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如何谢过恩人才是呢?”周浅说着要起身跪下,郑氏也带着儿子站起来,要下跪。
“不必这样,”周顾扶起周浅,郭煦看着也站起来,嘴里还有半个馄饨,“只是我家人也真是喜欢这周老伯伯的馄饨,想着如果继续摆摊,她想吃馄饨时能吃上,就算一件好事,说起来倒是你帮我了。所以你还是考虑一下,是自己摆摊还是需要我们找人帮忙呢。”
“我倒是愿意继承父亲。。。”周浅刚要说,被周顾打断。
“既然周老伯伯希望你能科考去的功名,还是要继续读书才好,我看你还年轻,可以再试,这馄饨摊我来找人帮忙就好,你安心读书才是。”
“那就听恩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接着说红衣的话,其实写到这我才发现,红衣每次跟郭煦的话都很贴合我本来的主题,就是红衣很关心郭煦的名分以及郭煦是不是过得真的好,每次红衣的态度也能看出郭煦生活的变化ヾ(o?ω?)?
☆、周妈出现了
到了正街,郭煦一眼便看到了周府的马车,扶着周顾上了马车,周顾开口问到,
“方才你为何不问老伯的病情?”
“看你诊脉时的模样,还有刚才你跟他家儿子商量馄饨摊以后的事,我猜想肯定是不太好。”
“你说的很对,去之前你还一直担忧,没想到知道病情不好,反而淡然了。”
“生死有命,这是我娘跟我说的,其实我也不太好受,听着你们说话,一直没有开口,不过想来,能在老伯人还在时,找到他,帮到他,于我也是一种安慰。”
“后面的事,你就放心交于我来,一心只求功名,到头来却没有收获,老伯的辛苦可想而知。”
“烁恩哥哥为何要找人来帮着接手馄饨摊,他儿子不是愿意继承吗?”
“我虽然对功名一事向来不喜,只不过不代表要去干涉别人家的事,何况那是老伯一生的心愿,我只是能尽我所能,帮衬而已。”
“我还有一事。。。”郭煦把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烁恩哥哥之前给谁看过诊吗?”
“何时想问的?”
“上次在崔府,看着崔家夫人,他家夫人对你何等信赖,却没有让你帮着看脉,我猜想。。。是不是并不知晓你的医术。”
“没错,”周顾攥着郭煦的手又紧了一些,“我虽然自幼学医,除了祖父,父亲,还有家中的郎中教我,可是我没出过诊,我掌事时,提及不想从医,父亲便说就不要出诊了,对外人就说医术不高,家中不想我继承衣钵。真的看诊还是你上次得风寒,然后就是这次了。还有就是。。。这个我现在不能方便说给你。”
“但是烁恩哥哥的医术一直很高,只是。。。两次都是为了我。。。”
“没事,毕竟救人的事,我愿意去做,不光为了你,一些看不起病的穷人,我也愿意伸手帮助,你说我医术很高,可是抬举我了,这事也需经验积累。”
“那以后少爷就拿我练习,毕竟是您祖上一直传下来的医术,不管怎样,起码要保留呢。”郭煦说着伸出手臂。
“你又没事,健康的很。”
“你不看,怎知道?”
“每日握着你手,我怎会不知?”
周顾收起郭煦的手臂,放在怀里,郭煦才知道原来周顾每日都记挂着她的安危,每日都会去替她诊脉。
郭煦想着白天跟红衣说过的话,她没有说,但是知道周顾不会轻易变心,现在也觉得周顾是时时都会想着她,她了解周顾,周顾是一个会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接连几日,有时郭煦跟着周顾去街上看铺子,或者周顾看到什么新鲜的也带着她转悠,周顾听说崔卫一直没再找谯城的冉家或者别的什么人,但是一直没在洛安,后来拖京城的人打听,是他儿子一直在京城里不省心,他要帮着善后。这让周顾就更加放心带着郭煦四处闲逛,有时看郭煦累了,就一个人四处奔跑,郭煦则是一个人在家看书。
周顾让人拿了银子给馄饨摊的周家,周老汉还是没挺过几日,周顾帮着料理了周家的后事,不过周顾没出面,后来问了鲜草,找了西街铺子里可靠的伙计帮忙再次支起了馄饨摊。周围小贩们问起,只说是家里乡下的亲戚,过来帮忙。
这日跟一个外地来的商贾谈过买卖后,去了酒楼里喝酒,体谅着郭煦,周顾与那人喝多了些,郭煦搀扶着周顾回了府邸。
“这事本应我一个随从喝的,你倒好,人家倒了酒,你便喝。”郭煦知道周顾是帮着她,可还是有些气。
“你不必担忧我,你也不是不知我的酒量,那些酒不算什么,今日的生意谈的很好,那人也是酒量好的,就多喝了一些。”
“你酒量好是不假,可是喝多了伤身,你只顾喝酒,也没吃什么菜,伤了肠胃可如何是好,等下我给你做些吃的,你吃点东西再睡吧。”两人说着一起到了周府前院,郭煦扶着周顾。
“那家酒楼的菜不合胃口,还是倩倩好,给我做好吃的,不过你这么说,我的肠胃还真有些难受,帮我摸摸看。”说着周顾拿过郭煦的小手往自己肚子上放。
“别闹,在院子里呢。”
“好,不在院子里闹,回屋里的,我知道倩倩是这个意思。”郭煦心说哪是这个意思,只好不说话了。
“怎么这时才回来?”说话的是一个妇人,是周府前院的老妈子周妈,依仗着自己跟周家一个姓氏,没人敢得罪,周顾去了临市后,便让她回乡静养,月月也是给银子。最近听说周顾回了府邸,便闲不住,也就回来了,香巧来说时,周顾本来说想让她继续在家呆着,香巧说她没儿没女也是无趣,周顾便答应了,当时郭煦在边上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周妈何时到的?不是说过两日,我还要去驿站接您呢。”周顾也没醉,上前施礼。
“还记得我这个老妈子啊?”
“怎会不记得,您老这么晚了,又赶了一天的路,先去歇息吧。”
“你这一直不回府邸,我怎么能安心睡下,怎么一身的酒味,少爷从前也没这么喝过,也不知被哪个小子带坏了。”周妈上前扶过周顾,郭煦就只好松开了手,这句话明显在责怪郭煦,她听明白了。
“那是您老许久不在我身边,最近几年皆是如此,与人谈生意肯定要喝一些,我一直调理身体,您放心,没事。”周顾没听出来周妈的意思,进了正房的正厅,郭煦给周顾和周妈分别倒了茶,在边上站着。
“这跟着的人也不知道劝阻些,”周妈看了郭煦一眼,郭煦低着头,“怎么不见金秤那小子跟着,这又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厮?”
“周妈,这是小煦,看他可怜便留在身边跟着,腿也勤快,金秤不是夫人生了孩子,我就让他在家照顾妻儿了。”周顾这时知道周妈是没看上郭煦。
“就你心地好,看可怜便帮忙,那金秤娘子生孩子也不是他生,我看还是他能照顾好少爷。”
“是是是,您老说的是,只是不管什么事,且明日再说吧,这么晚了,您老还是歇息吧。”
“这么晚了,你也快些歇息吧,你,”周妈叫过郭煦,“也回自己住处吧,跟我一起回偏院,正好给我掌灯。”
“周妈,这小煦要留在我屋里给我守夜的,给您掌灯可以,可是人要回来的。”周顾忙拉着郭煦。
“哦,”周妈想了想,郭煦在一旁点了灯笼,准备要走,周妈刚到门口,回头说到,“守夜可以,就不必在屋里了,你睡觉打呼再吵到少爷,在廊下就好。”
“周妈。”周顾想说一声,可是周妈说完话便走了,郭煦倒是没迟疑,一路提着灯笼跟着。
郭煦陪着周妈到了偏院,虽然这都是下人们住的地方,但是周妈自己有一个屋子,郭煦帮周妈点了灯,便离开了。
郭煦路过前院丫头们住的屋子,正好看到上完茅厕要回屋的鲜草。
“你怎会来这偏院?”鲜草看到郭煦,本来打着哈欠,这时清醒了。
“正好,鲜草,我要给少爷熬些粥,今日他喝了点酒,也没怎么吃东西,你帮我开门可好?”
“厨房倒是有现成的百合粥,本想着你们晚上回来吃的,热一下应该就能吃了。”郭煦等着鲜草回了屋子,拿出厨房的钥匙后,便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