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凶(14)
后来,我回家后又被我妈骂了一顿,她之前的气还没消,这次迟回家又让她气上加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懒得跟她解释发生的事了。
周一时,早读的气氛怪异的很。
教导主任来了我们班,表情严肃。她清了清嗓子,说:“赵老师上周四失踪了,家人和学校都联系不到他,有没有同学在周四后见过赵老师的?”
失踪了?全班同学开始议论纷纷。
“赵老师翘班,太酷了哈哈哈哈。”、“难不成跟人私奔了啦。”、“我们学校不是传说有个变态狂吗,常在放学后非礼落单女同学的,不会赵老师被变态狂看上掳走了?”……
此时一向不爱讲话的田脂一反常态的大声说了句:“也说不定是被人杀了。”
全班同学都看向她,教导主任也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这么说?”
欧文佳回头狠狠地瞥了她一下,开口说:“老师,你别理她,她一直都是这样怪怪的。”
教导主任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最后讲了句:“好了,全班安静。同学们要是有赵老师的消息,可以来教务处汇报给我。”
然后她就走了。
我低下头,觉得田脂的说法让我毛骨悚然。
“神经病又犯了吧?”欧文佳随手揉了张纸团,扔到了田脂的头上“丑女。”田脂窝囊地捂住了头,没有反驳她一句。
我总觉得人睡饱的话就会开始做梦,在我的梦里,我通常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喜欢除恶扬善,为人打抱不平。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我绝对不会这样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关我的事我绝对不会出头的。
但不知道这会我是发了什么疯,写下了这张纸条。也许是感觉欧文佳嚣张的嘴脸太刺眼了。
趁我后悔之前,我把纸条偷偷扔到了田脂的桌面上。
我写的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其实我是希望田脂反抗的,跟别人看热闹的心态不同,我只是觉得她只要强硬一点就不会再像这样任别人欺负了。
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因为我也没有做到。
放学后我和杨漾一起回家,等到我们告别后,我被田脂拦住了去路。
田脂问我:“你为什么写纸条给我。”
我推开了她,继续往前走:“不为什么,你可以扔掉,就当没看见过。”我并不习惯和她讲话,这样的感觉好像我和她是同一阵线的一样。
她没有拦住我,只是讲话的声音更大声了些:“你根本不懂,我不是想忍,我是必须要忍。”
“为什么?”我停下脚步,回过头问她。
“因为……”她皱着眉头想。
我帮她说出了答案:“因为你长得丑,因为你爸是杀人犯,因为成绩在实验班中不好,被欺负也不敢反抗啊,因为你就是个可怜虫。”
“是啊,”她苦笑着说“可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生来就……”
我嗤笑了一声:“有些事确实是你无法选择的,可现在的境况完全都只能怪你自己呢。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吧,所以觉得自己被欺负也是理所应当了?幻想有白马王子来救你,所以把自己当灰姑娘吗。让你沉浸在弱者的角色中抬不了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一直坚信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看着田脂默不作声的样子,更觉得她无可救药:“身为杀人犯的女儿,你太让你爸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自己写崩了,多次想要弃坑而逃却又害怕痛苦。
隐隐露出了不正的三观,扭头拭泪。看看有没有人看下去吧,没人就默默遁走好了,心好凉。
☆、入室抢劫
回到家的时候我被堆在玄关的东西吓到了。我妈收拾了一大堆她的衣物和日用品,一包一包捆得结结实实。
“你回来了,正好,”她看着愣住的我,说,“反正这家里没人把我当回事了,我去你外公那里住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克制着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点:“整天闹有意思吗?”
她冷哼一声:“是啊,没意思,所以我走了。”
“你不用走,我惹你不开心,是我走。”我握紧了书包带子,扭头就把防盗门“砰”地关上了。
逞一时之快,可我没有去处。
在楼道站了半天,她也没有追出来。她必然是料定了我不久后还是得回来。
父母总是爱摆出一副“全天下我最了解你”的样子,沾沾自喜的以为“你是我生的,我完全知道你在想什么”,死都不愿意承认孩子已经成为脱离自己的个体,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做着自己认为对的决定,不需要顾及孩子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只管把结果强加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