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贼(18)
封佳恣:“……”
真是一群克星。
午休过后,封佳恣锁紧家门,笑盈盈吩咐爸妈:“我今天学够了,周启越来敲门你们敢开我就揍人,明天再学。”
妈妈瑟瑟发抖,严谨地提问:“揍、揍谁?”
封佳恣笑:“妈觉得呢?”
爸妈齐齐叹气,看来连他们也包括在内。
两点40分,周启越果然过来敲门,封家父母被女儿警告过,只能回房间装死。
不料,周启越从后巷敲他们房间的窗。
“……”封父不情愿地拉开窗,“孩子,你请回吧,佳恣学累了,明儿再去。”
周启越凝眸看他,“是吗,她房间里放着音乐和打游戏的背景音。”
封父语塞。
封母为难道:“唉,偶尔也得让孩子放松一下。”
周启越:“这才第一天。”
封家夫妇无话可说,哭着脸哀求:“孩子,你去和她谈吧,不要难为我们了。”
另一边。
封佳恣躺在茶茶床上放松,厚重的窗帘盖得严严实实,甚至有绝佳的隔音效果,至少她开着音乐的时候,听不见窗外的响声。
敲窗谁听得见呢。
封佳恣轻松地度过悠闲的一晚。
次日,她又找了新理由,“肚子疼,我去医院看医生,周启越来了就说当我请假一天。”
爸妈无奈道:“佳恣,你怎么能这样,辜负人家……”
“大概这就是有缘无分吧。”封佳恣搪塞,熟练地穿衣出门。
*
第三天,周启越清晨便堵在她家台阶。
封佳恣戴着毛线帽,呼出热气,说:“你,大冬天的坐地上不冷么?”
周启越一言不发地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带进隔壁楼。
封佳恣无奈地被他带着走,无奈道:“我今天约了人滑雪,你要不要一起去?”
周启越停住脚步。
“然后补课一笔勾销。”她又提条件。
周启越继续拉着她走。
“好了,补课就补课。”封佳恣拿他没辙,“让我打个电话取消约会。”
周启越松开她的胳膊,封佳恣拐进电梯旁的小角落。
她压着嗓音说话,似是怕他听见谈话内容,鬼鬼祟祟又古灵精怪的。
周启越听着她聊电话发呆,声音慢慢小到连蚊子都听不见。
公共区域的植株鲜嫩,翠绿的长叶囤着积雪。
周启越缓过神,转身走到电梯拐角,人已经消失了。
……
同一招不能用两遍。封佳恣深谙这个原则。
于是第四天她乖乖地跟周启越上课,当然,对方已经不太相信她,午休时间罢除。
封佳恣握着笔,凝神算十道题目,只花了十五分钟。
周启越接过她的小卷,用红笔批改,前八道圆圈,最后两道划勾。
“错了两道。”他还回卷子。
封佳恣:“那是不是应该有奖励?”
周启越抬眉,“比如?”
封佳恣:“休息两天。”
周启越轻笑,微不可闻,封佳恣原以为有松口的趋势,听见他道:“等你考赢我才有资格提要求。”
“真是不讲理呢。”封佳恣摆出惯常的笑容。
“是你父母先有求于我,我答应了,就得负责到底。”
封佳恣:“照你这样说,我的家人再来求你一次,是不是就能取消补习了?”
周启越一怔。
封佳恣摆手,散漫的性子,天生自由不羁,“周同学,多去放松下,老是学习,会学出毛病的。”
没想到薄明琨用来对付她的话术,有一天她也会用到别人身上。
克星的麻烦啊。
周启越盯着她看了会儿,说:“学你打游戏吗?”
“要来试一试么?”封佳恣见有带进坑的可能,欣然介绍,“再不然,滑雪射箭乐队你选一样。”
周启越:“考试你能考前三,我就答应你。”
“No,”封佳恣哭笑不得,奇怪道,“周同学,你还不明白吗,我对成绩没多大的追求,如果我有这个精力,我会去干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耗费在枯燥的学习上。”
不过这话有点得罪他。话出口后,封佳恣有些后悔。
而她口中耗费在学习上的周启越,静静整理桌上的卷子,左手写着什么观察心得,右手将文具试卷收起来。
“是我逾越了。”周启越淡淡道。
看上去像被无良学生伤透心的老师,封佳恣罕见的有些良心不安,说:“倒也没有,你教得很好。”
周启越:“好,明天继续。”
封佳恣微讶,才回过神领悟他的套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笃笃笃。”外面传来敲门声。
萧明友善地端来两碗糖水和点心,先放到封佳恣桌前,笑道:“我做的一些甜点,佳恣你尝尝看。”
几天不到,她快混进他的内部了,他的老下属首当其冲。
封佳恣谢过,观察到他没碰,说:“封同学不爱吃么?”
周启越:“我不吃这些。”
萧明附和道:“是啊,启越不爱吃甜点,佳恣你吃不完的话,放着就好。”
“老父亲”缓缓离开。
待人走后,封佳恣尝了一口圆糯的点心,“嗯,很美味。”
她又品尝了糖水,番薯拌西米,甜得过分。
封佳恣:“你真的不试试?”
周启越摇头,敬谢不敏。
“我差不多也该回家了,吃完这个我就走。”封佳恣慢慢嚼着甜点。
周启越瞄了眼秒表,五点左右。
“和你呆一起,话也变多了。”封佳恣吃得两腮鼓起,像只屯粮食的仓鼠,“以后估计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
周启越一字不落地听她倒苦水,讲生活中常见的不如意。
封佳恣最后道:“有时候我真希望能变成你,这样我的烦恼会少一半。”
他终于开口:“但是——”
她忽然趁他不备塞进一只点心,入口满是浓郁呛鼻的酣甜。
封佳恣笑道:“味道如何。”
周启越按着喉咙,脸色白了白,发不出声音,被迫咽下难以接受的味道。
封佳恣抽了张纸巾擦手,“你看,这就是强人所难的感觉,不好受吧,周同学?”
周启越眼神复杂地盯她。
她擦干净手扔掉垃圾便离开了,眉梢都是掩盖不住成功报复的爽感。
*
夜晚,封佳恣和薄明琨通完电话,又打给井艺。
上回的滑雪活动并没有去成。
安亦诺临时有事,她便和井艺交心聊了一下午。
井艺提到她有一位偶像,功成名就的国际巨星,歌声美妙,常常陪伴她的童年。
可以说是促成她会进娱乐圈的一个原因。
但她没料到的是,等她进圈以后,她的偶像陨落了,因为不堪狗仔的骚扰。
井艺:“其实我很不明白,她那么红赚了那么多钱,可以把自己的生活过得非常好,为什么最后会这样。”
“但我后来突然懂了,她的善良纯真是致命的优劣势。大家疯狂地迷恋她,正因为她不加掩饰地表现自己的娇憨甜美,但是这样的人偏偏在娱乐圈活不下去。”
经过这番交谈,封佳恣确定了井艺的做事原则,便是不折手段爬上高峰。
“我从小就没有女人缘,周围女生都不太喜欢我,还有男生对我的恶意,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呢,直到我明白利用这些弊端,去演艺界发光发热,黑红就是上天安排最适合我的道路。”
封佳恣等她倾诉完,试探道:“姜巍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完美。”
“我当然知道,但是他有钱,豪门跟我小打小闹的家庭条件不可同日而语。”
于是她没再提安亦诺,以免被怀疑,把她对姜巍的了解讲了一半。
第17章 17 滑雪
封佳恣认识姜巍纯属意外,她还未升上明华时,姜巍在国际部就读,她陪学姐过来探明华的情况,经过球场,姜巍打篮球砸中她的肩。
封佳恣认为他故意的,后来熟了以后,他果然承认是故意而为,原话是“难得见到个顺眼的妹妹”。
但那球砸得她戾气顿生,学姐小鹿乱撞,看上了姜巍,后来因此不再跟她来往。
姜巍说风凉话,“你们女人的友情就是脆弱。”
封佳恣淡淡回:“如果你兄弟跟我在一起,我不相信你能这么大度。”
姜巍安静了。
不过他们止步于朋友,封佳恣始终没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