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11)
在韩殊六岁,也就是在她母亲去世那年,八岁的小沈丘从外面带回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和韩殊同岁,也就是许清。
因为韩父那时忙于事业,可以说他们俩是由沈丘一手带大的。
可是三年前,一切都变了。
沈丘被韩殊“发配边疆”,许清性格大变,韩殊也愈发阴晴不定。
这三年,许清身边没有出现任何关于沈丘的消息。但每年的某些日子,他的房间里总会出现地产棉疆的各类奇珍异宝。
三年尽,平静的生活将再起波涛。
“许清,忘掉。”韩殊双手握住许青的肩。
其实许清身体很羸弱,是小时候营养不良落下的病根,以至于养了十多年也不大见效。
许清摇摇头,不再极力压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阿素,忘不了。”
那张年少早熟、无悲无喜的面具被撕破,露出鲜血淋漓的伤疤。
韩殊艰难地动了动口,鲜少在她脸上看见无力。
像哄一个迷路的小孩般,韩殊的声音格外柔和:“小清乖,没事的。”
许清刚到韩家时特别怕生人,每次都揪着的衣角躲在沈丘身后不肯出来。
韩殊跟沈丘不亲,沈丘在时她一般都逃得远远的,为此还被韩母语重心长的教诲了N次。
莫名其妙,那时是韩殊主动向许清示好的。
许清一开始很排斥,但渐渐的也接纳了韩殊,所以说两人虽同岁,但韩殊都是以姐姐自居的。
“小清,我们还回得到以前吗?”童年尘封的记忆又浮现,韩殊有些迷茫了。
“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了!”许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吼,而后又低低的啜泣。
韩殊握成拳的手嘎吱作响,做势就要出去:“我去灭了他,没有他就好了。”
“不要,阿素!我不许!不可以的,阿素,不可以!”许清猛然揪住韩殊的手,死死不肯放,整个人像陷入了什么梦魇。
韩殊回头看到许清有些癫狂的模样,眼里划过浓重的悲伤。
三年前的许清也是这样,她本以为时间可以淡化这人的悲伤的。
“冷静,小清冷静!阿素不去。”韩殊慢慢安抚许清的情绪。
心底恨不得把那个名为沈丘的男人碎尸万段。
等许清平复下来后,整个人累得睡着了,韩殊命人送他去休息。
“立马给我查,是谁把沈丘的消息透露给许清的。”挂掉电话后的韩殊脸色十分不佳。
棉疆。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膝上放着本厚厚、纸页泛黄的日历,日历上都用笔标记过,而在这个月末的日期上贴着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个笑得很开心的清秀男子。
男子爱抚的勾勒着那人的轮廓,眉眼带笑,是极复杂的笑,有喜悦也有苦涩。
“小清——”男子声音缱绻,带着一丝浅浅的的叹息,指尖触及那人的眉眼。
一个星期不工作
颜卿注意到韩殊和许清谈话后,最近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便在心里计划了。
“苏苏,跟我走!”不明就里的韩殊被颜卿拉着走。
来到山脚下,颜卿便拿黑带子遮住了韩殊的双眸。
“苏苏,不准偷偷看。”
韩殊摸了摸眼前的遮挡物:“嗯。”
看韩殊十分配合,颜卿满意地牵着韩殊的手往山上走,小心翼翼的让她避开所有的障碍物,脚平稳落地。
韩殊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指间的温热,这种体验让她感觉很新奇。
到了目的地,颜卿将韩殊脸上的带子摘下,双手捂着她的眼。
透过指缝的光亮,韩殊依稀看见一团红,耳边是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颜卿特别强调,手心不争气地冒汗了:“我数三个数,你才能睁开眼睛哦!”
“嗯。”
“三、二、一!”韩殊感觉到颜卿的双手移开了,眼部的束缚没有了。
韩殊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颜卿绝美的正脸以及他身后一大片火红的海棠花林。
下一秒,韩殊唇上多了个温热柔软的东西,像甜甜的果冻Q弹Q弹。
韩殊眨眨眼望着近在迟尺的俏脸,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反观颜卿就不行了。
他此时紧张的屏住呼吸,粉色的唇瓣只单纯贴着,不再有任何动作,耳垂迅速染上漂亮的粉。
阳光正好,透过交叠的枝丫洒在两人白里透粉的脸颊。微风拂过,带下片片落红,绛红的海棠花瓣从两人身侧翩然飘落。
相拥的两人站立在缤纷梦幻的花海。
以海棠为信,赋我之情思。
颜卿和韩殊就……这般干瞪眼了十分钟。
回去途中,颜卿很很很不开!
他是不是拿错剧本了?这和他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