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人民,老爷子眯着眼睛数了数人数,嘬了嘬嘴,“还差一人,等等人聚齐再走吧!不然人数不齐,是进不了村子的。”
没过一会儿,从这块交界处的右边又钻出两个女孩子,与在场的八人面面相觑。
老爷子扬起声音,“走喽!”然后就听见他惊恐和颤抖的声音,“怎么…怎么…,多了一个。”
宁缺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在抠地的蛋蛋,默默仰头望天。
能不多一个吗?就多我手里的这一个。
牛原本抬起的脚也默默的收了回去,低低的哞了一声。
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稀疏的下巴,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再次嘬了嘬嘴,“有个人得留在这,我不能破坏进村的规矩,外人不能超过8人,你们自己决定吧!”
然后他把腰上的烟枪取了下来,在牛背上开始吞云吐雾。
在场的五女四男,其中还有一个小屁孩大家都互相打量着,好像在思考着谁的武力最弱,宁缺试探性的把镜子想要摸出来的时候,却听见脑海了响起了一声提醒。
“该衍生本禁止使用该项道具的功能。”
“那你就是说,我拿出来用的话也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是的。”
宁缺低着头看着绳上还在抠土的蛋蛋,还在跟脑袋里智能语音开始协商,“为什么不能用,以前我都可以用,只是次数有限制而已,为什么这会有限制,凭什么!”
只要把蛋蛋塞回去,自己就解决了后顾之忧,带着一个小孩,真的是太过于累赘了。
“夷平,你给我出来,躲在电子音后面有什么本事!这孩子也是你们失误带进来上,现在也不解决,什么意思!”
夷平听着传过来的语音,苦恼的挠挠头,“桓桓,这,啊这,为什么会把这个孩子带进来,按道理是不会的。”
书桓坐起来,看了看屏幕中在扣土的蛋蛋,“一切都有原因,而且这是她的衍生本,我们无权做大的改动,只能到时候给下便利。镜子的话,权限别给开。”
这时屏幕中的宁惑抬起了头,一双黑眸暗沉沉的盯着眼前,吓得夷平一激动就把控制中心给关了。
宁缺听见在和自己一直胡搅蛮缠的电子音消失了后,看着在前端的蛋蛋望着天时,意识到周边人不对劲了。
其他人的眼神像看着一只羊一样,准备一下子就吞吃了。
宁缺看了看饶有趣味的望着这处的老爷子,他看这现象一点都不陌生的样子,于是把蛋蛋抱了起来,大声说:“我也知道你们想干嘛了,不过我有一个好办法,大家都可以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眼里还都带着怀疑,整个人还非常戒备,老爷子的烟枪架在手上,好像想看看宁缺到底想要弄什么。
宁缺抱着蛋蛋走到了老爷子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爷子张大着嘴,烟枪口里还飘出丝丝缕缕的白烟,不知道宁缺要干什么。
“蛋蛋,叫大舅爷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顺便乱叫一个。”,宁缺拍了拍手里的蛋蛋,对着眼前的老爷子说。
蛋蛋眨了眨眼睛,乖乖的喊了一声后,将脸埋在了宁缺的脖子处。
宁缺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好了,他呢叫你大舅爷了,那就算亲戚,那么不就是外人,人齐了,走吧!”
老爷子:……
“怎么,这么乖的一个小孩儿,你不认?”,宁缺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只手里上下颠着一把菜刀,若是手滑一下,这要把他的脑袋削下一部分来。
老爷子看了看泛着生冷光的菜刀,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名着想还是应了下来。
宁缺招呼着旁边的玩家,十分热情,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刚才他们对自己的举动,玩家们迫于愈来愈暗沉下来的天,也聚了过来。
这条路上都是或多或少的种着一些树,有些比较密,有些则比较稀疏,可以看见后面的的田,但是没有一个人。
老爷子默不作声的坐在牛背上,慢悠悠的赶着老牛,玩家们则保持一个适中的距离跟在后面。
余子溪看了看抱着孩子的宁缺,忍不住和自己认识的阮倪开始聊天,“这个年轻妈妈可真是惨的了,我有预感,肯定她先出事。”
阮倪看走的飞快的宁缺摇了摇头,“我倒不这么觉得,万一就爆发了呢?看她走路的姿势,也不像是没有练过的。”
这时一个脑袋从她们中间穿了过去,卢石将自己的记者证在她们眼前晃悠了一下,“两位美女,我是X市日报的记者,请问下能采访下两位呢?”
余子溪、阮倪:……
算了,给新人普及一下,说不定……
宁缺回头看见几个脑袋在越来越黑的背景板上晃悠着,黑雾从深处侵蚀着路,好像在催促着他们进村。
老爷子看了看远方,又摸出一点烟叶放在烟枪里,刚刚吸了一口。
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试探性的跟老爷子搭上话,“大舅舅,你看我住你家,行不行,你看看我们都沾亲带故了,其他人的我住不惯。”
老爷子的一口烟还在肺里,这被吓得呛了一下。宁缺轻柔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大舅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老了,不要抽烟,对自己的身体不太好。”吓得他又猛地咳嗽起来。
宁缺□□裸的眼神在那摩挲成包浆的烟枪上打量了一下,“孩子小,闻不了烟味,委屈您老一下。”
老爷子心里刚刚升腾去不详的预感,就发现自己在自己嘴边的烟枪被夺走了,还在她的手指间灵活的转悠着。
咔嚓一声,宁缺看见卢石举着相机对着她拍了一下,眼睛里跳动着光芒,“大姐,请问你为什么……”
宁缺一手堵住他的嘴,“采访的话,等我们到了村子里,我们再聊聊可以吗?这路上好像有点不方便。”
卢石摸了摸自己的脸,同意了。
走了许久,一轮弦月若隐若现的挂在略黑的半空上,西边半空中艳丽的火烧云将剩下的小半边天烧亮了。
穿过一段密密的树林,村子到了,一座塔楼尖立在村子的正中间,波光粼粼的河水横在我们前进的路上,奇怪的是,石桥并没有正对着村子的入口,而是在右边一些。
村口没有任何一个人,老爷子指着入口,“你们进去就好。”
宁缺牵着牛角,把他们往前推,“大舅舅,走吧!”
老爷子一脸惊恐:……
有惊无险的过了桥,老爷子坐在牛上面不肯下去,宁缺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拿着红红把牛蹄捆了起来,连带着老爷子,然后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往村门口走。
☆、嫁衣
宁缺靠近门,大门徐徐的开了,厚重的铁门上布着斑驳的锈迹,上面还有许多不明的凹坑,应该是撞击出来的。
宁缺进来的时候,一回头发现门非常快速的关上了,这举动可把所有人都弄懵了,这好比一个□□十岁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老大爷冲商场的特价产品的时候结果跑比你还快。
玩家们看了看眼前的门,站在那里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一个板寸头的男人穿着一件冲锋衣看了看门,掏出一把枪,对着门开始嘟嘟嘟,一阵白烟迅速地聚拢起来,随后白烟散去之后,那扇门还是原本的样子,只是多了一些坑洞而已。
随后又是各种各样的东西砸在上面,门就像把所有吞吃了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宁缺看了看在外面敲门的一群“外人”,歪着头问倒挂着的老爷子,“大舅舅,这,要等等他们吗?”
老爷子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先放我下来先。”等放下来之后,习惯性摸了摸自己腰后,却发现已经空了之后,有些怅然,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攥紧在手里一点也不让别人看到,像是怕被抢走。
宁缺瞅了一眼老爷子的举动,“怎么害怕我抢走?”
老爷子:……难道不是吗?
两人沉默了许久,突然老爷子又怯懦的开口了,“你能联系到外面的他们吗?你们都一起来的驴友。”
宁缺看了看他,默默从自己的兜里掏出喇叭,弄弄大,然后拍了拍,递了过去。
老爷子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再迟一点就要出事了,举着喇叭喊了起来,结果巨大的音浪从喇叭口涌了出来,把老爷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