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15)

我一边把视频发朋友圈骗赞，一边和师弟讨论起梦里发生的事，谈起梦中的经过，师弟喷着口水给我描述他看到的牛多么大，夹杂了一堆脏字，情绪很激动，我说我他妈也看见了，你猜的没错，什么灯笼那就是俩眼睛，那么大个眼睛，我们把梦里看到的东西都说出来，越详细越好，既然我们都看到了，应该是同一个怪兽没跑了，互相补充下细节。师弟给我描述他是怎么接近牛的，并不是像我一样两边景物倒退从而接近，他更像是不断地在梦中瞬移位置。

“懂了懂了，我是开了疾跑过去，你用的是闪现。”

“那我这是无限闪现，那怪兽应该给我发个至死不渝。”

我问师弟看到这么大的牛什么反应，师弟只说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你没感到有一丝丝兴奋吗？”

“你是不是有巨物恐惧症，你别以为巨物恐惧症看到巨大的东西只会觉得恐惧，兴奋也是症状的一种，这是病，得治。”师弟撇嘴。

“治你妈。”我很客气的回他。

然后打开手机翻看朋友圈，就这么会功夫我已经收到了不少点赞，评论区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师弟你看看朋友圈。”

“我在被怪追杀，你在干什么？啊？你在干什么？”师弟看完很悲愤。

“没关系，我在梦里差点被这牛三嗓子吼死。”然后和他分享了一下被吼之后的感觉，师弟说他倒是没听这牛吼，但是这牛发现他之后就腾跃而起，跑的飞快，他只感觉有一座山在朝他压过来，跑的时候被一大团软绵绵的东西砸中脸，就是我扔出去的枕头，然后他就醒了。

我们又各自描述了一下牛怪的样子，这点倒是达成了共识，除了硕大无比的体型和如氙气大灯般的眼睛，这牛怪的前肢非常的长，而后肢我们同样都看不清，就像隐藏在雾中一样，我说像猩猩，用前肢撑地，师弟说像德牧，德牧就是后腿矮。分享完各自的经历，他痛心于被追杀还被拍了视频，我则心悸于那能置人于死地的巨吼，如果真有这么个东西，那岂不是文能张嘴吼天下，武能追人定乾坤，我们两个想着一阵后怕，还好在我们两个的梦里他的能力只用了一部分，饶是如此，依旧摧枯拉朽，好比大象踩蚂蚁。

聊着聊着，我突然想到个问题，那就是今天我们没吃王经理烧的牛肉，为什么依旧会做梦，而且这次的梦境来的比以往都更真实，内容也更多，前几次我们仅仅是远远看到了它的眼睛，而今天我们却和它正面遭遇，而且不知为何牛怪在发现我们后想对我们痛下杀手，是无差别攻击，还是寻仇报复？是因为我们吃过牛肉喝过牛奶冒犯了它的族群？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第5章 五.牧神，畜牧的神灵

秉持着病从口入的原则，我和师弟还是决定从今天入口的一切的东西着手分析，难道是吸入的空气？这不太说的通，也不太可行，作为一个多多少少学了些生理生化的人，目前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如此悄无声息被人体吸入，还能造成这种超自然影响的，那一定是我们吃进去的东西了。我问师弟：

“我们今天都吃了些啥？”

师弟沉吟了一下：

“中午咱俩吃的什么？泡面啊，难道是泡面的问题？不应该啊泡面超市买的，咖啡？咖啡是你淘宝买的啊。”

我用手在下巴上摩挲着，感受着胡茬在手心的毛刺感，看着早上泡完咖啡还残留着少许咖啡渍的杯子：

“你说会不会是水的问题，咱们泡咖啡，泡面用的水，是从水管子里接的，然后烧开的，昨天晚上大鹏他们去了14号牛舍那边，没一会就出来了，而且今天也没听说后面那几舍出什么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去蓄水池那了。”

在我们刚到牛场的时候，遇到暴雨天，除了偶尔会断电外，还停过几次水，询问牛场的阿姨后得知，牛场的水用的是地下水，这里的地下水水质很好，烧开了也没多少水垢，是牛场建设的时候自己打的深井，水井和蓄水池就在14号牛舍附近，那么如此说来，王经理和赵聪大鹏他们三个深夜去了蓄水池，很有可能是为了往水中放入让我和师弟陷入梦境的不知名的东西。

说到这我吸了口凉气，蓄水池的水除了连通厂里各个水龙头外，还连接着所有牛舍自动出水的装置，福源牛业在某些方面的基础设施，算得上是相对先进的，牛舍配备有牛饮水的装置，而不是传统的水池或者水槽，牛要想喝水，只需要在装置的压板上用舌头按压就能出水，这样可以极大的避免浪费，王经理他们向蓄水池里投放了“做梦药”，那岂不是每头牛都会喝到？我们完全不知道牛喝了这种药会导致什么后果，但估计不是用来给牛强身健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