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有点假+番外(35)
联想到他说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好好活着,突然觉得很委屈,很不值。她开始挣扎,开始求饶,开始痛哭。
她的痛哭到底还是制止了赵临盎。从她身上抬头,手抚上她心口的位置,冷道:“如果你的心像你的嘴一样硬,你也不会有今日。”
赵晚晴不说话,手紧抓着枕角啜泣。
强迫她正视她种下的恶果,他讥道:“只有心有地狱的人才会下地狱。你不觉得,地狱就是专门为你这种人设的么?”说完,丢开她,走了。
从小到大,由于赵临盎的一再忍让,让赵晚晴错以为他是个不怎么有脾气的人,一再地低估他。不想,发生那种事。更不想,他可以那么冷,那么无情,那么残酷。兄妹二人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撕破脸的赵晚晴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离开那个家,离开没什么感情的家人,离开与家人有关的一切。高考成了她改变现状的唯一寄托,唯一出路。就这样,转眼熬到考试的日子。
生活可能就是这样,你越不想与某个人产生交集,你与他产生交集的可能就越多。
珍贵的两天考试时间,赵晚晴是想保持心境平和的。可因巧合地与赵临盎分到同一考点,同一考场,这种想法成了一种奢侈。因为赵临盎病了。
考试过程中,他频繁不断的咳嗽,让与他同一考场,又想保持心境平和的赵晚晴,得不到片时宁静,只觉一阵阵难以名状的烦躁。
其实她不该这样的。赵临盎考试生病,势必会影响考间发挥,她不是一直都希望他吃瘪么?他考不好,她该高兴才是。
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好在考试时间过得飞快,很快考到最后一科,待老师点完卷子,宣布他们可以离开时,赵晚晴回头朝赵临盎瞥了眼。
恰巧,他也正看向她。
四目相对,赵晚晴脸一转,别开目光。
出了考场,望着考场外一对对家长表情不一的脸,赵晚晴撇撇嘴,有意避开等在一旁的父母,坐上一辆到站的公交车。
孤身回到学校,围在校园的人流已经散去。
虽时值六月,可校园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静谧阴冷的气息。
定定地站在教学楼下,仰望着斜阳下的某个教室良久,赵晚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这算是道别么?”
一道嘲弄的语音突然传进耳际。
转首,只见赵临盎眉眼嘲弄,嘴角微翘,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斜靠着宣传栏立着。
静静地盯着他在斜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透明好看的俊脸好一会儿,赵晚晴头一低,沉默。
她确是来道别的。三年来,这个学校带给她太多难堪和委屈,她发誓,再不到这个鬼地方来。
赵临盎咳嗽了一会,又道:“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很不容易吧?”
这次考试,他们不光同在一个考场,他还坐在了她斜首第三排的位置。自是看到了她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再加以往对她的疑惑,再看不出她的小把戏,就太对不起他的好智商。
发生那样的事,二人已无话可说。赵晚晴倔强地咬着嘴唇,仍是不语。
赵临盎冷笑,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第31章
“晚晴,”赵家的晚饭桌上, 赵冠瞅了瞅埋头只顾吃的女儿, 多少还是有些没好气的,“你打算怎么办哪?”
高考都过去三四天了,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每天好吃、好睡、好玩的, 一点心理负担没有。他就纳闷了, 成绩那么差, 想必考得也好不到哪去。念不成大学,她就一点都不着急?
他是很想像以前那样,用孩子还小来麻痹自己的。可十七岁了,不小了吧?或者她还打着像中小学那样,让他们帮着开后门的盘算?
父亲的话问愣了赵晚晴,抬眼与也明显一怔的赵临盎对视了眼,垂下头,数着碗里的饭粒不说话。
赵冠道:“你纪伯伯有个研究生, 假期想找份家教的工作, 你纪伯伯跟我提起这事。我也觉得你需要一个家教好好辅导一下功课了。从明天起,就让他过来帮你补习吧。”
他和妻子都是老师, 身为老师还要请家教辅导孩子功课,多少有点惹人笑话。可他有自己的事忙,妻子又和女儿不对盘,不耐烦教她。
报辅导班吧,从小学到现在, 也不知给她报过多少,总逃着不去上课,他们也没辙。想想还是请家教吧,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女儿总翻不出大浪来。
听到父亲张罗着请家教的事,赵晚晴便知道他是要她再念一年高中了,不禁固执地拒绝道:“我是不会复读的。”
“那你想做什么?”赵冠的脸色不好看了,“依你的成绩,考那点分数,就是上了所名不见经传的大学,除了浪费时间,也没什么意义。”
他私心里,其实是想把女儿安排在他的重点大学的。可她平日的模拟考成绩,实在距他们往年学校招生的最低分数甚远,就是勉强送她进去,将来闹出来终不免惹人非议。
思来想去,还是再念一年看看吧。实在不行,明年再豁出一张老脸把她弄进去。事关孩子的前程,不能太顾面子的。
距分数下来还有段时间,赵晚晴不想告诉父母其实她考得并不差,只坚持地拒绝道:“反正我是不会复读的。”放下筷子,起身欲回房。
赵冠喊住她,“不管你愿不愿,从明天起,不许你随便外出,好好地待在家里学习。”
他这样安排也是有深意的,女儿自打高考后,经常不着家,不用想也知道是跟那个郝天意来往。为了断了二人过于密切的来往,只好变相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赵晚晴是不知父母的这层心思的,不服此安排,回去房间,“砰”地一声摔上门,借此表达她的不满。
约莫半小时后,赵临盎推门进来了,像没发生之前那些难以启齿的不愉快一样,平静地对她告知父母的安排。
“爸妈已经决定,从明天起,由我来负责你的学习。”
正在网络上查资料的赵晚晴,双眼定定地盯着电脑桌面,许久,冷道:“不需要你多事。”
赵临盎道:“不管怎么说,距分数下来还有些日子,难道你更希望那个家教过来?”
一语切中赵晚晴的死穴,她确实不想平静的生活里多个陌生人出来,烦躁,“如果你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赵临盎不仅没有如她愿的离开,还覆上她握着鼠标的手,键入后,点击进入搜索词条。
“与其看那么多根本不可能念的大学浪费时间,我倒更建议你多研究研究这个。”
赵晚晴定睛望去,只见他点的正是父亲供职的学校,恼火,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赵临盎不以为意地笑笑,“是么?”
看他明显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赵晚晴气闷,“等着瞧,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因为她的嘴硬心软,尽管她把要离开的话说得既决绝又果断,赵临盎也没放在心上。
翌日早上,像不知道她这些年的伪装似的,敲开她的门,一本正经地问:“可以开始了么?”
这个小人!他明知道的!
赵晚晴龇牙,皮笑肉不笑地直瞅着他道:“恐怕不行,我现在要出去买笔记本。”
赵临盎抱胸立在门口,自然地接道:“我陪你。”
赵晚晴一口回绝,“不需要,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认识路。”
赵临盎淡淡地看着她道:“就是认识路才麻烦,真不知道路就不会乱跑了。”
他什么意思?暗示她不安分乱跑?她就是乱跑怎么了?腿长在她身上,她想去哪他管得着?
赵晚晴不淡定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赵临盎反问她:“你说呢?”
实在是受够他的阴阳怪气了,赵晚晴正待发作。
在书房听到他二人争执的赵冠出来了。
“怎么了?”
一改适才的阴阳怪气,赵临盎回身对父亲温和地解释道:“晚晴要出去买笔记本。”
朝一脸戾气的女儿瞥了眼,赵冠一锤定音地拍板道:“让临盎陪你一起去。”
如何想到是这个结果?赵晚晴憋着一肚子气从家里出来,恨恨地自顾自走。
后来想着只是她生闷气顶什么用,应该教训一下始作俑者才是。
这样思量着,注意到路边有家内衣店,瞬间有了主意。故意放慢脚步,等赵临盎跟上来,热情地抱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