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有喜(276)
十一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宋喜按捺着雀跃的心情,端着蛋糕出门往楼下走,站在二楼主卧门口,宋喜毫不迟疑的敲下房门,她肯定乔治笙还没睡着。
果然,房门敲响不到五秒,门内传来乔治笙的声音:“进来。”
宋喜推开房门,还没见着乔治笙的时候,她已经在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拐过死角,宋喜看向床边,乔治笙已经翻身坐起,一身黑色睡衣,微弱的光亮让他俊美的面孔半明半暗,他看着宋喜,面容依旧冷静,但眸子中的神情却耐人寻味。
宋喜已经忍不住唇角扬起,笑着道:“生日快乐!”
站在床前两步远处,宋喜直勾勾看着乔治笙的脸,此时走近,他的面孔已被烛光照的分外清晰,见他不苟言笑,宋喜收起笑容,试探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惊喜吗?”
乔治笙目光落在蛋糕上,半晌才缓缓抬起看向宋喜:“你知道今天我生日?”
宋喜端着蛋糕说:“还不够明显?”
乔治笙不语,脸上的表情是真淡,完全看不出高兴或者其他情绪。
宋喜见状,出声说:“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要是影响到你,我下次不…”
“没有。”
乔治笙出声打断,宋喜看着他的脸,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过生日。
顿了几秒,宋喜主动开口:“你不高兴?”
乔治笙坐在床上,也是停顿几秒,随即薄唇开启:“没有。”
宋喜说:“那你怎么不笑?”
乔治笙抬头看了她一眼:“高兴非要表现在脸上?”
宋喜眸子微挑:“不然呢?”
两人四目相对,乔治笙说:“蛋糕太丑了,我不是女人,也不是小孩子。”她买这么个少女心炸裂的蛋糕算什么意思?
宋喜马上说:“粉红色会让人心情愉悦,无论男女都适用,我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儿。”
乔治笙心底跳漏了一拍,她总是毫不掩饰,到底是内心太坦荡?还是故意撩拨他?
听着她一边唱生日歌一边进来,其实乔治笙心里是惊喜的,但他又习惯性的不把喜怒表现在脸上,更何况她摆明了一副邀功的架势,他偏不露出高兴地样子。
“现在要干嘛?”乔治笙坐在床边问。
宋喜勾起唇角:“许愿,吹蜡烛。”
话音才落,乔治笙忽然下巴一扬,一口气吹灭大半的蜡烛,紧接着又一口气把剩下的全吹了。
房间一下子漆黑一片,宋喜眼睛微瞪:“你许愿了吗?”
黑暗中,她看不见乔治笙的脸,只听到正对面传来:“对着一个蛋糕祈祷,还真不如去寺庙里面拜拜,我不信这套。”
宋喜简直气死,他的浪漫细胞是不是都被直男癌细胞给吞掉了?
本能露出特别鄙视的神情,宋喜翻了个白眼儿。
她一时大意,忘记乔治笙是万中无一,夜视力极强的人。
三秒过后,乔治笙压低的危险声音传来:“你当我瞎吗?”
宋喜还瞥着眼,闻言,登时心底咯噔一下,头皮都麻了。
这会儿她已经多少适应了黑暗,也能看见对面乔治笙的身形,还有隐约的面部轮廓,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儿一脸嘲讽和不屑。
这感觉比偷东西被抓个正着更令人尴尬。
心虚的垂下头,宋喜低声说:“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认错的态度一向良好。
乔治笙也是服她,认错态度这么好,他还能说什么?
“灯打开。”黑暗中,乔治笙说。
“哦。”
宋喜端着蛋糕身体向左,她知道床头灯在左侧,可能是太笃定的缘故,她没有注意脚下,一抬脚就绊在乔治笙的脚上,身体一个踉跄不说,随着宋喜喉咙处溢出的轻微惊呼,她手中的蛋糕也是本能的往前扔。
电光火石之间,乔治笙伸出手臂,一把揽住宋喜的腰,宋喜往旁边一倒,直接坐在乔治笙大腿上,‘啪’的一声响,她不知道蛋糕丢到哪里去了。
第354章 我没不高兴
整个别墅都有地暖,屋中很暖和,乔治笙跟宋喜也都穿着夏天的真丝睡衣,他单臂环在她腰间,稍微用力一搂,只觉得她的腰很细,还不够他一只手臂搂的。
她坐在他腿上,头发扫过他的脸,很清淡又莫名甜腻的香味儿,混杂着洗发液和沐浴液的味道。
宋喜吓坏了,下意识的抬手往旁边抓,想要稳定身体,混乱中,她反手一把呼在乔治笙脸上,乔治笙都来不及躲,只能硬生生的被拍了一巴掌,试问他这样的人都发出一声闷哼,可见宋喜打得有多狠。
乔治笙被打得侧过脸,宋喜后知后觉,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感觉自己坐在他腿上,她急急忙忙想转身去看他,屁股在他腿上扭了半圈儿,她从背对到侧对,刚开始想去摸他的脸,可临时想到他是乔治笙,她又收回来,手都不知往哪儿摆,声音慌张地问:“没事儿吧?”
乔治笙鼻子发酸,右眼下面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搁着他的脾气,他早应该一怒之下把宋喜掀下去,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饶是如此,他的手臂还是紧紧地横在她腰间。
他不出声,宋喜紧张又害怕,可又不敢去碰他,房间中一点儿杂音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一刻,宋喜后知后觉,发现她正坐在乔治笙腿上,她腰间那股力量,是他的手臂在搂着?
思及此处,宋喜心跳瞬间紊乱,血气翻腾着上涌,眼神儿也变了,略一迟疑,她马上挣着身体要站起来,乔治笙的手臂慢半拍松开,宋喜直奔床头,平时见惯了床头灯位置,她特别笃定,结果伸手一摸……
“呀…“
宋喜摸了一手软绵又黏糊糊的东西。
乔治笙听到她的声音,侧头去看,虽然没开灯,可他看得真切,分明是大半个蛋糕呼在床头柜上了。
“开大灯。”
他终于出了声,宋喜自知惹了事儿,二话不说,麻溜儿跑去门口开灯。
待到灯光大亮,宋喜一个人站在乔治笙看不见的地方,懊恼到双目紧闭,后悔,真的后悔,为什么非要闹这一出?丢人丢透了!
她既要面子又胆儿小,怕乔治笙说她,正想着,屋内传来乔治笙的声音:“躲着干嘛?进来!”
听听,平时都冷冰冰的,今天明显的带着怒火。
宋喜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迟疑着要不要干脆跑掉算了?
但转念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整栋别墅都是乔治笙的,她能躲哪儿去?
哎,豁出去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深吸一口气,宋喜没磨叽,转身往回走,很快拐过墙角,定睛一瞧,她还想再吸一口气——一整个蛋糕,一点儿没浪费,一半儿呼在床头柜的开关和电源上,另一半儿呼在枕头和床单上,剩下的一部分掉在床下,地毯是甭要了。
再看乔治笙,他坐在床边,拉着一张冷脸,满眼火气的盯着宋喜瞧,宋喜被他看得汗毛竖起,可看着看着,她忽然眸子一眯,赶紧上前几步,反过来打量他。
乔治笙压着怒火问:“你看什么?”
宋喜直勾勾看着乔治笙的脸,明确的说是右眼下方,抬手想要碰,乔治笙本能别开头。
“我看看,好像划伤了。”
宋喜这会儿又犯了职业病,不管乔治笙乐不乐意,她抬手捧着他的脸,不容他躲闪,然后居高临下,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乔治笙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眉眼如画,鼻尖挺翘,唇瓣丰润像是布丁。
两人离的很近,宋喜用食指轻轻触碰乔治笙有眼眼底,乔治笙眉头很轻的一蹙,顺势挥开她的手。
宋喜说:“你眼底划伤了一道。”
乔治笙心想,怪不得火辣辣的疼,但他出奇的没有一点儿怒火,直到余光瞥见床头边的一片狼藉,火在逐渐又上来了。
“宋喜,这就是你大半夜进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