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16)

我和师弟合计了一下，估算了一下我们来了多久，到场里也快有一个月了，如果因为牛喝了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水出了问题，那我们一个月的实验就全部付之东流了，想到这，我和师弟抄起实验器材，来到了我们挑选好的实验牛的牛舍，准备先进行实验中期的采样，虽然要过几天才到预订日子，但我和师弟都赌不起，用牛场投毒导致实验失败做理由吗？远在学校的那位典狱长指不定把我和师弟怎么毙了，想到这我和师弟都心里发怵。

去牛舍的路上，正好遇上张义他们，师弟找了个借口，说是学校那边需要我们返回一点实验数据，麻烦几位帮我们采集一下样品，测测数据什么的，张义他们痛快的就答应了，还叫上了负责肉牛养殖的一个工人老周，老周我们也挺熟的，毕竟天天在他管辖的区域做实验，没事坐一起抽抽烟聊聊天，老周说他自己年轻时也读过不少书，可惜家里穷后来就辍学了，特别喜欢和我们讨论天下大事，说自己的名字和湖北一个叫周志华的革命烈士同名同姓。

到牛舍第一件事，我先让老周帮忙把水管的阀门给拧上了，说是防止牛喝水，会对实验有影响，嘱咐完关水，我一边在实验记录本上写写画画，一边偷偷观察赵聪几人的表现，他们像往常依旧有说有笑的帮我们干活，我暗自松了口气，师弟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他们没什么其他反应，应该没什么问题。

干起活来时间就过的很快，随着最后一头牛的数据采集完，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拿着珍贵的实验数据，我和师弟回了房间，发现隔壁房间门开着，一个光头青年在里面打扫卫生，见到我们向我们摆摆手笑了笑，师弟试探着问了句：

“吴哥？”房里的年轻人听到后，放下手里的扫帚：

“叫我小吴就行了，总部说厂里有头牛莫名其妙被屠宰了，监控看到有人进去了是吧？我以前在这个厂子里干过兽医，马总让我来驻场几天看看情况，我刚到，到底发生了啥？”

说完他掏出烟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上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我和师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不过仅仅是说了牛被杀了以及牛尸的状态还有监控看到的人影，其他的我和师弟很默契的只字未提，小吴越听眉头皱的越深，末了他说他再问问别人看，是否还有细节可以补充，顺便他还要去陈会计那边报个到。

转身我和师弟回到自己房间，都感觉自己被一股看不见的漩涡裹挟着，就像是在一片黑水谭上泛舟，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压根不知道船底的水下藏着什么，这种感觉令我们很不安，要解决的疑惑太多了，但是却无从下手，我对师弟说：

“我觉得跟人有关的事，我们没什么办法解决，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没什么能力去调查别人，弄不好被人抓包我们就完犊子了，我们现在只能从咱俩看到的这头牛头怪入手，如果知道了它是什么东西就好了，我觉得它应该是有什么说法的，不是空穴来风的怪物正好长成牛的样子。”

“确实，要不网上搜搜看，看看附近的养殖场或者别的牛场有没有过类似的事，说不定能找到有关的报道。”

于是我和师弟在网上漫无目的的找着相关的内容，找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正当我找的污心烦躁的时候，扭头看到师弟这老小子已经开始在看钓鱼技巧的教学视频了，按摩了一下头部准备点击一下右上角的叉关闭网页，鼠标画过屏幕上延，弹出了我挂着的□□，随意滚动了鼠标的滚轮，我突然想到有个人也许可以帮我。

J省的高考压力非常大，高中阶段日常的学习生活中哪怕是同班同学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互相交流，短暂的课间休息要么厕所解决问题，要么摘下眼镜趴下就睡，能说得上话的除了同桌，只有前后桌了，付迎雪是高三时候我的前桌，一个圆脸的女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在一个班级里，第一第二可能是敌人，但倒一倒二一定是朋友。我高中时迷上了打游戏，她则是迷上了看神话故事，这直接导致了我和付迎雪虽然没沦落到垫底，但也是身处水深火热中，因此我们免不了经常一起去老师办公室被开小灶，然后一起挨批。

付迎雪是一个看上去挺文弱的女生，却对世界各国的神话故事有着奇怪的爱好，不仅是中国古典神话，地方志怪，还有包括希腊神话、北欧神话在内的诸多猎奇内容，涉猎极广。高中毕业后，我高考考去了一所普通大学读生物相关的专业，而她也选择了一所高校读了一个她不太喜欢的专业，后来转专业去了人文院，从理工科变成了文科生，说是要追寻自己的梦想，如愿以偿的去了人文院学习宗教历史相关的专业。后来听说她好像大学毕业后选择了出国深造，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渐渐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