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有点假+番外(31)

问正在看他卷子的赵晚晴：“你觉得我的问题出在哪？”

赵晚晴仔细地看了他的卷子，发现错的都是些容易的，才欲发表她的想法，突然想到她成绩差，怎么能看出他的问题出在哪。

忙咽下要说的话，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学习那么差，如何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

赵临盎微微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楚默从外面进来，看见他们兄妹难得和谐的在一起，稀奇，“聊什么呢？”

拿起桌上二人的卷子看了会，忽然笑道：“不愧是亲兄妹，难的都做对了，容易的却都错了。”

明明两人错的不在一处，如何能说这样的话？赵晚晴古怪地瞧向他。

楚默笑意加深，指指赵临盎错的几道小题。通常成绩好的同学，在考试时，因为粗心，往往会在简单的小题上栽跟头，他也没评价什么。

反抽出赵晚晴的卷子，指指最后一道选择题，又指指后面两道大题，问赵晚晴：“如何难的做出来了，简单的反空了？”

赵晚晴不以为意，“我闭着眼睛乱戳的，不行么？”

选择题再难终还是选择题，选对了，说是瞎蒙的，不能说不靠谱。

楚默也不跟她争辩，指指中间一道较难的选择题，“这也是闭着眼睛乱戳的？”

赵晚晴笑道：“我用直接代入法。”

“噢？”楚默扬起好看的剑眉，“你倒是说说，如何直接代入？”

当日考试，为了节省时间，他第一尝试的也是直接代入。但行不通。是以现在，轻易揭穿她的谎言。

可恶的家伙！明明知道怎么回事，还敢拆她戏台！

赵晚晴笑得更甜了，“我忘了，这一题我用的是直接代入法。”指指那道题的前面一题，“而这一题，”又指指正在争论的那题，“完全是受某人的启发，用的是‘左右观察法’。”

考试时，前后左右费尽心机地观察偷看别人的卷子，通俗点说，即是抄袭。

为了打击楚默，赵晚晴连昔日楚默抄袭的事都搬出来了，说道：“毕竟，两只眼的人不好记，三只眼的事却不容易忘，你说是不是？”

都说狗急跳墙，一点不假。

楚默苦笑，说道：“两只眼的人的确不好记，可如果你把投在三只眼的精力放在别的事上，定有不俗的成绩的，你说是不是？”

赵晚晴点头认同，“那是自然。不管两只眼的人，还是三只眼的事，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我们只要少管别人的事，管好自己的事，人生就算成功了三分之二，怎么会没有不俗的成绩呢？噢？”

这就是敲打楚默不要多管闲事了。

楚默磨牙，才要说话，方巧芝进来了。

看见女儿、楚默围着儿子聊天，想着这两次考试，儿子和楚默都有些下滑的成绩，方巧芝不由得拉长脸。

“没听见铃响么？上课了都不知道？”

这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因有事，跟别的老师又调不开，就空下来，成了自习时间。自习时间的纪律维护靠的是全体同学的自觉性。

他们是重点班，自觉性、自制力自是比普通班级略强些。但因模拟考的试卷刚发下来，大家少不了议论几句。人多，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班级就显得乱哄哄的。

这本已令身为班主任的方巧芝不快。又看见楚默、儿子和她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混在一起聊天，登时不高兴了，厌恶地瞪着女儿。

赵晚晴感觉到她射向自己的寒芒，没有转头，与赵临盎、楚默对视两眼后，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上。

楚默本也打算回座位的，方巧芝叫住他，“楚默、赵临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赵晚晴不知道母亲和赵临盎他们谈了什么。十多分钟后，他们回来，均复杂地朝她瞥了眼，赵晚晴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然后就听母亲进来说：“有些同学，自己不学习还影响别人。要知道，时间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浪费自己的时间是慢性自杀，浪费别人的时间是谋财害命。希望某些不知上进、不懂珍惜时间的同学，不要在慢性自杀的同时，还谋财害命。”

她话里的针对性太强，几乎语音才落，大家便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赵晚晴。

赵晚晴垂头，淡漠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第28章

被母亲含沙射影地说了一场，赵晚晴放学后也没去吃饭, 一个人去了学校的小花园。

楚默在花园的小湖畔找到她, 很不是滋味地问：“她经常那样对你？”

赵晚晴和母亲闹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实说，将二人的冲突看在眼里, 楚默不是没觉得赵晚晴经常是没事找事故意找茬。但与方巧芝接触下来才发现, 她对这个女儿怨念、偏见也很大。

他长这么大, 还没见过对自己的孩子那么大偏见的母亲, 也终于明白赵晚晴为什么成天跟个刺猬似的，碰上那样的母亲，真没几个孩子淡定得起来。

赵晚晴蹲在湖边麻木地拨弄着湖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问他：“什么？”

看她心不在焉的，楚默又问了遍。

赵晚晴沉默了默，回道：“也不是。”

至少在家时，有父亲帮着打圆场, 鲜少闹得开。然后战场就被母亲搬到了学校。

以前一直以为母亲把她安排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是为了就近监视, 后来才发现，还有公报私仇的便利。

捋了捋被秋风吹乱的头, 她颇嘲弄地道：“你知道么？她曾怀疑我不是她的亲生孩子。”

想起母亲之前偷偷地给她做亲子鉴定的事，赵晚晴就觉得眼睛泛酸，真的太屈辱了。以前老师布置作文，《我最难忘的一件事》，想她儿时和母亲发生那么多冲突, 慢慢的差不多都快忘了，唯独这件事，怎么都忘不掉。且时隔那么久，每一想到，还会心里难受。

笑了笑，对他道：“你肯定想不到，她给我做了亲子鉴定。”怕是连续剧都编不出这样的故事吧。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厌恶到恨不能她不是她的孩子。真是可笑啊。

楚默确实想不到，因为在他看来，赵晚晴跟方巧芝长得还是蛮像的。

二人都是鹅蛋脸，赵晚晴是极标准的鹅蛋脸，方巧芝的脸型虽不及女儿标准，妙在五官生得好，光彩艳丽。

赵晚晴的五官不及母亲美艳，稍显端正秀气。也因此，尽管她脾气不好，却因相面生得近人，极容易使人产生亲近之心。

当然，小时候因太瘦，下巴尖尖的，略呈瓜子的形状。眉眼又不分明，头发稀稀枯枯的，脾气又古怪，是怎么都让人喜欢不起来，也确实难得方巧芝的喜爱。

“后来呢？”

也是被赵晚晴说的亲子鉴定的事惊到了，楚默直到问出口才发现是多此一问。若她不是她的孩子，方巧芝怕……他不敢想象。

赵晚晴笑，“后来，她失望我也失望。”她失望她是她的女儿，她失望她是她的母亲。

“你觉不觉得我很可怜？”她瞧向楚默。

楚默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只专注地望着她问：“你需要人可怜么？”

她骄傲又倔强的，何曾需要别人的可怜？

楚默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如果我们身份对换，我一定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这就是对她的肯定了。她性子虽偏激要强，喜斗霸道，但在那种成长环境下，却没有变成一个问题少女，已经算不错了。

楚默自认他做不到。若他有一个因不喜欢他，而私下给他做亲子鉴定，以期他不是她孩子的母亲。他想，他不会比她成长得更好。

像往常在母亲那里受了委屈，都要在赵临盎身上得到报偿一样，这次也不例外，两人刚刚回暖的关系又一次降到冰点。

晚自习回到家，赵临盎敲开赵晚晴的门，对她道：“我们谈谈。”

赵晚晴将他堵在门口，冷道：“没这必要。”想起母亲说的谋财害命的话，说道：“我人胆小，吃不起谋财害命的官司。”不管尚立在门口的他，抬脚踢上门。

很快又打开，“你是怎么回事？”抓住他被门夹出紫瘀的手，坏脾气地叫：“没看到我在关门么？”

纵然手受伤了，对比跳脚抓狂的赵晚晴，赵临盎就显得平静多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咋咋呼呼的她，别有深意地道：“看到又怎么样呢？你仍是要关门，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