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贼(37)
在周启越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利落地溜之大吉。
离搬家的时间不远了，为闽馨报仇的机会，也快成熟了。
*
井艺许久未约她，终于约见面，是在她的酒店公寓里。
“......让你八点来，不是八点到。”井艺戴着眼罩露出半只眼睛，又眯成一条缝，起床气极大，给封佳恣开门用尽了她毕生的好耐心。
封佳恣无视她的怒气值，从环保袋掏出家里做的早餐，“三明治和鱼片粥，吃吗？”
井艺嘴角下沉，忍了又忍，恼道：“......吃！”
她快速洗了脸，推开餐桌上的无糖酸奶和坚果，接过热气腾腾又美妙的碳水早餐。
咬一口，幸福治愈的味道。
封佳恣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笑眯眯盯着她，“好吃么，井小姐。”
井艺：“还可以。”
封佳恣笑眸明亮，“我在里面下了毒呢。”
“......？”井艺险些喷了出来。
“垃圾小孩整天就知道整蛊人。”井艺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封佳恣：“泻药。”
井艺立刻冲到卫生间催吐。
封佳恣悠扬的声音传来，“井小姐这么早就开始催吐吗？那剩下的我解决了。”
对方是艺人，不能吃热量高的食物，与其说真被她的玩笑唬住，还不如说因为身材管理催的吐。
“狗......比，诱......惑我......”井艺有气无力地吐着，即使垂着脑袋脸蛋也紧致得过分。
封佳恣微微笑。
不过没多久，她发现不对劲。
“井艺，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女明星愤怒道：“滚，不听！”
封佳恣：“好，不讲。”
垂着脑袋的井艺：“吊我胃口者，死。”
封佳恣愉快地笑，“你现在有点像怀孕的状态。”
*
井艺还真去买验孕棒测了，确实已怀。
封佳恣倒不惊讶，拍了拍石化状的井艺，说：“恭喜，是不是该筹备婚礼了？”
井艺仍然一动不动，仿佛灵魂陷入异次元空间。
封佳恣：“嗯？有什么不妥。”
井艺回过神，缓慢道：“我不知道是谁的种......”
这下可有趣了。
封佳恣：“你跟姜魏在一起还有心思搞别人啊。”
女人沉痛地捂脸坐下，说：“他性冷淡，我便找点其他乐子。”
“也不是很严重的问题，还有机会补救。”
井艺睁开眼，病急乱投医的神态，“大师，真的吗？”
封佳恣忍俊不禁，落落大方道：“不管是谁的孩子，你都能够嫁给姜魏。”
井艺微怔，随即蹙眉：“怎么可能，姜家又不是吃素的，我能过得了医院测DNA那关么？”
这个用钱收买医生即可，难的是，如何让姜魏心甘情愿地相信。
封佳恣简单跟井艺讲了办法，最后道：“当前问题，是稳住姜魏，别让他有怀疑的念头。”
“他也没有那么喜欢我，全靠我倒贴。”井艺拎起柜台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呼出一个烟圈。
舔狗般的爱情，她累了。
封佳恣：“精神上的倒贴，还是物质上？”
井艺一噎：“精神上，他也给我送了不少包。”
封佳恣摊手，一阵见血道：“所以你还是满意的是吗，毕竟你最在乎的是钱，而不是追求精神的共鸣。”
井艺不得不点头。
......
夜晚，封佳恣回到家。
一边思考井艺那一步棋如何走，一边回着大家的消息。
姜魏正好给她发消息：做不下去了。
照往常，她一般要晾到第二天，封佳恣低眸，敲字回复：为什么？
姜魏：她再好，也不是你。
原来是踩着别人称赞她的地位。
封佳恣：这样说井小姐会伤心的。
姜魏：......
姜魏：在我眼里，只有你和其他美女的分类。
封佳恣：好了，不跟你嘴贫了。
她随后发来一条17秒的语音。
第35章 35 甜枣
“姜魏, 我发现井艺不太对劲，你跟她最近怎么样，应该相处得不错吧, 她今天还跟我说，你对她特别好, LV的包都快送出一套首付了。”
封佳恣讲话, 慢条斯理, 散漫又带着些许勾人的魅力。
姜魏来回听了三遍, 听出了她的醋味。
姜魏：嫉妒了？
封佳恣：。
姜魏忍不住笑，摆手拒掉殷勤的下属，起身走出包厢, 到清净的地方，录了条语音。
“早知如此，为什么要把我推出去呢, 我身边的女人如果是你, 我只会对你更好。”
怕被她看扁，补充道：“在清市给你买两千万的别墅都不在话下。”
封佳恣：直男理解。
姜魏：？
封佳恣：真拿你没办法。
姜魏看着她发的短短几字, 下意识勾勒出她无奈又温柔的语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封佳恣：下次再聊吧。
姜魏：“.........”
想象总是美好的, 现实倒是喜欢痛打一击。
封佳恣整理着桌面，搬家的日子越来越近，父母陆续收拾着衣服和杂物，前者先寄过去, 后者送给有需要的邻居。
他们三年前搬来, 封佳恣那时候也只是当成暂时的居所，只有爸妈想着永远的安定。
这点上，封佳恣跟闽馨达成一致, 不进则退，所以没有稳定平安的日子，人需得一直向上，才能如愿以偿。
只能说，人类社会，注定大家都是如此生活，败者即被抛弃。
封佳恣收拾中学的课本，动作如释负重，心底同时涌起一阵战栗的豪情壮志，即使前途未明，或许更差，或者更好，不变的是当下她认定的方向。
周末，封佳恣将整理好的箱子搬出，后巷的老板娘正好托着楠楠陪玩积木。
见到她，楠楠急忙从台阶起来，瞧见老师都没那么乖，老板娘尴尬地笑笑，说：“不好意思，借用一下，我这就带楠楠走。”
“没事。”
封佳恣把小纸箱递过去，“初中的教材辅导资料，你家女儿需要么？”
老板娘受宠若惊，忙不迭接过，道谢。
“前阵子那件事，我听说是你学校的男孩子，明华不错吧，我想着让楠楠也报明华......”
封佳恣：“还远着，以后再决定也不晚。”
难得跟她搭上话，对方还想套近乎，“以后要是楠楠学习上有什么不懂，你多帮帮他。”
封佳恣淡淡地扫过啃手指的男孩。
“说到这个，楠楠前段时间问周启越要钱，好像还没还？”
老板娘惊讶地睁大眼，说：“......怎么会，我家楠楠不会这样——”
封佳恣：“楠楠买了不少新玩具吧。”
对方瞬间没了辩解的底气，支支吾吾，转而逼着小孩坦白，“楠楠，你是不是拿人家钱了？”
楠楠被打了几下手心，放声大哭起来，老板娘见状，无奈地商量道：“没准是周家儿子给钱让他帮忙跑腿，我听邻居们说，他对我女儿挺感兴趣的，你说才初中一年级，实在......”
话音未落，又被她打断，老板娘目光霎时变得复杂，些许怨恨。
“老板娘，按照玩具价格还一半的钱吧，不用搬女儿出来当借口。”
“瞧你说的，好像我是欠钱不还的恶人一样，周家的儿子无端端地给钱花，我就不信他没有企图。”
再纠纷下去，怕是白的都被她说成黑的。
封佳恣：“也就几百块的事，何必。”
对方拔高音量，胡搅蛮缠：“对啊，也就几百块的事，你犯得着跟小孩计较吗，再说，也不是你的钱，操心什么？”
封佳恣淡道：“我能够这样说，你却不能。”
老板娘烦闷地瞪她。
封佳恣忽然笑了笑，说：“从小占小便宜的人，以后长不高，男生长不高可就娶不到媳妇来伺候了。”
“......”老板娘气急败坏，一边想怎么念过书的女生居然这么封建，一边又想她都这么说肯定有存在的道理。
“你等着，我这就去把楠楠的玩具拎过来！”
封佳恣：“建议现金。”
完全没给对方装疯卖傻的机会。
老板娘恨得牙痒痒，狠狠捏了一把儿子的耳朵，楠楠哭得更惨。
恐怕这是他最后对封佳恣的记忆。
晚饭后，老板娘才姗姗来迟，故意挑在封家夫妇在的时间，登门还钱。
“你们家的女儿呦，除了长得漂亮，别的本事没有，替人催债倒是勤快，对，之前是我们家楠楠砸坏手机不对，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该不会还计较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