的物理系没有西基理工学院好,但是俊朗将来又不打算真的搞物理研究,所以接受通识教育加上一般程度的物理学教育,也基本上够了。

刚走进办公室,还没有坐下呢,冯坚朗就接到一个来电。听到对方的话,冯坚朗脸色突变,挂断电话后,她三步并作两步,再次来到曹慕辰的办公室。

“俊朗,有件事我要知会你一声。”冯坚朗斟酌着用词,“呃……你女朋友戚欢,提前回来了。”

“是吗?太好了!”冯俊朗开心地盯着姐姐,“她现在在哪儿?合成军都撤回来了吗?”

“只有几个人回来了。”冯坚朗看着妹妹雀跃的表情,不忍地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她受了点伤……不过咱集团能把她治好。”

冯俊朗一下子跳了起来,“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刚送到西基肢体移植医院。”

注:基因收集者确实有,亚米国就有这样的人。她们和各色人等生孩子,然后开开心心地当单亲妈妈。

有些人特别是男性,喜欢站在“高处”同情这些单亲妈妈,但其实她们很快乐,无须外界廉价的同情。

所以写杨卓玛时,突然想起这些人,就给杨卓玛安排了这么个“比她更放飞的女友”。

第180章 2049

把第六批女性接到恒河中间的Raghopur Diyara 江心岛时,站在沙渚上的一个中年女人笑嘻嘻地从腰间缠绕的纱丽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突然扭身把瓶子里东西全部向后撒去。

戚欢猝不及防,五颜六色的颜料沾到她湿漉漉的脸上、身上和头发上。空气中弥漫着花粉烟气,呛得她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戚欢站住脚,闭着眼用手掌胡乱抹了一把脸,汗水夹杂着颜料,顺着脖子和手腕流了下来,就像开了染色坊一样。

睁开眼睛,见旁边几位小姑娘也学这个中年女人,从地上捡起牛粪和泥巴,和着颜料,想往时爱锦身上涂抹,戚欢实在忍不住了,她用梵语对着挤在一堆嘻嘻哈哈的天竺女人大声吼道,“这狗屁‘洒红节’过了快一个月了,你们还没有闹够吗?国民志愿团(RSS)那帮纳粹男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追过来,现在是狂欢的时候么?”

萨月看了一眼已经显不出本来面目的戚欢,扯了扯她的衣服,把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让她大致清洗一下。

见所有人都走过了恒河,萨月和孙玊把洲心岛南岸的简易桥折叠起来,然后把折叠板挂在一个脸盆大小的飞碟无人机下面。站在一边的乐源按了一下遥控,飞碟无人机腾空而起,飞向洲心岛的北岸。

时爱锦停下来,拍了拍迷彩服上色彩斑斓的牛粪渣,然后一边和战友们指挥天竺女性往北走,一边扭头看依然盛怒不已的戚欢。

时爱锦知道戚欢为什么生气。

洒红节是天竺的传统节日,通常始于天竺新年的春分日(大致相当于华夏农历二月十四号、十五号的样子),其目的据说是为了庆祝春天的到来。在不少邦,这个节日要过一个月之久。因此,始于西元2049年3月18日的洒红节,到4月中旬的今天,依然没有结束。

戚欢生气的不是洒红节太长,而是厌恶这个节日本身。在晚上的政治学习时间,乐源的队员们学习过洒红节的历史,也都对这个狗屁节日非常反感。

和洒红节相关的传说有很多种,但无论哪种传说,里面一定有一个恶毒暴戾的女妖(女魔),以及一个或多个战胜她的男人。在这些传说里,女魔头被大火烧成灰烬,“象征着正义的男性战胜了恶女”。

这个节日的诸多传说,不仅和男权社会取代母系社会有关,也和天竺烧死新娘的习俗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合成军的人,完全不能理解那些刚从火焰中被解救出来的女性,为什么还会沉迷于洒红节!

Raghopur Diyara 洲心岛是横穿比哈尔邦的恒河围成的江心岛。这个岛的东西长度超过25公里,南北最窄的地方,也有3公里之多。过了北部的恒河,就是合成军在比哈尔邦营造的“全女性根据地”。

合成军独立旅的扩编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是从Jannike元帅、杨二元帅和Cecilie元帅那儿抢来的兵,和独立旅老兵相比,其战术技能依然不够全面,还得在金杜营地集训几个月。因此陈穆康只能施展多种手段,充分利用手头的资源,在天竺玩起了“打僵尸游戏”。

陈穆康的天竺策略,简单地说,就是:四处开花、攻其必守、激发外患。

经过一年多的经营,包括阿萨姆邦、那加兰邦、曼尼普尔邦、特里普拉邦、梅加拉亚邦、米佐拉姆邦和锡金邦在内的东北7邦三角地,其全境已经变成了只有女性的社会。目前7个邦的总人口,包括来自亚米国、北尤罗巴洲、华夏等地的志愿者在内,已超过了2000万人。工农业生产的进展也相当不错。现在,独立旅在天竺的存在,相当一部分物质补给,可以由东北7邦提供,实现了“以战养战”的战略目标。

但是独立旅在天竺其它地方的活动,由于少了天然地理屏障的保护,比东北诸邦难得多。

陈穆康和张时铭商量后,提前把东北诸邦的经营工作交给王棠的民政人员负责,然后撤走了大部分三角地的武装力量,将这些兵撒向天竺次大陆的周边地带。

独立旅在天竺有2个标准团,总人数不过3000来人。靠这么点兵力在偌大的天竺“搞搞震”,就像期望汤勺能掀起大浪一样不切实际。因此在天竺周边地带进行游击战的,几乎全部是天竺本地的武装力量,而独立旅的2个团,主要起着“教导团”和“组织者”的作用。

奥里萨邦、西孟加拉邦、贾坎德邦和比哈尔邦,特别是比哈尔邦,把控着进入东北诸邦的地面通道,因此这些地方必须是全女性社会,或者是女性友好社会。比哈尔邦是全天竺婆罗门与贱民互斗最严重的地方。利用男权社会的矛盾来建立女性社区,实施起来并不困难,难的是如何守护这块地方。

比哈尔邦的北部,是几乎全境都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尼泊尔国;东边和南边是独立旅控制的贾坎德邦、西孟加拉邦,西边则是同样混乱、但独立旅无力占领的北方邦。建于比哈尔邦的全女性社会,西境以恒河的支流根德格河为界,而这个边界,在很多地段不仅水流平缓,也不够深,无法很好地隔离天竺政府军和RSS的攻击。

为了减少比哈尔邦等地的压力,陈穆康让本地女性武装在天竺阿拉伯海和孟湾周边的经济发达地区打骚扰战。现在,古吉拉特邦、马哈拉施特拉邦和安得拉邦等地,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天竺执政的人民党(极右仇女政党,天竺前总理莫迪领导的政党),不得不部署大量武装,在这些地方和包括女性武装在内的反叛力量打游击——这就是所谓的四处开花、攻其必守策略。

做完这些手脚后,陈穆康又把目光放到西北部的克什米尔。

1947年,天竺和所谓“巴铁”分治后,克什米尔地区归属未明。从那以后的100多年来,天竺和巴国在这里长期拉链战,爆发了很多次“克什米尔战争”。

谋略之事,陈穆康可以筹划,但是实现“激发外患”的目标,就得靠王棠、张爱秘等人了。好在巴国和天竺是宿敌,挑拨两句巴方就怒发冲冠。近日,巴国在克什米尔迅猛南进、东进,又牵扯了几乎半数的天竺政府武装军,大大减少了陈穆康的压力。

2049年4月中,到处点火的张时铭,终于回到了天竺。

陈穆康是那种喜欢把指挥部建在前线的军官。现在,独立旅在天竺的总部,已经从东北诸邦搬了出来,挪到了根德格河以东不到10公里的贝蒂亚。

“把指挥部搬得这么远,到底是为了靠近前线,还是为了躲避王棠?”张时铭对趴在军事地图上的陈穆康说,“那是咱打下的地方,你用不着躲她……”

“我就不爱看她整天摆出一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样子。”陈穆康头也不抬地说,“我现在知道冯坚朗为什么烦她了……王棠的笑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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