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藏不住(19)
情种和胆小鬼属性,一览无余。
“你可是新传学院秦院花,不是秦花痴,收敛点行嘛?”
方时无奈。
秦楚儿举手投降,笑得贱兮兮的,“姐姐错了,不该喂你吃狗粮的。”
方时:“……并没有吃到。”
暑期的燕大校园又空又大。
两人在南门下了车,顶着大太阳往新传学院走。
方才在车上一脸期待的秦楚儿,此时却像霜打的茄子,往新传学院走的每一步都透着十足的紧张。
她化了一点淡妆,被日头晒了一会儿,额头沁了层薄汗。
方时掏出纸巾给她,“你别紧张啊,纪老师又不会吃了你。”
秦楚儿接过纸巾,吸了口气,“行吧。”
她没说,她不是害怕见纪老师,而是害怕面谈之后纪老师会对她失望。
新传学院主楼三层。
方时坐在办公室外的长凳上等秦楚儿。
秦楚儿去卫生间重梳了头发又补了妆,出来时清清爽爽,俨然又成了那个清冷院花。
方时小声说:“加油。”
秦楚儿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转身面向办公室门,深深吸了口气,屈指叩响了门。
平静温和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请进。”
秦楚儿拧开门把,肃着一张脸,进了门。
办公室不大,却很整洁明亮。
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
“纪老师您好。”
秦楚儿微一弯唇,礼貌但不失优雅的笑容从唇角绽开,目光停在纪蔺之握笔的左手上。
纪蔺之是左撇子。
给他们上课也是用的左手写板书,字体冷淡清秀,和他这个人一样。
纪蔺之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写资料,微微低着头。
听到声音他放下笔,抬起了脸。
纪蔺之作为新传学院最年轻的老师,不仅课上得好,人也长得好。
明明长了一双灼人的桃花眼,却走着高岭之花的禁欲路子,不爱说话,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
秦楚儿被他看了一眼。
原本压下去的紧张心情这时又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
为了保持形象,她一直微弯着唇角,但现在笑容都快僵硬了。
纪蔺之脸色沉静,瞧不出什么情绪。
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吧。”
办公室就两张椅子。
除了纪蔺之屁股下那张,空余的那张在他手边。
要是坐下来……距离会不会太近了?
就在秦楚儿犹豫中,纪蔺之已经站起了身,把椅子推到了她跟前。
他身量高挑,肩线笔挺,雪白的衬衣上犹带着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指尖搭在椅背。
修长又勾人。
秦楚儿愣了两秒后才说:“谢谢。”
纪蔺之嗯了声,重新回到桌后坐下,衣角带起轻风,那股清香缭在鼻尖迟迟不退。
***
手机拿起又放下。
方时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褚问青依然没消息过来。
仿佛真的如他所说:“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
在上班的那几天,每天早上准时都会收到褚问青公式化的询问。
“早点来公司,别迟到。”
久而久之,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如今整整半天都没收到他的消息,总觉得缺点什么。
期待感来得莫名其妙。
三层走廊空无一人。
方时敛了敛眸,不再去想。
纪蔺之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听不到半点说话声,也不知道秦楚儿和他聊得怎么样了。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
办公室门开了。
秦楚儿躬着腰从门内退出来,小心翼翼带上门,“那纪老师再见。”
结束了。
方时从长凳起身。
秦楚儿转身,原本微笑着的脸立马垮了下去。
看她这副表情,方时意识到不对了。
谈得不理想。
果不其然,秦楚儿一句话没说,拉着方时胳膊匆匆离开,等出了学院主楼,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眸色戚戚地说:“崩了。”
方时:“纪老师今年不招研究生?”
秦楚儿摇头:“他说他学校今年只给了他两个名额,但已经有三个人提前跟他打招呼了,所以……”
“所以你是第三个?”
“是的,不过他说每个人都有机会,看毕业论文的质量。”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
方时问:“那他大老远把你喊来干什么……”
这话问到关键了。
闷闷不乐的秦楚儿蓦地展颜一笑。
妖精似的明媚又勾人。
“他说要带我毕业论文……”
方时:“……”
哦豁……纪老师是有套路的。
“他要是亲自带你,怎么说也该拿个优秀毕业论文吧!这说明已经内定你了啊。”
“还没影的事儿呢!”
秦楚儿嘴上这么说,可笑容比吃了蜜还甜。
“小方时,为了庆祝我俩时隔十三天再见,姐姐请你出去玩。”
第18章 没什么指示,查查岗而已……
这是方时第二次来酒吧。
形形色色的男女聚在一起,在光彩陆离的涌动流光中,说笑举杯。
秦楚儿叫了个卡座。
就她俩,一人一杯“Grasshopper”,这款奶味鸡尾酒俗称“绿色蚱蜢”,由淡奶油、薄荷利口酒和白可可利口酒混成。
口感亲和顺滑,没什么酒精味,甜甜的像奶茶一样。
很符合秦楚儿当前的心情。
两人面坐说话。
流转的灯光打在脸上,一个冷艳明媚一个楚楚动人。
仿佛相得益彰的两朵野玫瑰和白山茶。
她们虽然安安静静坐在那,但仍旧惹来一片打量的目光。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舞池十分热闹,伴着炸耳的音乐声,一堆人挤在一起热舞。
秦楚儿和方时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话题慢慢转到了褚问青身上。
“听你这么说,褚问青并没传闻中那样丧心病狂嘛……”
秦楚儿拖着腮,指尖时不时划过杯身,冲方时挤眼睛,“是不是就对你这样啊?”
方时微窘。
端杯抿了口奶酒。
其实细细回想,好像褚问青对她是比对别人……更亲善一点。
秦楚儿从方时的表情中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味。
正想追问时,忽然有侍应生托着酒盘过来,上面摆着两杯长岛冰茶。
“两位女士,这是那位先生请你们的。”
顺着侍应生目光望去。
是坐在对面卡座的一个精致西装男。
见她们望过来,西装男微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杯子,不动声色露出了腕上的百达翡丽腕表。
方时不懂酒。
秦楚儿家有一座酒吧,却一清二楚。
长岛冰茶。
酒吧十分大众化的一款鸡尾酒,色泽和红茶相仿,口感也很大众,但实际上酒精浓度很高,不怎么会喝酒的人,一旦后劲上来很容易醉倒。
人模狗样的,却点这样两杯酒。
压根没安什么好心。
秦楚儿觉得这人实在恶心,毫不留情冷言拒绝,“麻烦送回去吧,顺便转告他一声,姐姐们怕喝了这酒中毒。”
方时不明所以。
秦楚儿瞪了她一眼,向她解释,“这酒度数太高了,那人看我俩是女生,故意点这么高浓度的酒,分明是奔着龌龊心思来的。”
闻言。
方时皱起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语气嫌弃地“嗤”了声。
侍应生在一旁听了全程,在那声讥诮的“嗤”声中,面色蓦地尴尬起来。
他当然明白那人送酒的意思,不过都是客人,他说不了什么。
侍应生说了声“抱歉”。
转身离开把酒送回了对面卡座,同时转告了那句话。
西装男顿时脸色难看。
放下酒杯直接往这边走过来。
他长得又高又瘦,站到桌旁时就像一根长竹竿。
不过他意识到了面前这是两位素不相识的女生,而不是公司那群愚蠢的下属,于是收起了想骂人的冲动,露出个自以为亲切的笑容。
“两位妹妹是不是误会我了?”
妹妹妹妹。
你叫你妈呢?
每次怼人,秦楚儿比谁都积极,永远抢在前头。
“这位大叔,你谁呀,我们和你又不熟。”
大叔?
西装男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居然叫他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