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和她们的国/性别战争(160)

冯坚朗正准备说点什么,听见后面杨卓玛和张爱秘的嗤笑声,就转过身子不耐烦地问,“你们俩又有什么章程?想比试么?”

杨卓玛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我要是下场就是对我自己的侮辱,正所谓胜之不武也……张爱秘只比张时铭、张时诵大几个月,比你小差不多一岁,但是她一个人,就可以灭你们6个。”

“别吹牛,想战就战!”

“战什么战啊?”杨卓玛笑道,“你们一点章法都没有……现在我和张爱秘在研究军事参谋学。这可是大学问,从政治经济,到地图学、谋略学,甚至后勤和装备学,包罗万象。学过这些以后,我怎么可能和你们这帮孩子玩过家家游戏?真想比试,咱们先从研究地形图开始。”

“那不成了‘纸上谈兵’了?”

杨卓玛没有理睬冯坚朗,她看向张时铭,问她想不想加入。

张时铭悄声和妹妹及曹家俩姐妹说了几句,然后对着杨卓玛点点头,“行,我们几个都加入。”

冯坚朗见状也拉着顾呦呦说,“加入就加入,我们还会输吗?”

晚上回家时,冯坚朗觉得脑袋特别沉重,里面灌满了地形分析、识图用图、方位判定、简易测量、调制要图、像片判读等概念,根本没有看到刚从冯宅走出来的顾济民,一下子撞了个满怀。

“又和我家呦呦玩打仗啊?你们都要上初中了,怎么还玩这个?”顾济民不满地看着脏兮兮的冯坚朗。

冯坚朗盯着顾济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转移了话题道,“我成绩好,玩什么都行。我一直是年纪第一的。就算参加外面学校的考试,我也能得第一。”

“你成绩好就应该帮帮呦呦呀……她期中考试只考了第十名。”顾济民嗔怪地说,“而且你整天玩打仗,有什么用?你是不可能参军的。我家呦呦还有点可能。”

“为什么呀?”顾阿姨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把冯坚朗给打懵了。

“我猜的……再过两年,你妈可能会出台新规定……你妈妈老觉得我是傻子。我一个材料专家,怎么可能是傻子呢?你妈妈想什么,我都猜得出来!”

回到家中,冯坚朗还在想顾济民的话。要不要找妈妈问问?冯坚朗思考了好久,决定不开口——大家都知道顾阿姨除了搞技术,其它都不行,真把她的话当真,会被人笑话的。

第100章 2032

这几年,沈柏资在亚米国的日子有点难过。

五年前冯晨夏等人离开亚米国返回华夏时,亚米国的总统大选进入了党内初选阶段。那一年,R党有点像本党2015年、D党2019的情形,站出来意图挑战总统职位的候选人多达20多个——D党的“乙巳新政”并没有复制罗斯福总统的成功,反而大幅增加了国债和财政赤字,削弱了亚米元基础,搞得内忧外患的,R党人看到了重新进入白宫掌握权柄的机会。

亚米国人向来喜新厌旧。这次他们仔细避开了所谓“政治素人”,选了一个有经验的强硬人物。而此人,和第45任亚米国总统唐特及唐特的前智囊班农一样,是威廉·斯特劳斯和尼尔·豪(William Strauss and Neil Howe)的忠实信徒。

威廉·斯特劳斯和尼尔·豪的著作《The Fourth Turning: An American Prophecy》(第四次转折:亚米国预言)于1997年面世。该书作者认为,亚米国有个长达80年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的循环周期,每个周期包含4个转折,而每逢第四次转折,亚米国都将面临危机——亚米国历史上每一次卷入全面战争都发生在第四次转折,且没有一个周期的第四次转折是无战而终的。

《第四次转折》虽然被很多人视为极右翼圭臬,但实际上,两位作者不是政治倾向强烈的人,至少,他们并没有在自己的书里明确暴露出自己的倾向。

就像作者尼尔·豪说的那样,每个人从这本书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预期和恐惧——该书刚刚问世时,支持者大多是D党人,因为他们看到的是,每次将亚米国救出泥潭的,都是左翼乐观主义进步力量;而班农等人看到的,则是作者的一个预测:第四次转折前,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和国家权威主义将会在亚米国和全世界抬头。2016不列颠脱欧、唐特当选……部分印证了这个预测,给全球极右翼分子打了一支强心针。

不过,对于第四次转折的起始时间,大家的看法并不一致。班农认为,亚米国的第四次转折始于2008年的金融危机;而现总统及其追随者认为,2008年只是Unraveling(解体阶段)的肇始,换而言之,那一年整个亚米国步入了秋天,但最残酷的严冬尚未来临。

回过头看过去20多年的历史,沈柏资不得不承认,现总统的观点是对的——2008年以后的20年里,亚米国和全球各国都出现了社会分离涣散、个人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抬头的现象,且萨特的“他人即地狱”成为不少人的信条。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全面战争并未出现。

所以,现在雪花才刚刚飘起来吗?沈柏资苦笑了一声。

今年是大选年,两年前R党失去参议院和众议院多数议席后,总统的做派就有点让人难以预测了——亚米国有悠久的“白人民兵运动”历史。这些原教旨者主张孤立主义和州权至上,以前主要存在于南方各州,且与联邦政府并不存在任何合作关系。但是去年开始,在现任总统的默许甚至鼓励下,现在亚米国的蓝州也出现了成建制的“白人民兵”组织。

说起蓝州和红州,很多人会以为蓝州肯定没有极端右翼,红州肯定没有进步主义者。但实际上,蓝州和蓝州也有很大的不同。2016年,在亚米国首都DC的选民中,支持Hillary、反对唐特的比例,高达93%;而在新州,这个比例是55%。被视为绝对深蓝的简州、新乡州和佛蒙特州,这个比例也不过是60%、59%和61%。只是因为亚米国的“胜者通吃”规则,多数人的声音被放大了,而少数派的声音不得不通过另外的方式发泄出来。这也是为什么简州和新乡州出了那么多白人种族主义者和仇女组织的原因。

数年前,女权主义者金斯伯格去世后,亚米国最高法院就只剩下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和艾蕾娜·卡根两位女性左翼代表了。出生于1954年的索尼娅·索托马约尔,今年78岁,身体很不好.公众普遍认为,如果现总统赢得今年的大选,他也许有机会再认命一位大法官;艾蕾娜·卡根今年72岁了,看上去身体还是很健朗的,但是在联邦最高法院里有7名右翼法官的今天,她们俩其实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比方说,她们就无法阻止Roe v. Wade法案被推翻。

Roe v. Wade法案是亚米国全国性堕胎政策的基础。亚米国右翼势力对Roe v. Wade法案的挑战,在50多年里其实从来没有停止过。2019年,阿拉巴马州出台的“史上最严反堕胎法案”引起了公众的强烈反响。但实际上,它并不是保守势力的第一次反扑。在那一年,乔治亚州、密西西比州、肯塔基州和俄亥俄州的州议会分别通过了所谓“心跳法案”,也即是说,女性月经晚了10来天,自己可能还不知道怀孕,就已经不能堕胎了。

2019年及随后数年,阿拉巴马州和另外几个州的堕胎法案至少在法理上是违宪的。但是随着亚米国政治光谱极端化,2年前,最高法院裁定堕胎权交付各州决定,Roe v. Wade法案终于被推翻了!

这几年,州权比联邦走得更远。除了东北部少数蓝州外,大部分州,包括简州,都收紧了堕胎时限;完全禁止堕胎(没有任何例外,包括强奸所致的怀孕及在危急女性健康情况下,也不可以堕胎)的州增加至13个。

昨天刚刚参加了新乡“My Body, My Choice(我的身体,我的选择)”上街活动的Molly,现在还兴奋着呢。昨天的活动,有200多万人参加,Molly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进步力量站上街头了。

早上起来,Molly给两个女儿准备好早餐,然后回屋叫醒了Mary——没错,Molly Rosenberg和Mary Power在一起了。她们的结合,本来只是“夜色1号”放纵的结果。不过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俩人都觉得这样蛮好,如果遇不到让自己心跳200+的梦想人物,两人干脆就这么对付着过好了。

在冯晨夏离开亚米国那一天,Molly和Mary把两人遗传物质的结晶种入人造子宫容器,现在,芳龄39岁的Molly和36岁的Mary,有了两个4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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