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第一可爱(5)
在这种情绪驱使下,她决定装一回小软妹,可还没等她开始表演,一旁回完导师信息的姜遇桥倏地抬起头,语气寡淡地对着大斌道,“你很闲?”
“……”
莫名其妙被两个人怼,大斌像是被鸡蛋噎住,“不是,我真的就是关心一下。”
姜遇桥神色冷淡,把手机放到一旁,没说话。
昭昭见气氛不对,主动打破尴尬,“别听他的。”
下一秒,她面向姜遇桥,笑了笑,“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大院的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长得都这么好看。”
钟可可一愣,觉得自己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刚好姜遇桥看过来,对上她的目光。
小姑娘皮肤白皙,带着天然的红晕,眼睛很大,睫毛浓密纤长,懵懵懂懂望着你的时候,像是一只讨奶的小猫。
顿了两秒,姜遇桥收回过分停留的目光,眼神质疑,“好看吗?”
“……”
钟可可反应过来,秀眉倒蹙,“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你是觉得我不好看?”
姜遇桥压了下唇角,“成绩差就不好看。”
“……”
钟可可气得想吐血。
二人说话的间隙,昭昭笑容慢慢收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喝了口冰可乐。
被付远航介绍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姜遇桥有这样的表情——别样的闲情逸致,像是在花心思逗一只小猫。
就在这时,叼着烟的付远航走了进来,“你们几个嚷嚷什么呢,老子在走廊都能听见。”
付远航也是大院孩子之一,人高马大性格豪爽,从小就把钟可可当亲妹妹宠,见她来了,掐了把她的脸,转头对姜遇桥道,“你俩真是够墨迹。”
钟可可被呛得直咳嗽,暴躁地拍开他的手,“别掐我!”
姜遇桥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拉开右边的椅子,对付远航命令,“把烟掐掉。”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
付远航拍了她脑袋一下,老老实实把烟掐了,在姜遇桥身边坐下。
三人的关系,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只有坐在一旁的昭昭时不时地盯着他们看。
直到最后一车食材送上来,她终于忍不住,玩笑似的开口,“遇桥,你对可可真好。”
细尖的嗓音穿过层层叠叠的说话声,直达耳膜。
姜遇桥缓缓撩起眼波。
昭昭笑意耐人寻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让在座的每个人听到。
话落的瞬间,整个热闹的包间就这么突兀地安静下来。
原本还在对菜单的钟可可愕然抬头,一种说不出来的,既震惊又期待的滋味像巧克力一样在胸腔里融化。
转头,她刚好迎上男人漆深的目光。
然而只有短暂的0.5s。
像被触碰到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区,姜遇桥握着杯壁,瘦长挺直的指节微微收紧,“没有的事。”
清润好听的声线像是搀了冰块的水,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别胡说八道。”
第3章 乱看什么
突然涌现的喜悦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钟可可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味,那点儿美好的泡泡,就被姜遇桥无情戳破。
场面一时静默无言。
包间内流淌着一种成年人默契的尴尬。
付远航察觉出不对劲,用玻璃杯磕了下桌子,对着昭昭那边,语调带笑,“都他妈说什么呢,什么恋爱不恋爱的,今天可是来喝酒的!”
见地主发话,那几个男生瞬间接茬,不过几秒,包间就再次响起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倒酒的倒酒,下菜的下菜,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就连挑起话题的昭昭,都笑着和大斌斗起了嘴。
只有钟可可。
低着头,沉默。
与她同样处在这种安静氛围中的,还有姜遇桥。他捞了一大勺羊肉,放到白净的瓷碗中,推到钟可可面前。
不知道是热气熏的,还是被情绪影响,钟可可眼底泛起潮湿的雾气。
像是堵气似的,她把瓷碗推开。
姜遇桥靠在椅子里,保持着极大的耐心,盯着她看。
两个人像是较着劲似的,谁也不说话。
大约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钟可可才不大舒服地揉了揉眼睛,看了姜遇桥一眼。
姜遇桥深褐色的眸光很淡,抱着双臂,好看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又耍什么。”
钟可可把碗扯回来。
她不想说话,反正说了他也不懂。
姜遇桥确实不懂。
他向来懒得琢磨别人心思,但奇怪的是,到了钟可可这儿,他总有些探究的欲望。
想看看她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钟可可把羊肉放到酱料碗里,吃了一大口,鲜香的酱汁在口中弥漫,她嗓音发涩,“所以你要谈恋爱了吗?”
“什么?”
“你和那个昭昭,”钟可可垂眸看着碗里的羊肉,声音压低,“你在解释。”
姜遇桥顿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话里的逻辑。
似乎觉得荒唐,他难得笑了下,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钟可可筷子停住。
“没准备谈,”姜遇桥又推过来一碗煮好的香菜,语气不咸不淡,“好好吃饭。”
-
这顿火锅吃得食不知味。
钟可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表情吃完这顿饭的。
散伙的时候,大家都喝了不少,只有要开车的付远航滴酒未沾。挨个把顺路的都送回去后,他才载着二人回到大院。
这会儿已经十点了。
付远航要停车,让姜遇桥带着钟可可先回去。
夜色漆深。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那棵被伐掉的榕树桩,来到钟可可家门口,一幢独门独户的小洋楼。
这个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
只有钟可可家里亮着灯。
不用想,就知道是爷爷留的。
姜遇桥朝那头扬了扬下巴,“上去吧,爷爷在等你。”
钟可可家里一共四口人,除了爸爸妈妈,还有生活在一起的爷爷。工作原因,钟父钟母经常出差,白天留在家里的,就只有上了年纪的爷爷一人。
早年姜遇桥的外公没离世时,两个人还能经常在一块下象棋,但现在,就只能在院子里浇浇花逗逗鸟。
也是在外公去世后,姜遇桥才开始住宿舍。
偶尔有需要,才回一次家。
钟可可莫名想到那间空荡荡的房子,仰头看他,“遇桥哥。”
姜遇桥低头,嗓音夹带着微醺后的柔和,“嗯?”
钟可可眨着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去看爷爷。”
小姑娘清澈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分外赤诚,如同年年岁岁间,她每一次稚嫩的抚慰。
姜遇桥心间有块暗不见光的地方,微微塌陷。
但他还是拒绝了,“太晚了。”
尽管猜到他会这么说,钟可可还是有些失望,她垂着小脑袋,踢着地面上的石子,喃喃道,“可是爷爷很久都没见到你了,很惦记的。”
“……”
“学业虽然忙,但也不能不回来啊。”
怕她再说下去,就要上升到没良心的地步,姜遇桥无奈地抬起手,在她头顶揉了揉,“没说不去,明天。”
听到这话,钟可可立刻扬起笑脸,“真的吗?那我明早叫你过来吃早饭!”
姜遇桥点头,“上去吧。”
被他一催,钟可可再度垮下脸,“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吗。”
姜遇桥平时不怎么喝酒,今天稍微喝了些,头有点痛,本想早点回去洗个澡休息,但见她这样,只能耐着性子问,“你想怎么样。”
他这一问。
钟可可张了张嘴,反而词穷。
其实也不想怎样,就是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多看看他。
没忍住,钟可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想让你多回我微信,不要我发十条,你才回我一条,这样我很没面子,像个舔狗。”
听到“舔狗”,姜遇桥眉心微蹙,“什么狗?”
提到这俩字,钟可可就来气,“是舔狗,卑微的舔狗,卓亦凡就是用这两个字羞辱我,我才用脏水泼她的。”
倒是没听过这个解释,姜遇桥哭笑不得,“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你才惹事的?”
钟可可想了想,觉得这个锅甩得好。
她点点头,“对啊,所以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