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可以这样爱(15)
婚礼结束后,穿着磨破脚后跟的高跟鞋,我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脚步稳定地在街上晃荡。
我走进一间看不到名字的的酒吧,里面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酒保,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服务员。我又点了几杯酒,还是喝不醉,最后那个男酒保,也就是酒吧的老板,告诉我不能再喝下去了,叫我早点回家,我说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他还大发慈悲,开车送我回家。我想我其实只是看着清醒而已,否则我怎么会坐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呢?
我踩着高跟鞋,回到只有我一个人的小屋。我想放声大哭,努力了很久,眼睛还是干干的,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我在房间来回踱步,木质地板上响起一连串沉闷的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楼下的住户打开窗户向我大声抱怨,我不想理他们,我连自己都不想理,哪会想去理别人呢?
瞥到床头柜上那本曾经带给我美丽幻想的书,我的心情忽然像被打了麻药似的平静下来。我甩掉脚上的鞋子,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纸盒,把书扔进去,然后把纸盒丢进杂物间,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让那段日子安静地待在旧时记忆中,任它自生自灭吧。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化了一个比平时还要细致的妆,遮住脸上的疲惫,强打精神和同事一起出门感受大自然和生命的美好……
我一次次告诉自己适可而止,千万不能再喜欢他,绝对不能。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某一天,我真地能放下这段荒谬的暗恋,但每次我以为我不再对郁临深怀着非分之想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又会刺入我的心脏。
磨人的是,姐姐时不时叫我去她家玩,我努力找各种理由塘塞过去,实在推不掉,进门以后,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我害怕听到郁临深喊我“酒媚”,虽然他只是出于礼貌跟我打招呼,但听在我耳里,无异于一场精神折磨。我从记事以来,从来都讨厌别人喊我的全名,可他不一样,每次听到他说“酒媚”两个字,我都能感觉到他真的只是在指“酒媚”,而不是“九妹”。他对我来说,总归是不一样的。
我想过放弃的,去年年底,他们一起去看爸爸,爸爸问他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那一刻,我意识到,就算不想放弃,我也是时候认清现实了,所以我才接受了郑辛远的表白,希望能借一段恋爱抹掉心中他的痕迹。那时的我,是真的决定放弃了,如果不是突然得知他和酒舒离婚的消息,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
郁临深是离婚了,他和姐姐在法律上也成了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可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没想过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甚至没想过自己要与郁临深发生点什么,何况那都是绝不可能被人接受的事。我只是突然醒悟过来,没有爱情维持的一段关系无法长久。
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这么久以来,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对郁临深的感情,我识相地维护着我和他之间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从不逾矩半分。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有书店情节,平时没事就去书店逛,虽然高中毕业后,再也没在实体店买过书。。今天先贴到这儿。。
第10章 第4章-上 寂寞的心跳
(上)
周一上午开完会,我刚进办公室坐下,柯梁爱拿着文件袋大摇大摆走进来,抱胸坐在我的办公桌上,用一种“慈祥”的目光看着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吗这样看我?”
她两手撑在办公桌沿,对我说:“阿媚,我昨天碰到郑辛远了,他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没事吧?”
我放松地倒在转椅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我和你说过,勉强自己笑,是很难看的。”
我叹了口气,趴在办公桌上,两手撑着下巴:“放心吧,我没事。和他说清楚后,我觉得轻松多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因为自己无法爱上他而自责了。”
她伸手拍我的肩膀:“没关系,他会理解的。”
“理不理解,也就这样了,”我拿起文件袋打开,问她,“那个汝老师来电话了吗?”
上周五晚上,柯梁爱打电话给我,本来是问我私立中学那笔生意的事,结果我却抱着电话哭,最后也忘了要向她汇报。
“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事的,刚才汝老师在电话里跟我已经基本谈妥,合同我已经拟好,你一会儿带过去给他们签字,这笔单子也就拿下来了。”
我高兴地跳起来:“行,我马上就过去,”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冲她眨眼,“柯总,今年的奖金你得多发点了,我现在谈生意真是一谈一个准。”
她大笑,颇为大方地说:“想要多少有多少。对了,今天晚上我要请市里几位领导吃饭,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
我比了个OK的手势,笑嘻嘻地出了门。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抱着签好的合同,从汝老师的办公室走出来。
这所私立高中的主教学楼主体呈正方形分布,汝老师所在的办公室在教学楼北侧的一楼,出门就是长长的走廊,通向对面的教室。我呼吸着校园里清新的空气,朝走廊中间对外延伸的台阶走去,耳边不时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和学生集体读课文的声音,让我怀念起自己早已逝去的高中岁月,还记得以前每次语文老师让我们朗诵课文时,坐在教室最后面的几个男生总会扯起嗓子阴阳怪气地嚷嚷,引来老师的白眼照样肆无忌惮……
“啊,漂亮姐姐!”
我一边沉浸在回忆中,一边欣赏台阶下花坛里新长出来的花朵,蓦地听到一声高扬的男声,莫名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我疑惑地看向前方那个高个子男孩,很快想起,他就是那天郁临深来接的男孩子。
男孩穿着黑色连帽衫和时髦的牛仔裤,手上抱着一摞作业本,连走带跑地来到我面前。
“漂亮姐姐,你好!”他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没想到会碰到他,更没想到他还记得我,面对他灿烂的笑脸,我也淡淡地笑了:“你好。”
“啊,看来你还记得我。你是郁哥的女朋友吗?”他的眼睛里闪着兴奋和八卦的光,仿佛只要我点头说是,他会立刻高兴地把我抛上天!
我没料到他会直接来这么一句,尴尬地否认:“我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哦,”他还是笑着,摆了几下空闲的那只手,“没关系,是朋友也可以发展的。我觉得你很好,和我郁哥很般配。”
他的直言直语让我哭笑不得,不过我知道他并无恶意,对他一直喊郁临深为“郁哥”产生好奇:“你是他弟弟?”
男孩点头:“是啊,他妈妈是我姨妈。”
原来如此,我在心里默念。见他还站着不走,我笑着催促:“你还要回去上课吧,快去吧,再见。”
“没事,我是出来帮老师拿作业本的,不想这么快回去上课,再拖一会儿,”他把作业本往花坛上一扔,对我解释,“我真不想做这个物理课代表,我们老师每次都把作业本落他车上,差我跑腿。”
我对他的抱怨不以为意:“我觉得挺好,刚好你可以趁机出来开小差。”
他毫无芥蒂地咧嘴笑了,突然问我:“姐姐,郁哥在追你吧?”
我吓了一跳,他狡黠地眨眼:“那天晚上他一把我送回家,就急不可耐地跑出去,像是急着见什么人似的,我猜他是见你吧。”
我张着嘴,着实受惊不小,只能笑着否认:“不是的。”
他明显不相信我的否定:“唉,我姨妈还骂他离婚了再也娶不到媳妇了,我就知道她想太多,我郁哥这么英俊,怎么可能会娶不到媳妇?话虽这么说,不过他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刚离婚就……”
他突然住了嘴,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姐姐,你别误会,我郁哥人很好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花花公子,他虽然离婚了,但绝不是因为什么不光彩的原因。”
我看他这么着急地为郁临深辩护,失笑摇头:“你真的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快回去上课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晚上下班后,柯梁爱开车带我去本市一家口碑非常好的私房菜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