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向你,遇见我+番外(32)
方针指导行动,确定绝不承认的方针后白禧又开始撵人了:“你赶快去换衣服,宋宋一会要过来了。”
“看来没错了。”程南曲又把话头扯回来,悠哉地说完以后,带着一副了然的神情转身出去,丝毫不接受身后那束哀怨的眼光结结实实的敲在他背上。
吃过早餐程南曲便出门了,没几分钟又折返回来问白禧晚上想吃什么,正巧白禧正拿着手机看消息,见他回来便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说道:“师姐下个月答辩完就回南城了,这两天我回我那边和她住几天。”
程南曲点点头道:“好。那待会我让宋宋找个人送你过去,今天天热。”说完和白禧笑了笑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说道:“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你如果遇到什么事儿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白禧无奈道:“好好,我知道。”说着过去推程南曲出门,看程南曲还要嘱咐,她不由得失笑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安全着呢,我们也不会乱跑,万一乱跑了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楼下宋宋已经到了,看着白禧陪程南曲出来,一脸哀怨地撇着嘴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说道:“虽说是我过来的早了吧,可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以前早早就下来了,谈了个恋爱把你事业心都腐蚀了啊。”
白禧嘿嘿笑着,玩笑着解释:“刚刚就出门了,突然发现事业心落家里了,又回去取的。”
程南曲听了,捂嘴偷偷笑了笑,待上车后又降下车窗来要说什么,白禧赶忙制止道:“你再这样可就走不了了,改天我买个防丢绳,你套我手腕上好不好啊。你们快走吧,别迟到了。”
程南曲朝白禧摆了摆手,说道:“那我走了啊。”
白禧点点头,可司机师傅像是配合他们俩,好半天不动车,直到程南曲眉眼含着笑又盯了白禧好一会儿才悠悠离开。
程南曲走后待白禧收拾好自己便准备去找陈六,原本要提前打声招呼的,可连播了两次都提示“正在通话中”,白禧想了想,估计着八成是在跟陈沉煲电话粥,便打算直接去家里了。
而陈六的现实情况并没有白禧想得那么温和甜蜜,如果非说是电话粥,这粥眼看就要糊了。
陈六借口写论文已经很久没与陈沉联系了,今天难得接通了电话却没说几句话又闹起别扭了,而无论陈六说什么,最后陈沉只会说:“小六,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陈六听了立时火冒三丈发起脾气来,气冲冲地喊道:“结婚结婚,又是结婚!我们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什么婚可结?”
陈六烦躁地在地上踱来踱去,忽地膝盖生生磕在桌角上,痛得她几乎嘶出声来,眼泪就这么掉出来,为着膝盖上钻心的疼,也为着这晦暗不明的未来。陈六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地瘫坐在地上,手心拂在眼睛上,所有不明所以的委屈此刻尽从眼角落出来。静默了很长时间她才终于开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无力感,卷携着浓重的鼻音嘶哑地问着电话另一头的人,绝望,又渴求着希望:“小老头,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说等我毕业就结婚,可是,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娶我啊?”
陈沉并没有立即回答,两人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最后陈六浅浅扯着嘴角似乎是笑了出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说:“陈沉,我们分开吧。”
陈沉的耳边像是炸开一团,余音却只有电话里传来的急促的忙音,他扭头看向桌上他与陈六的合影,终于知道原来有些问题并不是拖延着、避重就轻着就可以蒙混过关,而结婚并不能解决所有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也不能真的为他们十年的感情写出一个美满幸福的结局。他的小六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只是从未真的放在心上,或者说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陈沉总觉得异地太久,结婚就一定可以给陈六所谓的安全感,可心里其实早就明白,陈六要的是陈沉一如初见时的爱,只不过要想把爱理论清楚,解释明白,太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结婚并不是给予安全感的答案……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前几天家里的锅坏了白禧便买了一个新的,白禧到楼下顺便去取快递,等白禧抱着锅进门的时候陈六已经调整好情绪,除了微微发红的眼睛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六接过白禧怀里死沉的铁锅,拆开就发现少了什么,仔细想了想才朝白禧说道:“小白啊,你是不是忘了买锅盖了?”
白禧一时呆愣住了,尴尬地笑笑说道:“呃……好像是啊。”说着随手把旧锅的锅盖放上去,两人惊喜地发现旧锅盖与新锅刚好适配,白禧不由得感叹道:“很少有二婚还这么合适的哈。”
陈六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就跟你二婚过似的……”
“头婚这不眼跟前了嘛,不过没有二婚打算,嘿嘿。”白禧头也不抬地说。
陈六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瞪着眼睛问道:“你?这就结婚了?我这谈了十年了都还没结,你怎么就先结上了?”随后又了然道:“也是,你吃了那么多苦头,要是还不能修成正果,那也太没天理了。”
“嘿嘿,毕竟我光追就追了十年……而且,主要是效率高。哎,你也抓紧办吧师姐,也老大不小的了,任重而道远啊,况且要说苦头,你也没少吃啊。”白禧说完,拍了拍陈六的肩膀,转身去挑虾线了,留下陈六一个人在原地思考着,可心里五味杂陈,除了她刚刚似乎是分手了便什么也想不起了……
两个姑娘酒足饭饱后,白禧主动将洗碗的活揽了去,然后扔了瓶啤酒给陈六便将她从厨房撵了出去,待她忙完出来后看陈六才发现她坐在那扇落地窗前失神地望着楼下繁华,早已是泪流满面。白禧不明原因,想了想却觉得这事儿定是和陈沉有关,一时也微弱地叹了口气,暗暗感叹陈六的不易。白禧踌躇一阵还是觉得陈六也许需要她陪一会儿,于是也从冰箱拿了瓶酒轻轻走过去坐在陈六身边,没说话,只是拿着酒瓶朝陈六的方向送去,陈六也配合的和她碰了碰。两人自顾自喝着,好一阵无话,待白禧打算开口安慰时,陈六说话了。
陈六幽幽开口道:“异地五年,我们都越来越忙,发展的也都不错,这几年来我离不开这里,他也离不开那里。我们的话越来越少,什么依赖啊、甜蜜啊更是早不知葬在哪一年了,甚至我自己有时候也会怀疑,我们是不是都不爱了,但我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没有爱了,那我这十年算什么?那可是十年啊……我才有几个十年,我都三十一了,我还能再用一个十年经营一段感情吗?小白,我觉得有些累,可和他说分手的那一刻,已经不止是累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八十岁风烛残年的老太太,痛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起初陈六的语气里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可等最后一个字说完,白禧已不知陈六抹了多少次泪了。
白禧听到分手两个字,难以置信地望向陈六,却见陈六又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接着说:“我妈骂我傻,她说爱不爱的有个屁用,就我这种不经世事的小孩才会在意,结了婚就是茶米油盐酱醋茶,谁有功夫跟我爱来爱去,我妈让我跟他说不分手要结婚。他确实很好,就算没了爱,他也依然守着我,对我好,一点都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只要我点头他立马就能给我一个婚礼,并且结婚以后他也一定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可哪个女人不希望嫁给爱情?就我幼稚吗?为什么我就只能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完事儿?我不甘心啊……”
陈六看着白禧,白禧从那双秀美的眼睛里竟看到了些绝望,更多的是决绝,陈六问道:“小白,如果你追程南曲的这么多年都付诸一空了你会不会像我一样不甘,像我一样的抱怨这一切。”说完,陈六看着白禧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白禧心疼她,下意识把手躲了躲,用另一只手去抽纸巾递给她,陈六却绕开她伸手拍了拍白禧躲在身后的那只手,说:“丫头,你好好的,你开开心心的嫁,当个漂亮新娘。然后你们俩你爱他他爱你的过一辈子,让我相信真的有爱情,真的有人能嫁给爱情,真的有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磨不掉的爱。”说完这些,陈六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像是许多年的委屈与如今的不甘都在今夜倾泻了出来,那一道一直被藏起来的口子终于变成一条巨型的裂缝,撕咬着她残留的那些属于一个女孩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