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贼(36)
“我是真心夸你，亦诺，怎么我反讽你不行，夸你也不行？”
她无来由的亲昵称呼，安亦诺心跳微快。
......奇怪，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
安亦诺镇定道：“以后你就这么叫吧，仅限合作期间。”
“好呀。”封佳恣笑笑，慵懒缱绻的声线。
安亦诺怔了怔，不是被她的柔情蛊惑，而是因她的声音。
“你有一把好嗓子。有练过唱歌吗？”
封佳恣：“略有涉及，但是你的想法井艺已经否决过了。”
安亦诺：“？”
封佳恣：“她说我不适合进娱乐圈。”
安亦诺倒是很了解，“照她的性格，只不过想少一个竞争对手。”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井艺恶狠狠吐槽的语气，“笨蛋才会给自己添堵。”
封佳恣淡笑：“人之常情。”
安亦诺凝神片刻，很难不感慨她的胸襟宽广。
青春期就有这个觉悟，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
＊
一周的时间过去，周启越仍是没来上学。
封佳恣也是一个备胎提起，才想起他的承诺。
邢英利对他观感一般，不情不愿道：“要不是妹妹跟我讲，我都不知道他旷课那么久。”
封佳恣：“不是请了假么？”
邢英利：“他没说原因，老师没同意，所以算旷课了。”
......
“你还挺关心他的。”封佳恣说，掩盖真实的情绪。
邢英利唯恐被误会，忙不迭解释：“我妹妹跟他一个班，所以才......”
封佳恣轻轻打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鱼儿摸摸脑袋，只好离开。
说来也奇怪，她所有名义上的男朋友，都没有瞒过梦娴，唯独周启越上，她欲盖弥彰地隐瞒。
即使好友知道了，也不会认为她和周启越动真感情。
那为什么，她还是要瞒。
是怕潜意识里，抵不住真心吗。
封佳恣垂眸，做好心理建设，拨通他的号码。
这回，她凝神细听他的背景环境。
“你......还好么？”封佳恣假装很担忧。
男生淡淡地应了一声，背景极为安静。
封佳恣：“怎么郁郁寡欢的，我去找你？”
首先，你得告诉我你在哪儿。
周启越：“事情变得复杂，我一时走不开。”
封佳恣：“不能跟我说么？”
周启越：“不能。”
封佳恣：“......”
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周启越并非重归冷淡，更像是，碍于真相难以启齿。
周启越：“你要是想我，我明天可以回去一趟。”
封佳恣不由笑，“那如果我说，不想你呢。”
周启越：“我来找你。”
初夏的风正好吹来，树叶沙沙的响，顺过发梢飘进声筒内。
板正又矜贵的嗓音继续道：“我想你了。”
＊
翌日，他真的如愿回来。
回的洞元巷。
封佳恣傍晚放学，久违地看见他坐在台阶上。
他的脸庞干净又标致，总让人误以为父母也是了不得的美人。
俗话说的小别胜新婚，并不无道理。
封佳恣抱着课本，明华雪白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线条。她挽了挽衣摆，坐到他身边。
傍晚时分的巷子内，总是显得散漫而破旧。
近黄昏了。
周启越掩人耳目地将手搁到她腰后，大掌牢握细瘦的腰线。
封佳恣抬眉，不抗拒也不主动，打量他米色的外套，说：“最近天气热，怎么还穿这么多。”
再凑近些，还发现了他眼角淡淡的痕迹，像某种荣誉的徽章象征似的。
周启越沉默地将她的腰抱得更紧，并不言语。
看着像受了委屈。
不一会儿，他又得寸进尺，沉甸甸的脑袋埋到她颈间，吸猫一样吸她的味道。
此时小巷内虽然没人，但不能放松警惕，封佳恣推了推他，不悦道：“说了要低调，周同学。”
她似乎生气就会喊他周同学，生疏又暗嘲的称呼。
“明华不能公开，这里也不能，我跟你交往，是不是一场虚空的游戏？”
封佳恣笑笑，熟练地安抚道：“但是你答应了我啊，现在又要反悔吗？”
周启越：“没签合同，不算数。”
封佳恣刚觉不妥，他埋着她的脖子，像只啃红了眼的兔子，用牙轻轻磨她的皮肤。
“......一定要这样吗，周同学，强扭的瓜不甜。”
封佳恣有些烦闷，他明明外表很正常，行为却无法预测。
“勉强来的，未必不是幸福。”他说。
“好吧。”封佳恣微微叹气，只能哄着他，“等爸妈下班，我带你见家长。”
......
假意敷衍的妥协，封佳恣原以为他会满意。
周启越抬起头，脸色平淡，说：“不用。”
不过歪打正着合她的心意，封佳恣轻快接：“好，都依你。”
他面无表情，忽然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这话说得，好像当初不是他威胁她答应似的。
封佳恣：“嗯。”
“有时候我也很好奇，周同学为什么会看上我。”
他回：“你够聪明。”
封佳恣笑：“不是因为味道么。”
“不是。”
但在封佳恣听来，十分没说服力。好学生也学会了撒谎啊。
“周同学，我就喜欢你这种除了样貌性格以外一无是处的男生。”
她轻轻地嘲，语调婉转仿佛告白时讲出的动听情话。
周启越：“成绩？”
封佳恣加上，“成绩也可圈可点。”
周启越：“箭术？”
“那再加射箭。”
他又道：“那天送你的花海，如假包换。”
封佳恣微笑，“假不假的无所谓，你的心意到了，我很开心。”
周启越垂眸，未痊愈就强行出院的身体，肋骨断掉处隐隐作疼。
从侧面证明，她确实不贪图他的财产。
送假的她也开心，让他心疼。
周启越最后道：“持久力？”
封佳恣：“......”
有点低估了男人的无耻。他前一秒受用的表情，下一秒便无缝切换蓬发的欲望，仿佛刻在基因里。
第34章 34 物质
封佳恣无声地挣脱他的怀抱, 周启越温热的大掌反而搂得更紧，不让她逃开。
“别闹，放开。”封佳恣无奈道。
周启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封佳恣：“嗯？什么问题？”
她又装傻。
周启越微恼地捏她阻挡的手背, “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答应交往是玩练手游戏吗？”
她所有未承认的鱼, 都是练手。
封佳恣：“没有, 你怎么这样想我。”
她有些讨好意味地摇了摇他的手, 不着痕迹地从腰上拿下, 忽然眼神微滞，盯着他背后瞧。
周启越皱眉，循着她目光转头, 还未看清那处有什么，微凉的脸颊被轻轻啄了一下，柔软至极的梦幻。
他回过头, 指尖碰着皮肤上留香的吻。
她总是出其不意施舍他想要的。
封佳恣笑：“这样开心点了吗？”
他不动, 封佳恣忍不住抬手晃了晃，“周同学, 老小孩，被奖励吓到了？”
下一秒, 周启越伸掌摁住她的后脑勺，薄唇碾着她的唇，又重又快。
“......”封佳恣猝不及防，想从背后给他一个手刀, 周启越早有预料地扣紧她双手。
他亲了很久才舍得放开她, 刚放开，封佳恣就打了他一巴掌，力道适中, 但侮辱性强。
“不是游戏，但也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我爸妈，那些邻居暂时接受不了这种，被他们看见，我会很麻烦。”
封佳恣深吸一口气，胸口因呼吸急促起伏着。
周启越眼中含着魄力，他不道歉，也不认为自己做错，“我不在乎。”
“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
周启越：“你偷袭我之前，没考虑过我会失控么。”
“你失哪门子的控。”封佳恣被他气到，“消失那么多天也没见你因为我发疯，周启越，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适可而止，不然就分手。”
他陷入诡异的安静，忽然微笑，透着一股邪气，“你以为你还有分手逃离的机会么？”
“别给我在这儿演。”封佳恣烦躁地起身，又报复性揉乱他的短发，弹他的额头，“总是把自己当被抛弃的小狗，最后真的会变成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