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火(34)

笑着笑着，我便迷失了，落寞了。

一落寞，便更加心甘情愿地一个人呆着。不想说话，也不想听别人说话。我不想见人，却偏偏又喜欢见人笑。

笑的那人是木兮。

木兮笑了。我的心发痒。这个时候最应该笑的我，却偏偏没有笑。我神色如常，装作一脸淡然。

淡然之后又怅然。

怅然若失。别人是因为失了才怅然，我是怅然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失了。

失了勇气，失了真诚，失了情感，失了自己。

我原本失了的是爱热闹的自己，而在遇到木兮后，又失去了甘于孤独的自己。

望着木兮灿烂的笑颜，我的心越发痒了。

夜话

今天是室友L的生日。

连搬出去的T也来了。

我们买了蛋糕，也送上了生日礼物。

为了节省时间，也是为了节省心意，我直接问了L想要什么。

插上蜡烛，点着，接着熄灯。

L许愿，T和Y在一旁唱着生日歌。

我并习惯这种场合，刚开始张着口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最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和他们唱了起来。

一曲唱完，L吹灭蜡烛，我们把灯打开。

吃完蛋糕，我们一起看起了电影。

等到晚上十一点，我们熄了灯，一齐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L突然问我们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先说吧，不过不明说，你们来猜一下。”L说。

“你们可以先问我几个问题。”

“班上的？”Y问。

“是。”

“省内还是省外？”我问。

“不确定。”

“S吗？”Y回答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不是。”

“R。”我说。

“你怎么一下只就猜出来了？”

“我们班女生大多数都是省内的，一些省外的像是S你也清楚，按照你的交际情况，还不能确定只有R。”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上次K过生日的时候，我去她们那里玩游戏，感觉蛮她蛮可爱的。”

“而且之前晚会上，她不是有跳舞吗？多才多艺。”

“其实也不能说喜欢，就是比起其他女生有更多的好感。”

“T，你呢？”

“其它班的，叫O，有一点好感。”

他们没有问Y，因为Y已经有女朋友了。

“樟树，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想到了木兮。

“没有。”我说。

跨年

十二月三十一日，二伯打电话问我元旦回不回去。

我说，明天上午有课，就不回去了。

等二伯挂断电话，我想，真好，明天有课真好，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学校。

也是在这天的下午，室友L他们组队去了游乐场，有学弟学妹，有学姐——我们常称呼同班女生为学姐，也有我。

游乐场里，我们分为了两队，L和学弟学妹一队，小T和M哥、我、还有D哥她们寝在一队。

我们先玩了几个小项目，然后排队去坐过山车。

轮到我们的时候，小T他们在中途都叫出了声。

M哥问我，怎么一点声音都不出，我不害怕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一笑。

我害怕的。我闭起了眼，张大了嘴，可就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我已经习惯了在恐惧面前保持沉默。

等到黄昏，小T他们要去坐大摆锤，D哥有点害怕，没有去。我心里也有一点怕，以陪D哥为借口，也没有去。

天空很快暗了下来。

大摆锤也要排很久的队，于是我和D哥去玩旁边的小项目。

等到他们坐完大摆锤，已经七点多了。

我们先去了学校旁边的一家餐厅，点好菜，等学弟学妹们赶来。

旁边有一桌老人，大概五十多岁，也是同学聚会，请我们帮忙拍照。

学弟学妹们来了之后，我们边吃边聊，离开餐厅的时候快十一点了。

我们原来计划一起跨年，所以并不着急回去，一齐聚在大楼的休息区。这时已经看不到多少人了。

D哥她们在唱K机里唱歌，其它人在椅子上玩手机。

我手机流量用完了，还超支了六十元，这会坐在一处发呆。再后来，去唱K机听D哥她们唱歌。

唱K机只有两副头戴式耳机，M哥和H共一副，木兮单独一副。

看到我进来，木兮把左声道那半边给我。我们头挨着头听S哥在唱K机里的声音。

鼻尖传来好闻的洗发水的香气，我不禁瞥向木兮的侧脸。

带着笑的侧脸。

真好看，我想。

一首歌唱完，L在外面喊：“快到零点了，准备好进电梯。”

我们一行人涌进电梯，再关闭电梯门，任由它载着我们向下。

“叮咚”，电梯到了底楼。

零点也到了。我们一齐在电梯里喊“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