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285)

在本地无论是哪一种宗教的教义里,女性都是最低等的存在——嫁妆少了,会被夫家烧死;结婚后,女性就彻底变成了“她者”,为丈夫、为孩子、为男性的家族活着,没有一点个人的价值和空间;男方家暴、出轨时,女性除了忍受,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女性忍受现实的苦难,不仅仅因为宗教教义洗脑,也因为(更因为)自己无力反抗……其实干柴早就备好了,单等着那点火星子呢……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女性的愤怒就会毁灭这个艹蛋的世界!

Sampat Devi Pal就是那个拿着火炬,登高振臂一呼的人。

12岁嫁人,孕育了5个孩子的Sampat Devi Pal,也曾在年轻时加入过几个女性公益组织。可惜,这些只知道文宣教化的组织,根本不能撼动强大的父权(夫权)。

“我们总是试图先和男人们讲理。”Sampat说,“我并不信奉暴力,但对有些人来说,(暴力)是让他们懂事的唯一办法。”

2006年,45岁的Sampat 组建了女性组织Gulabi Gang (Gulabi 在梵语里,是粉红色的意思)。这些女性身着粉红色的纱丽,拿着竹棍保护女性。

“我懂得,当我们团结一致的时候力量最为强大。团结起来,我们就是不可战胜的。”Sampat道,“我们会保护那些受到强奸和侮辱的女性,会为女性解决各种经济纠纷,会冲击警察局……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女性说话,为穷人说话,都是为了维护高尚的正义!”

“Sampat Devi Pal好帅啊!”听完孙玊的介绍,戚欢赞叹道,“我觉得她和普兰戴维,都有点古代大侠的风范。”

“她比普兰戴维更伟大。因为她不光是为了自己复仇,也帮助了很多女性。她的‘粉红帮’,有好几万成员呢。”孙玊道,“而且在她的影响下,另一个也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贱民’、达利特女性Dahariya,创建了Green Gang(绿帮)。”

“绿帮都穿绿色纱丽吗?”

“是啊……绿帮的二把手,差点因为嫁妆不够多,被夫家烧死。”孙玊道,“绿帮救了她,她就加入了这个低种姓女性为主的组织。”

萨月拍了拍时爱锦的脑袋,“孙玊以前和你讲过这些么?”

“讲过。”时爱锦笑道,“在了解这些事儿以前,我以为天竺只有恒河上的浮尸,和追求来世幸福的苦修人呢。”

“粉红帮也在Uttar Pradesh(北方邦)吗?”戚欢问道,“北方邦怎么出了这么多女性强人?咱营长说过,普兰戴维也是北方邦的。”

“北方邦穷。越穷的地方,性别压迫越大……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孙玊道,“今天晚上观影后,你们对天竺女性会有更多的了解。”

站在一边儿听孙玊介绍的乐源,看了一眼时间,挥挥手,把手下都赶到军训训练场,“所以共产国际的女性领导卢森堡才说,‘当大街上只剩下最后一个革命者,这个革命者必定是女性’……现在咱们要加紧训练革命者了,加油吧。”

8月中旬,张时铭和陈穆康从基地的米佐拉姆开始,花了近2个月的时间,向北一路视察,一周前终于来到阿萨姆邦。

虽然东北诸邦很穷,虽然穷困让当地的女性受到非人的压迫,但是愿意留在三角地参与建立女性社会的人,依然少之又少。

“你打算把这里建成‘种族混居社会’?”陈穆康往保温壶里放了一大把锡兰高地红茶,用开水洗了一遍,又再次冲入滚水,“来一杯?要加奶吗?”

“汀布拉茶还是乌瓦茶?”

“汀布拉茶。”

“汀布拉茶哪儿有加奶的?”张时铭笑着把自己的水杯递给陈穆康,“你既然想装小资,麻烦也用点心。”

“小资屁事多,吾辈不屑为!”陈穆康往张时铭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红茶,然后拿出一个小包装炼奶,把奶都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其实咱阿萨姆邦的红茶更棒,还有淡淡的麦芽味和玫瑰香……我已经让手下的参谋撰写茶叶加工厂的计划了……最近咱们民政的事儿,做的真不少。”

“弄得差不多了,这个摊子还是得交给王棠那帮民政管理人员。不过,在交给她们之前,咱俩得在这里烙下深深的印记……东北诸邦三角地,必须以我们的风格去统治,去发展。”张时铭嗅着清冽茶香,抬头看了陈穆康一眼,“建立种族混居社会,也是这个目的。”

陈穆康笑了,“咱俩和王棠的明争暗斗,上面的头头可都看在眼里呢……政治真好玩儿。”

“我姥姥和我讲过经济发展的‘路径依赖’。一旦路径确定了,再改变它,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所有的经济体都能承受。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个路径,更明确更清晰。这样王棠就无力改变它。”

“路径真的确定下来,王棠改动一点点,都是伤筋动骨的事儿。她是个明白人,不会给自己挖坑。”

“这么做,其实也不光是为了和王棠斗……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发展模式对我们集团更有利……咱俩都不是政客,而是‘预备政治家’。”张时铭笑着自夸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当年双头鹰国援助了不少国家,包括华夏,但是被援助国最后都反目了。大家交恶的原因有很多,我认为,双头鹰国的援助方式有问题——无能的友军,不能帮自己挡子弹;太能干的友军,可能把自己当梯子。而友军站到高点后,梯子会被扔掉的。”

“还是你那‘掺沙子’理论。”

“沙子必须掺。”张时铭道,“我希望这些女性社会,不仅能在未来数年,成为抵抗男权的助力军,也可以在以后的岁月里,成为一个大号女性世界的一份子。”

“你想消灭国家?”陈穆康哈哈大笑道,“从你宏大的计划中,我看到的是闪闪发光的未泯童心。”

“我并没有奢望提前建成共产主义社会。”张时铭自嘲地笑笑,“不过,女性世界和男权主导的世界,本来就应该有所不同……至少,这个世界应该更和平些。”

“没错。”陈穆康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杀戮的原因了……不施金刚手段,如何展现菩萨心肠?”

第176章 2048-2049

最近这两年,由于“环境污染”,各国的性别比都呈崩塌态。即便在极度偏好男胎的中东、东亚某国和天竺国,出生性别比也开始急剧降低。

按说呢,婴儿出生性别比不应该影响到成年人,但是天竺是一个盛行童婚的国家,加上性别比对公众心理的影响,因此这里的女性生存环境变得比以前更恶劣。

“这个月才过几天啊,已经发生了31起集体烧死新娘事件。”一团团长把报告交给陈穆康时,眼睛里迸发出愤怒的火花,“在天竺结婚,新娘家里要出嫁妆……现在女多男少,女人想嫁出去,家里就得准备更多的嫁妆;结婚后,女性被迫生男孩。怀了女胎大概率会被堕掉……不管是嫁妆少了,还是没有生出男孩,都可能被男方家庭虐待。至于烧死新娘的传统,现在更是发扬光大到恐怖的地步。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女人宁可被烧死,也不愿意来咱东北邦吗?”

“你和张爱秘那边联系一下,让她们加大宣传力度。”陈穆康道,“被烧死的,都是偏僻乡村的新娘。她们哪里知道咱们在东北地带搞了个女性社会?”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通知纳萨尔派娘子军的负责人,让她们派人去天竺各地的乡村,兴建类似‘粉帮’、‘绿帮’这样的组织,然后把这些帮派武装起来……局势发展得这么快,全部女性都接到咱东北邦是不现实的……在德里附近再搞几个‘准女性社区’吧。这些社区不要求是全女性社会,也可以有男人,不过男性比例最好不超过3成。”

一团团长领命离开后,陈穆康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瘫坐在椅子上,大力揉着紧皱的眉头——民政真的好烦啊!怎么有那么多突发又琐碎的事儿呢?

张时铭和陈穆康所在的独立旅,下辖4个团,比常规师编制还多了一个团。现在1团和4团在天竺;2团留在阿费力加洲的基地总部,专门培训宇航舰队人员;3团在蓝星的其它地方四处点火。张时铭作为旅长兼政委,必须顾及天竺、中东四战之地,以及其它地方的布局,因此天竺的实际军政、民政负责人是陈穆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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