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爵婚+番外(130)
片刻,寒愈依旧那样平平淡淡的语调,冷不丁的开口:“你和乔正谈恋爱的事情,我很清楚。”
慕茧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这个。
“你怎么跟老太太歪曲事实,捏造清白,表明真心,我都清楚。”寒愈不疾不徐的调子。
下一瞬,他忽然抬手,往慕茧胸口的方向。
那一刻,慕茧一下子停止了呼吸,死死的盯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动作。
她甚至幻想着被他抚摸,想要闭上眼享受。
可男人脸上除了冷漠,就是寡情,根本没有半点情欲,他一个指尖将她的衣服往下扒,目光实实在在的落在她胸前。
那个纹身的地方。
“这个纹身你去洗过,洗的很干净,可是留疤了,不是祛疤产品不见效。”他就那样,像讲故事一样一字一句:“是你偷偷去过监狱看乔正,他挠过、吻过,留下的疤。”
慕茧的脸已经白了。
男人抬头,“我说的对么?还是你要监控?”
那段监控,她去监狱求乔正放过她,不再提往事一个字的视频,大概是交换条件,乔正就是在那个小隔间的墙边要的她,翻来覆去、肆意玩弄。
她咬着唇,脸色越来越白。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对尊严的凌辱。原来他都知道,可是他从未说过!一个字都没有!她以为她把一切瞒的很好。
“你上学那会儿不是如今的形象。”寒愈继续着,“是放肆,不羁,大小姐做派,身后怎么也会跟着几个人。”
“乔正跟你睡的第一次,还有他一个兄弟也占有了你,我想我不用说名字,你自己也记得?”
“别说了!……”慕茧终于受不了,精神几乎崩到了极限,“不要说了!”
没错,曾经的慕茧,不是这样的,只是后来爱了他,她一切从头改过,成功转型,变成如今的光辉熠熠。
寒愈坐在沙发上,“你觉得,我寒愈缺女人么?”
他不缺。
“还是,我专收破鞋。”这一天,他的话每一句几乎都是带刺的,直接刺入人的尊严深处,毫不留情。
“所以,你凭什么以为,我能够接受这样的你?”他一句一句慢慢的问着。
就差直接说,他嫌她脏。但这种话,寒愈不会直接说。
慕茧捏着毯子,整个人几乎都在发抖了。
过去的那个自己,连她都不愿意去面对,嫌脏!
“从前一直不否认,一直照顾你,以为你有分寸,没想到终究走到这一步,非得我一字一句说清楚?”寒愈依旧看着她。
慕茧眼泪落了下去,她最知道寒愈对女人的挑剔,知道他讨厌女人的不自重,当初只以为,他原本就这样。
现在想回去,大概,是因为他根本就知道她的过往,所以从一开始,对她就是嫌脏的,这个标准也就变得越发尖锐。
大概,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挑剔,她也变得无法面对过去的事,现在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扎在心上的侮辱,她根本受不了!
可寒愈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狠起来六亲不认,做就做到底。
哪怕慕茧已经泪流满面,几乎崩溃。
他看着她,“第一次真正见面接触,我记得你留了我的一个外套。”问:“还留着?”
慕茧听到这里,眼睛里升起一丝希望,点头,“在的!我一直好好保存,就好像那就是你。”
他的外套,她确实一直挂在卧室,哪怕疲惫的时候摸一摸,都是一种慰藉。
寒愈点了一下头,起身,“走吧,回你公寓。”
慕茧擦了眼泪,有些不明,努力压着希冀,“你……要去我公寓?”
男人点头,还给了很肯定的回答,“我陪你一晚。”
慕茧整个人都傻了,“阿愈……”
他是想通了?同意了?
她想起来,之前他让雯姨不用做饭,是早就准备跟她一起去公寓的?
那之前还这么冷漠……无论如何,她该高兴!
------题外话------
死期到了,给面子不要,非得让伍叔做绝,把尊严戳几个窟窿,诶,女人
第127章 126、没接到她的失落【1】
车子是寒愈开的,一路上并没什么话。
慕茧偶尔就会忍不住把视线落到他脸上,带着期许,带着不敢相信,带着爱慕。
他坐在那儿开车,就好像有着不一样的魔力,就是想看着他,甚至慢慢开始紧张,想着回去她是不是应该直接洗澡?穿哪件睡衣?
然而,寒愈陪她进了卧室,第一句是问:“外套呢?”
她愣了一下,还是指了挂着的名贵外套。
寒愈转身走了过去,抬手就把外套拿了下来,又顺手搭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他坐了下来,看了她,“是去吃个饭,还是直接休息?”
慕茧微微抿了唇,看着他,“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寒愈依旧淡淡的神色,可是眉宇间有着隐隐的凛冽,“很难理解?”
他那样的眼神,直直的定在她身上,慕茧忽然觉得芒刺在背,不像以往渴盼着被他关注的欢喜。
也许,是因为他那双眸子此刻很冷。
他道:“讲清楚了我看不上你,给足了你死心的理由。但我想能让你一直误解,也有我的原因。”
寒愈就好像为了让她懂,所以放满语调,一句一句的说给她听,“当初给了你一件外套,我收回。当初我身体不适,你坚持陪了一夜,那么今天我陪你一晚。”
该还的,都彼此还了。
“这样明白么?”
慕茧站在那里,像一个天地间多出来的可怜虫,讽刺无比。
她听得懂。
先前把她的过完血淋淋的剖开,是为了告诉她,他不屑这样一个女人。
现在,他一件一件的告诉她,是为了让她明白,他当初让她误会的行为,他今天还了。
从此两不相干。
寒愈没有看她,只是道:“如果不是当晚猜到你的身份,也不会有那一晚。”
终其一切,他对她这个人,就没放进过眼里,放在眼里的,是她是身世。
慕茧再不要脸,从寒公馆开始被他那样一针一针的戳着尊严,到中途升起了幻想,现在又忽然这样坠入冰窟,她也受不了这样起起伏伏的心理折磨!
终于再一次掩面痛哭,可是咬着牙压住声音。
寒愈就坐在那里,这一次,连起码绅士的纸巾都不递了,反而摸出一支香烟。
点燃。
看着炊烟,数着时间。
这是他对她的仁慈,也是对这件事的余地。
寒愈从来也不自诩自己是君子,相反,就他这种人,真惹急了那就是以牙还牙、以一还十,别指望他心慈手软。
原本,对女人,寒愈不打算这么冷酷。
但在慕茧说出要带着亲生爹妈去死,让乔鸣成为他的喉中刺,一辈子膈应的时候,他计较了,甚至怒了。
因为从把千千接到家里开始,他对自己后半辈子的计划,就是这么一件事。
谁能威胁他?
房间里时而寂静,时而能听到男人清淡的吐烟,又夹杂着女人痛苦压抑的呜咽。
很明显,慕茧的所有坚持和防线都彻底崩溃了。
她不可能再替她舅舅求情的,也不敢带着亲爹妈去死。
茶几一角堆了几支烟的时候,窗外的夜幕逐渐降临。
寒愈始终就没有挪动过位置。
他的电话震动时,才叼着烟,换手把手机拿了出来,看到女孩来电,男人眉峰在缭绕的烟雾里微微蹙起。
隐约有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不过他还是接了。
夜千宠是觉得元旦的时候没见他回信,之后也不怎么联系,想着启程前稍微联系一下。
“很忙么?”她问。
寒愈想了会儿,“忙。”
她听出了几分疲惫,“哦”了一声,又问:“在哪呢?”
这个问题,寒愈回答得更慢了。
所以,她皱了皱眉,“喂?”
终于,寒愈坦白的道:“慕茧的公寓。”
“……”她一时间没说话,并不是生气,只是脑子一时间没能转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抿了抿唇,又“哦”了一声。
然后,她听到了男人重重抽烟的声音。
别说,夜千宠脑子里出现那么一幅画面。
刚完事,男人沉闷的抽着事后烟,表示对刚刚发生的事解释起来力不从心,想撇清又身不由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