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聪明+番外(13)
景之回宫思索数日,见徐晏还是老样子,无奈去找徐晏:“你要去军中,我便让你去如何,中州巡防营,大内禁军,或者中州附近什么地方,这些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地方。”徐晏听她如此说,便知她还是想把自己捏在手心,数日积郁更甚:“大丈夫自然敢为人先,这些太平地界,多我不多,少我不少,我要去便要去宁州。”
宁州不宁,是本朝臣民的老话,宁州地处边界,常年有胡国进犯,百姓苦不堪言。宁州远在西北,地势和天气十分恶劣,每次边关换防,众将士拼命在京城走动就是为了不去宁州。此刻徐晏如此说,景之十分难受,眼泪在眼眶打转:“你就是成心和我过不去。”若平时,徐晏看到景之要掉眼泪,立刻百般讨好,直到景之转雨为晴。此刻他硬起心肠不看景之:“青州将领严无邪治军有方,我多年久闻其名,这才求陛下放我去青州,我岂为贪图享乐。如今宁州军事紧急,陛下召严无邪往宁州就任,我岂可退缩。去宁州早在我的计划之中。国中四境皆会有我的身影。”说到此处,徐晏便索性说透:“身为军人妇,本就会与丈夫聚少离多,不知何时等来丈夫的骸骨。如若公主做不到,不若和离吧。”“你……”景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和离这种话,当即泪如雨下。徐晏见此不忍:“公主何须如此,这天底下,多的是比我强百倍的好男儿,公主一定要嫁给我,也是意气用事居多。”景之不再答话,默默转身离去。徐晏看着她走,想追上去抱住她,像往常一样哄哄她,让她不再伤心流泪,终究还是没追上去。
经此一役,徐晏开始照常上朝,回来就把自己关到书房,丫鬟婆子来报了几次,说公主近日茶饭不思,情绪也不对,让他去看看景之。徐晏经不住丫鬟婆子几次来报,便寻去寝殿找景之。景之一个人呆在屋内,两眼发呆,神情低落。徐晏看她脸颊都有些消瘦,当下心疼不已。他走过去抱住景之,景之才发现他进了屋子,便抽身要躲,怎奈徐晏牢牢抱住,她抽身不开:“你还来做什么,我明日便求父皇让你我合离。”“只是一时气话,当不得真。”徐晏连连讨饶。见他服软,景之连日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眼泪滚滚而下。徐晏那衣袖给她拭泪:“是我不好,惹你伤心。”景之再也忍不住,扑到徐晏怀了哭了一场。两人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比往日更甚。待云收雨歇,景之躺在徐晏怀里,徐晏的手抚着她的秀发。徐晏极恨她跋扈的时候,也极爱她柔顺的时候。“晏哥哥,你还是要去宁州,是吗。”景之知道徐晏虽然看似随和,认准的事情却是不会轻易改变。徐晏的手顿住了,他想了想,开口道:“宁州虽然军情紧急,我国中却强盛,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大军必可班师回朝,你便在家里等我可好,你的玩伴不少,又有父皇母后在,很快我就回来了。”“他们虽好,却都不是你。”景之抱住徐晏:“我舍不得你。”徐晏回抱住她:“我心中的不舍难道会比你少吗,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怎能贪溺于荣华富贵。”景之不再说话,只把徐晏抱得更紧了,徐晏便知道她应允了,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次日徐晏便上朝去了,退朝后他单独求见皇上。皇上打趣到:“怎么,景之许你外放了。”徐晏称是。皇上便道:“景之从小脾气执拗,向来说一不二,没想到一物降一物。”徐晏略有些不好意思,呈上折子:“皇上,这是臣草拟的宁州对敌之策。”一旁的小太监把折子递上去,皇上细细翻看:“倒是良计,只是行军打仗不可纸上论兵,此次便放你去宁州做副将,仍旧在严无邪麾下任职。”说完国事,皇上便说起了家事:“徐晏,景之从小是朕的掌上明珠,自小骄纵惯了,不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何事,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因此与她离心。”徐晏连连称是,又坐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告退了。
图之也是听景之说,才知道徐晏要出使宁州的,对此并不诧异:“他在青州是便是严无邪的副将,此时宁州军情紧急,他想要与严无邪同甘共苦,也是情有可原。”景之听图之这样讲,却有些纳闷:“你如何得知他曾是严无邪的副将?”徐晏曾经出任青州,眼下出任宁州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图之长居宫中,如何连主将是谁也知道的如此清楚。就连景之都是跟徐晏吵架的时候才知道的。图之慌忙编了个理由:“听宫里人说的罢了,如今宁州之事议论纷纷,总能听到许多消息。”景之不疑有他:“我婚后便住到公主府,倒没有宫里消息灵通。”图之见她不再起疑,松了一口气:“如今徐晏不在家,你可回宫暂住一段时间。”景之摇摇头:“我就在家中,哪也不去,只等徐晏回来”图之看着已经嫁为人妇的景之,她的发髻衣服已与自己不同,盘起的长发露出光洁和额头和雪白的脖颈,隐隐有几分成熟的韵味,景之婚后似有些不大一样了,想来与徐晏相处的还是不错。图之心里酸酸的,眼下父皇母后想起她来,正在为她物色夫婿,可是她的一颗心,已经随徐晏去了宁州。听闻宁州地势奇特,风光独特。她既向往宁州,也想要陪着徐晏。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