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不同吗?”
“是不同,可是难道你一直想做男子,不想大大方方住在周府吗?”
“我现在不也大大方方吗?”
“难道你不想有个名分吗?”红衣凑近了在郭煦耳边说到,“你现在这个算什么?”
“五姐的意思这下我明白了,只是。。。”郭煦想了想,“你也说了,如果心意变了,就算我有名分又如何?他心意不变,就是没那个虚无的名分,也活的快乐。”
“反正你自己心里想着,不管怎样,总要为了活着心里有数,你像我们这,出不去的牢笼,现在年轻几年,卖了皮肉,不都是攒着棺材本吗?”
“没事,就算有一天五姐累了,就来找我,我陪着您。”
“所以,靠着那些臭男人,还不如有一个贴心的朋友来的好,五姐记着你这句话。”
“那我先离开了,周烁恩也在楼下坐了好久,胭脂你还是自己收着,颜色很衬五姐。”
“是吗?说明我还年轻,你先下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歇个盹,晚上还得卖命。”
郭煦蹦蹦跶跶地下了楼,看到了一脸不高兴的周顾,人刚到楼下,周顾就一脸清冷地责怪起郭煦,
“什么好东西要给你,去了这么久,不知误了下面的路程吗?”
“少爷莫怪,是我忘了时间,回府上任您责罚。”
“看我回去怎么罚你。”周顾说着起身离开了兰晴苑,郭煦看了一眼,没看到桃妈妈,就快步跟着周顾走了。
“本以为她出了兰晴苑是有了好去处,看来日子也过得艰苦,那个周公子向来清高,也不是好相处的主。”看到周顾对待郭煦的样子,在二楼的娇儿跟着丹儿说到。
“可不,我还想着能借着她的光,能从周公子那赚些银子呢。”
“丹儿姐姐就别多想了,别说周公子不常来,就是来了,也是去三楼,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听桃妈妈的安排吧。”娇儿说着扭着腰回了自己的屋子。
“你这丫头。”丹儿被气得站在二楼,也不敢出声,最后还是回了自己屋子撒气。
“说,要如何罚我?”上了马车,郭煦笑着看着周顾。
“这天要黑了,来不及回府上吃晚饭了,等下到了饭馆,让你点菜,如何?”周顾用弯了的食指刮着郭煦的鼻尖。
“烁恩哥哥,”本来两人在马车上面对面坐着,可是郭煦忽然坐到周顾边上,搂过了周顾。
“没事,刚才不过是给人看的,我没真的怪你,跟红衣聊得还好吗?”
“我知道你没真的怪我,不过就是想抱抱你。”周顾拿着大手搂过郭煦的细腰。
既然在西街,肯定是要去海悦居吃饭,此时海悦居的灯已经早早亮了,人也渐渐多了。
“如果不想在这吃饭,换一家也行。”马车停了下来,周顾忽然想到什么,对还没下马车的郭煦说到。
“烁恩哥哥是有别的去处吗?”
“去后街,吃馄饨,如何?”
“那自然是好,不过。。。”郭煦刚笑了,但是一想周顾,就觉得还是不妥,“你又不爱吃。”
“没事,我陪你便是。”周顾让车夫把马牵到海悦居的后街。
后街不比前街热闹,但是各色的摊位都有,只是今天馄饨摊的地方空着,没人。
“是不是来得晚了?”
“不会吧,你不是说那日馄饨摊的摊主接济你时也都很晚了吗?”
“许是有什么事,改日再来吧。”郭煦很失落,想转身离开。
“麻烦问一下,”周顾上前,问了边上的小贩,“这平日里在这摆摊的的馄饨摊,今日为何没来?”
“看这一身利落的打扮,这周老汉的手艺是真好,连你这样的人都来吃他馄饨,客官不知,”小贩拱手,“这周老汉已经几日不来出摊了,听说是病了,上了年纪了,还要摆摊。”
“这位兄台,可知这馄饨摊的老板家在哪吗?”没等周顾说话,郭煦连忙上前问到。
“离这倒是不远,就在前面巷子里的一片小房子里,西数第四家便是。”
“谢谢告知。”周顾谢过,看着小贩是卖烤饼的,给了点银子,装了两个烤饼带走。
“少爷,让车夫给马找个吃草料的地方,也让他找个地方先吃饭,你陪着我去看看那个馄饨摊主,可好?”
“既然你都想好,就听你的。”周顾跟车夫说了几句,给了银子,就跟郭煦去了馄饨摊主的家里。
“这好几天都没出摊,想来病的不轻。”一路上郭煦很惦记。
“我还没看过你为什么事如此担忧。”
“好歹也是救济过我和母亲的人,从小,母亲便告诉我,对于恩人要时刻记得,周伯伯是,陶姨是,这个馄饨摊主也是。”
“这个馄饨摊主也姓周,说不准还是我的本家,你别急,到了我看看,这天冷了,人容易着风寒,我诊过之后,再去家里的铺子拿些药来,就没事了。”
“不知来人何事,必是走错了,要找哪家,我指给您。”到了馄饨摊主家门口,开门的是周老汉的儿子周浅,看到周顾的打扮想来是走错了。
“敢问这家可是姓周?”周顾也简单施了礼,看到虽然穿了粗布衣衫,但是很有礼貌的周浅,有了不错的印象。
“正是,,二位是。。。”这时周浅看到了周顾身后的郭煦。
“我来看看周家伯伯,听说他病了。”郭煦上前说到。
“那快屋里请。”
郭煦和周顾跟着周浅来到这个很小的院子,院子有三个屋子,正房是周老汉住的,西边屋子是儿子周浅一家三口的屋子,东边的那间屋子房顶冒着烟,应该是厨房了。郭煦和周顾直接去了周老汉住的屋子,此时他正躺在炕上,病着也没说话,边上坐的是周浅的儿子。
“屋内简陋,希望二位不要嫌弃。”周顾看着简陋的屋子却收拾的很干净,倒是没觉得厌烦。
“少爷要不要帮着看看周家伯伯的病?”郭煦提醒着周顾。
“原来是位郎中,真是谢过,前些日也请了街里郎中瞧过,吃了药可就是不见好。”周浅跟着郭煦说到,周顾已经给周老汉把了脉,一旁周浅的儿子很安静地看着。
“借一步说话。”周顾跟着周浅说到,于是两人出了屋子,郭煦没跟着,看着炕边上还有点米汤,喂他喝着。
“不知家父的病。。。”周浅问到。
“不太好,年岁大了,如果信在下,可以给你开个方子,到我说的药铺抓了药,给老人喝下,可以缓解,只是也不过是维持而已,你也要做好打算。”
“家父辛苦一生,本想我能出息,让他安享晚年,却不想。。。”
“你也无需悲伤,我这药方有些药比较精细,我这还有些银子,还希望你收下,等老人精神些看看还有什么嘱托,你也好去办。”周顾说着拿出了银子给了周浅。
“这银子。。。”周浅想想还是收下了,“敢问兄台何姓,日后好来报答。”
“说来也巧,我也姓周。”
“原来是本家。”
“来了客人怎么不在屋里坐,站在外面多冷啊。”就在郭煦出来找周顾的时候,看到东边屋里出来一个妇人,是周浅的夫人。
“这是内人,郑氏。”
“客人如若不嫌弃,就吃了饭再走,我这刚包得的馄饨,吃了也能暖身子。”郑氏是个很外向的人。
“不打扰您才是。”郭煦一听有馄饨,就看着周顾,周顾施了礼,跟着周浅进了屋子。
“这周老伯伯病着,您这馄饨摊还出吗?”郑氏端了馄饨过来,又盛了一小碗放到炕边给儿子吃,周顾先是喝了一口汤,味道不错,然后问了周浅。
“不瞒恩人,这馄饨本来是已过世的家母的手艺,父亲也会些,后来传给了内人。多年来,全家靠这个馄饨摊度日,还算温饱,我倒是想帮衬父亲,只是父亲希望我能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就一直不让我去管,如今我还没有念好书,他却病了。”周浅说着,要哭的样子。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既然这馄饨的手艺你的夫人会,你如果想继续摆摊,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想继续读书科考,我也可以帮你,不过你若要在家读书,摆摊的事,你的夫人肯定不方便抛头露面,我可以帮你找个帮手,可好?”
“那可真的是个美事了,”这时郑氏一边摸着自己儿子的头,一边说到,“我想父亲也希望这个小摊可以继续摆下去,很多熟识的客人都喜欢我家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