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风(18)
唐果原本只是意外,他这次做数学明显感觉到自己做题速度加快了,最后一道大题她只写了第一小问就果断放弃了,空出不少时间在那里算倒数第二道大题,算到最后感觉头都懵了,写得满满当当,但她的确是没把握到底算得对不对。
得知她的答案和他一样之后,忍不住高兴了一下,于是就给他说了。
结果这会儿被一群人调笑,顿时脸红到耳朵根后,低着头不吭声了。
季峋还火上浇油,拿书敲桌子,让安静点儿,“都不复习了?好好背书吧!我同桌脸皮薄,你们少逗她。”
斜后方沈靖初啐了他一口,“难道经常逗她的不是你,你这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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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文综不难,原本文综时间经常不够用,但是这次大家基本都写完了。
英语听力全国卷听力不记分,他们高考用全国卷,所以考试的时候是不听听力的,时间相应缩短。
这次英语争议挺大,有些说很难,有些说很简单,李星辰的英语公认的好,她说不难的时候,那些说难的都开始沮丧起来。
考完试大家都放松起来,收拾完东西就要回家了,临走的时候,大家问龙龙,成绩什么时候出来,龙龙拍着胸脯,放心吧,周一你们来的时候肯定就看到自己成绩。
大家纷纷表示,“不,老师,我们不想。”
虽然这样说,但到家了,群里还在讨论这次的试卷。
讨论着讨论着,又开始讨论,考完试换座位的事。
之前龙龙就说过,考试一次换一次座位,只是最近都是龙龙安排,也不知道这次是大家自己选,还是依旧是龙龙安排。
一群人连自己想要同桌的对象都商量好了。
这周依旧是妈妈来接她,带着季峋一起,路上两个人一起走,还碰上连翘和她的外班小姐妹,连翘重重咳嗽两声,“哎呀,班长和果果一起回家呀!”
季峋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嗯”了声。
唐果惯常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式解释:“我们住在东五环,很远,坐车不方便,就……一起回去。”
连翘一副好的我知道你们两家离得近你们关系很好的表情,点了点头,“下周见!”
上了车唐果都在沮丧,林景都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果果,不开心?”
唐果怕妈妈担心,忙药了摇头,“没,就是考试太累了。”
林景有些愧疚地说:“我给你小姨说,让她给你做点儿好吃的补补。”
她这周末不能陪女儿,要出差,必须她去。
唐果忙笑了笑,“我没事妈妈。”
笑得林景更心疼了。
作者:短小一时爽,赶榜火葬场……
错别字明天再修
趴地
第17章
小姨家离家里不远,但也有些距离,季峋这回没找她去补习,也没提这事。唐果就觉得他很过分,霸道。
然后又反思自己,本来也是为了帮助她,倒显得人家理所应当。
真是,不识好歹。
唐果就自己在家里做功课,因为考完试直接回家的,所以老师们都仁慈地没有布置太多作业。
她闲着的时候,把那本人间失格看完了。
看完之后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排骨它突然就不香了,电视突然就不好看了……
这个世界像是蒙了一层雾蒙蒙的灰,凭空生出无数的感触来。
年少的忧愁,飘渺又真切。
小姨和小姨夫新婚燕尔,俩人腻腻歪歪的,顾得上照顾她身体就不错了,哪里顾得上照顾她心灵。
周末午饭的时候,小姨有事不在家,提前做好了饭放在冰箱,让她微波炉加热一下吃。
唐果吃饭的时候,鼓捣了半天微波炉,小姨家的她不会用,于是她直接半温夹冷地就吃了。
她捧着饭碗沉默片刻,叹口气:“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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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去学校,小姨和她一样是个路痴,唐果根据平常出发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催小姨带她去学校,结果今天顺顺利利,她提前了近两个小时到的教室。
她得出结论,当你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所有的坏事都不会发生,但当你祈祷好运的时候,一定是最坏的状况。
她进教室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在,一个是趴着睡的蒋昊,一个是靠在窗台上打电话的沈慧茵。
沈慧茵很不耐烦地用方言说着什么,唐果没听太清。
十一月初了,天气渐渐寒冷起来,阳光显得温和许多,
唐果把书包放下的时候,就想出去,不想在教室里待着。
然后沈慧茵忽然挂了电话,叫住她,“唐果!”
唐果扭过头,看她,意思是等下文。
她也猜不到,沈慧茵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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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并不硬性穿校服,但大多数人还是会穿,因为学校的校服做得很好看,女生的类似jk制服风,格子小裙子,深蓝的西装外套,丝带衬衣,长筒袜和中筒的马丁靴。一年四季薄厚四款,冬天的加一个呢料的小披风。男生就是裤子加西装外套,一个颜色。
虽然……但是很符合中二少女们的审美。
之前学校和服装厂合作,校服是艺术中心的美术老师设计的,每一届的都不相同,他们这一届要升高中的时候,据说是一部校园玛丽苏偶像剧最火的时候,于是学长学姐们投票选出了这一款。
现在高三的是黑白运动服风格,刚开始大家都觉得他们这一届的最好看,后来那股风过去了,又觉得高三的更简便实用,他们矮一届的高一同学是改良民国风,据说下一届要搞改良汉服风格。
一个学校的学生走在一块儿画风清奇的很。
校服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简便朴素不显眼的风格。
虽然外校的校长曾经批评过他们学校净搞些花里胡哨没用的东西,但是他们还是一届一届这样过来了。成了一种特色。
只是校服与校服,每个人穿起来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沈慧茵,她可以把校服穿得像模特一样,她很高,唐果看她的时候需要仰着脸,于是这一刻,唐果觉得自己像个小矮人。而沈慧茵是白雪公主。
沈慧茵似乎是感冒了,鼻音浓重,她说:“季峋周末有没有和你在一块儿?”
唐果摇摇头,他俩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妈妈把车开到桐里巷的巷子口,他下车,扭头挥了挥手,没说话就走了。
唐果盯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总觉得他应该说点儿什么,可又觉得的确没必要说什么。
那种矛盾又奇异的想法,让唐果觉得自己怪怪的。
只是现在唐果陡然发觉,自己当时应当是等他说那句,“周末出来。”
真是有够奇怪的,怎么会那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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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住院了。”沈慧茵只是告诉她这一句,然后若有所思看她一眼,转头走了。
过了许久,唐果脑子里还在转着这句话。
不知道她跟自己说这个干嘛?
或许只是解释叫住她的原因?也或许是暗示她,季峋去看叶桑了。
唐果一个人去了小图书室,把那本书还了,她觉得这个叫太宰治的作者太悲观了。
悲观是会传染的东西。
她的情绪很平静,谈不上快乐,也谈不上不快乐,只是觉得没有活力。世界依旧灰蒙蒙的,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齐悠过来找她的时候,她又沉默了,又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说的。
齐悠说得对,文字对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一定是书的内容太过悲观了,才让她情绪这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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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季峋没有来上课,他的位置空空的,沈靖初拿纸团丢唐果,“班长呢?”
唐果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她怎么会知道?
于是她摇了摇头。
沈靖初惊讶,“连你都不知道?”他问了季峋相熟的几个男生,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唐果又摇头,她应该知道吗?
她想起初中的时候,那会儿和季峋也是同桌,经常有人问她,季峋呢?季峋去哪儿了?季峋为什么没来上课?季峋什么时候回来?季峋……
季峋,季峋,季峋……
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来问她,她又不和他一块儿吃饭上厕所回宿舍……
她其实猜到,或许是去医院了。
叶桑住院的话,他肯定是会去看的吧!虽然自从叶桑的妈妈嫁给季峋的爸爸之后,两个人就不怎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