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时间,绿灯亮起前,宁衷寒松开她,目不斜视地熟练将车汇入车流。
“约会、牵手、拥抱、接吻,这些都有了,接下来可以进入正题了吧夏小姐?”
第 92 章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交往,是否有必须遵循的程序?恐怕不然。就好像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一样,并没有定则。
如果这个世界有一套情感攻略标准,当你和他牵手的时候,亮起第一盏灯,拥抱是第二盏,以此类推。听起来也挺好玩的。可这些能代表什么呢?感情是可以被量化的吗?夏时觉得恐怕不能。感情尤其是爱情往往更像是一种消耗品,想要永远让彼此都处于热恋状态是非常困难甚至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听起来像是不可知论。那么什么又是可知的,确定的呢?此时此刻,我确定我爱着你,并且我知道你亦爱着我。
夏时靠在座椅上,脑中胡思乱想着没个边际,偶尔视线与身旁人相撞,又会不自觉地相视一笑。
事实上,她有些害羞。
管那么些做什么,此时此刻夏时只想让荷尔蒙做主,将理智抛去脑后。她只想让他快乐。
宁衷寒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过去牵着夏时的手。他的脑中似乎有两只小人在疯狂咆哮着。一只命令他用力踩油门,将车飙起来,赶紧回家,而另一只则义正辞严地警告他,安全驾驶,你身旁坐着的可是你心爱的姑娘。
好在午后路上车流不多,而他们的归程避开了闹市区,一路通畅无阻。
车里冷气开得极足,但宁衷寒仍觉得热,热得冒火。当他有意无意将目光扫向夏时时,明显能从她的眼中看到热切与隐藏不住的热情。宁衷寒知道,她也是准备好了的。这样的意识让他顿时更加觉得燥热。
他很开心,很亢奋,也信心满满地期待着,从现在起他们有一整个下午与夜晚的时间。还有明天。
车开到海滨附近,接近家门,宁衷寒觉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且整个人异常口干舌燥,缺水严重。他有些无法分清那到底是生理性的缺水还是心理性的缺水。
夏时再不看他,扭头望着窗外早已熟悉至极的风景。午后蝉鸣聒噪,阵阵传入耳中。
她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让宁衷寒看得发笑,想要拆穿又不敢。
忽然,夏时的手机响了。闹铃声将车内暧昧的氛围打开了一条缝隙,夏时取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居然是段清光。
自她被停职之后,倒是一直没见过段清光且没有与他有什么直接联系。
宁衷寒眼神极好,离的很近,尤其他现在对一切的打扰都非常敏感。他看了一眼,撇撇嘴没做声。
夏时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接通电话。
渐渐地,夏时脸上的笑隐没,偶尔她会简单说点什么表示自己在听,很简短,宁衷寒不大听得出对话的内容。通话结束后,她望着黑掉屏幕的手机愣了很久,脸上的笑消失殆尽,且情绪直落到最低点。
宁衷寒问她怎么回事,夏时摇摇头没回答,头靠着窗玻璃,望着窗外出神,整个人疏离又冷静,再不复之前的情绪。
他感受到了这些变化,心里自然不舒服。
可当车停下,夏时皱着眉头道歉,说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她想回家休息时,宁衷寒看着她好一会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一盆冰水从头顶泼下也不过如此。
他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背着包下车开了夏家大门,而后消失在那片玫瑰还是月季搭成的小路上,他从来都分不清玫瑰花和月季花。他要照顾夏时的情绪,他不能总是只想着自己,来日方长,不用急于这一时……宁衷寒默念着,深呼吸好几次后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他下了车,神情低落地进了家门,小罗马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迎接,他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出门之前他把狗送去了隔壁,以防它捣乱。
宁衷寒将自己摔在沙发上,看了看周围,出门之前特意将窗帘都拉上了,一室幽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惜今天“东风”心情不好,放了他鸽子。
用力锤了好几下沙发之后,心里那股委屈的怨气仍然无法消解。他靠在沙发背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宁衷寒站起身走到餐厅,一旁的架子上搁着好几瓶酒,红的白的都有。他犹豫着到底选哪个,手指在高浓度的白酒前流连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夏时最爱的那瓶红酒。
红酒开了瓶,他拎着坐回沙发上,没拿杯子,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醇厚微涩的红色液体滑入喉咙,慢慢地身体开始发热。宁衷寒想着这一整瓶喝完总会让他一醉解千愁了吧?
不是不失望的,倒不完全是为了做-爱这件事本身,而是,明明说好了的,怎么能因着一通电话就反悔呢?不是一定要在今晚的,他当然可以等,他愿意心甘情愿地等。可是,当你真的做足了准备期盼着那一刻到来,却又被一句话轻飘飘地推翻时,怎么可能会不难受呢?
他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失神之间,宁衷寒听到高跟鞋踏地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酒量真是比起以前来更差劲了,一口红酒居然就能令他产生幻觉。
可当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时,宁衷寒的一颗心不可置信般地死灰复燃,他扭头望向大门的方向,下一秒,夏时撩开门帘,踩着恨天高的红色高跟鞋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夏时迈着步子,款款走来。她的长发湿漉漉,脸上没有妆容,白净美丽,显见是刚洗了澡,不合时宜地套了件长款格子衬衫。她的脸上挂着一抹羞涩又莫名勇敢的笑,迎着宁衷寒的灼灼目光,一粒粒将扣子解开,而后十分洒脱地甩掉衬衫。
做这一切时,她的眼睛始终深情凝望着眼前傻愣愣的男人。
里面,配合着高跟鞋,她穿了套黑色的蕾丝睡衣,将将盖住大腿根,低胸、贴身、性感。
她没穿内衣,宁衷寒咽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可能要爆炸了。
夏时就站在他面前,隔着沙发的扶手,极近。她喷了香水,混合着沐浴液及洗发水的香味,这气味让宁衷寒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他不知道究竟是那口红酒在作祟,还是面前这个魅惑十足的女人让他沉醉。
仰视的缘故,宁衷寒看着夏时轻轻咬了咬下唇,眼神中一丝羞涩一丝不满,问道:“你准备这么看到什么时候?”
宁衷寒无比庆幸之前在餐厅里的选择,他要是选了白酒喝了一口,那现在大概率已经醉死过去了。
他站起身,踏前一步,迎着她的目光,伸手隔着沙发扶手搂住她的腰肢吻了上去。
这个吻再无顾忌。她的腰真细真软,不,她整个人都是软绵的,香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却又从不放弃主动权。夏时热情地回应他的亲吻。
这是他的大女孩儿,就在他的怀中,肆无忌惮地放着火。
原本低落的情绪瞬间又高昂起来,宁衷寒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只想搂紧她、吻她……
激-情一触即发,宁衷寒克制着自己,终于推开了她。
他深呼吸几次后,说:“我要先洗个澡。”外出之后浑身的汗早已湿了又干,他得洗干净自己。
夏时的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笑着点头,低声说好的,但搭在他臂上的手却一直不曾松开。
宁衷寒望着她,邪邪地笑,猛然弯腰伸手将她扛到肩头。
“这么不愿意松开我,那就一起洗好了。”
夏时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高跟鞋随之掉到地上,当宁衷寒迈上楼梯时,她说:“好,你说什么都好。”声音低哑,却诱惑十足。
宁衷寒的步子一滞,下一秒加快步速,压抑地嚷嚷:“你这个小妖精今天终于决定要取我性命了是吗?”
事实上倒挂着的姿势十分难受,夏时一直忍耐着,还好,非常快速地宁衷寒就到了浴室门口并将她放下。
夏时的脸上充了血,更红了,尤其一双眼睛,微微有了泪意。夏时看了一眼周围,心中悸动。
整个三层地面都被铺上了一层红玫瑰花瓣,楼层散发着馥郁的芬芳。他用了极大的心意准备这一切却在之前丝毫没有透露,即便在她假意拒绝之后。
她正要说话,宁衷寒阻止了她,用嘴唇。下一秒他一手搂紧她的曼妙腰肢,一手开了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