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影:焚城雪(11)

作者:且闻风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民国旧影 传奇 年代文 陈明忠与菅怀丙握手,菅怀丙伸握住他的手说:“明忠兄,我们真是许久不见。”陈明忠请他进屋,一边感慨说:“这几年来我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跟适任他们一样东渡去了。”点击展开

沈丹钰面色大变,盛凌恺也是。宝晴居然这么大胆问出这话来,于是拿手去拧她,宝晴在桌下死死抓住她的手。

盛凌恺过了一会儿道:“若是有缘,当然荣幸之至。”

那盛凌恺说完还对她笑了笑。她松开手,突然对盛凌恺有些过意不去,勉强一笑。

剩下的时间都是宝晴和盛凌恺在说话。当时茶馆外停下一辆汽车,里面进来一个男人,径直朝他们走过来。那人在面前一停下,就道:“这不是盛凌恺吗?”

三人抬头看去,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盛凌恺见到此人十分惊喜又惊讶,站起来说:“陈舒翌。”

陈舒翌发现自己没认错人,两个人拥抱了一下,陈舒翌道:“我在车里远远看见你的人,心想怕不是阜西的盛少爷,所以下车看看,还真是你啊。”

盛凌恺见到他已是万分激动,道:“你这位大少爷还记得我是我的荣幸,怎么,今日有空出来逛街?”

陈舒翌一手插在裤袋里,道:“难得难得,我也是受家父所托。家里要来位贵客,我父亲命我去接人。”

盛凌恺听他原是有事,遗憾道:“那还不快去。本以为可以和你好好聚聚,怕是只能等下次了。”

陈舒翌却想要请他道:“没有这必要,你可以上我的车,我接了客人你正好可以去我家陪我聊聊。”

盛凌恺犹豫起来,沈丹钰站起来道:“你去吧,反正我们聊了这么久天色也不早了。我正好回家给我爹一个交代。”

盛凌恺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感,但看了看陈舒翌后,随即道:“幸会,沈小姐。”他和沈丹钰握了手。陈舒翌便先和盛凌恺出去。

随后她和宝晴也出来了,这一出来发现她们一坐就到了这么晚,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她们出来后打算分开,走了一段路,宝晴却一直在耳边夸着盛凌恺,她道:“盛少爷人不错,气质不凡,我觉得你们两个人挺登对的,你爹眼光不错。我还以为你爹给你找了个相貌人品丑陋的男人作夫婿,可是一见到盛凌恺……我是白白过来当了半天电灯泡。”

她们平时打闹惯了,她作势要去呵她痒,宝晴一边向前跑,然后发现她今天的穿扮也和平日不同,刚才在茶馆里头都没注意到,她道:“好啊你,跟我说你不愿意见人家,却打扮的这么漂亮,原来你是耍我的啊?”

她追过去道:“我哪有耍你,看我不收拾你!”宝晴好快就蹲下求饶,她们两个女孩子引起旁边路人的目光,宝晴嘴里向她求饶,她很快也不再捉弄她。她们两个人起来,正常走路,宝晴忽然想起什么,“呀”地一声道:“对了,怎么没有看见方世俨?”

她停下脚步道:“你告诉方世俨了?”

宝晴一脸无辜道:“我觉得找个男人来……如果那个盛凌恺品行不端,见到你心有所属就会放弃了……奇怪,我都和他说好了,他怎么没有来?”

她一时气结,不知该如何说她,忿然向前急走,不管宝晴在后面如何叫她。

却说陈舒翌和盛凌恺坐上了车后开了一段路,车子朝着火车站开去。他们在车里随意聊天,没过多久车子到了火车站,陈舒翌边看手表边下车,四点的火车马上就要到了。

司机依然在车里等候,盛凌恺陪着陈舒翌,其间陈舒翌问他:“你家运盐走的是船路?”盛凌恺道:“我们都是用火车转运,到了地方,再由自家人接手。”

陈舒翌点点头,这时候火车汽笛远远传来,陈舒翌看着慢慢停下的火车说了句:“人到了。”

第5章

陈舒翌在出口等了一下,终于等到父亲让他接的人。他看过相片,那人一下火车他便认出来了,虽然是个中年人,但和父亲比起来有些不一样,此人身材魁梧,身着一袭长袍,走起路来的步伐像是专门经过训练的军人,气魄也不同于常人。陈舒翌便多少猜到这人来历不一般。

那人下了月台,四处望了望,陈舒翌上去道:“是应伯伯吗?”那人注意到他便点点头,道:“你是陈舒翌。”

陈舒翌也没料到他一下就叫出自己的名字来,微有诧异,然后请他上了汽车。应舒贺在汽车里几乎不讲话,他和盛凌恺一同坐在后座。陈舒翌回头道:“世叔,我刚才和你打招呼,你怎么一下就能叫出我的名字来?万一是别人呢?”

应舒贺道:“你长得和你父亲年轻时略有相同之处,而且我知道明忠就两个儿子,他写的信上总是和我说,老大沉稳不需要他操心,幺儿心思不定,难以教养,让他头疼。我刚才见你第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为人沉稳是老大无疑了。”

陈舒翌笑道:“父亲总在人前这么说。我二弟虽然性子不沉,但他还是很聪明的,只是心思不定,需要找到一件让他能定下心思的事才可以发挥他的才能。”

应舒贺同意道:“你说的不错,男儿家心思不定是常事,只要找到他想做的事,不怕他没出息。我在信里也总跟你父亲这么说,可你父亲一味地担忧,最后我也没办法了。”

陈舒翌告诉他道:“我二弟最近确实让父亲没办法了。”应舒贺抬眉道:“怎么?”陈舒翌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讲了一遍,说:“我把他从监狱所弄出来,可是却没防到父亲的朋友第二日告诉了他。二弟前几日在林中打野遇上了野猪,□□没有子弹了,而且他又没骑马,山里的野猪凶猛可怕的很,他和几个仆从不幸遇上了,摔伤了额头,正好那几日父亲不在家,他上监狱所的事让父亲知道了,父亲那日心情不好,又怕娘着急急出病来,所以有半月都没让他出家门。”

应舒贺听了拍了大腿哈哈大笑,嘴里只是赞赏:“倒有我年轻时的样子。”

陈舒翌搏他这么一笑的时候,他们也差不多到了陈家。有用人把大门打开,车子一路开进去。陈明忠早就等人心切,听到车子回来了,就吩咐人开饭,一面走出去。走到门口,应舒贺也走进来了,他们几年不见,握着对方的手好久都未分开,嘴里只是叙旧。

用人把菜上齐了,陈夫人也过来了,她和陈明忠坐在一起,让应舒贺坐在首座,应舒贺不拘小节便也坐了。

陈舒翌和盛凌恺坐在对面,当时陈明忠就开了一瓶酒准备和应舒贺痛饮,应舒贺摇头道:“我多少年都不喝酒了,你别让我破戒。”但还是经不住陈明忠的劝诱,还是喝了一盅。

席间桌上五个人,其余的用人都在一旁站着。应舒贺道:“明忠,你不是还有个小儿子,怎么不见他出来和我们一起吃?”

陈明忠只是略一咳嗽,陈夫人在一旁甚是感激应舒贺,她道:“老爷,你关他在家里就算了,现在有客人来,你就让他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陈明忠转头对应舒贺说:“实话跟你说,我让成南半个月不准离开家,吃饭也是让人端上去,这孩子,太气人。”

来的路上他就听陈舒翌讲过,于是笑着道:“明忠,养儿子可不是养女儿,你关着他也关不出什么,行啦,让他下来和我们一同吃饭,我还从未见过你的小儿子呢。”

陈明忠看在他的面子上,于是让用人上去请二少爷。他们继续聊闲话,正说间,用人便把人请来了。

陈晔平一身居家服,倒是随性,见到父亲的旧友时在门口外就深深鞠了躬,叫道:“伯伯好。”然后他就坐到大哥那一排,可是陈夫人忽然叫他,他便坐到她身边了。

应舒贺只是看了看他就和陈明忠聊起来。陈夫人一直在小楼里养着很少出来行动,不过数日见到自己儿子脸颊消瘦,也没有精力似的,于是甚是怜惜关心问他:“成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而陈晔平只是摇摇头。陈夫人便给他夹菜,对他说:“多吃点儿。”

他们这顿饭吃下来,陈舒翌便借天色已晚让盛凌恺明日再回去,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陈舒翌带他参观了自家宅子周围,很晚回到屋里。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里面有断断续续人声。

饭后陈夫人让陈舒翌带陈晔平一同出去走走,可是刚走到楼梯口陈晔平借故上楼,不同他们一去了。此时陈明忠和应舒贺聊得开怀,只是聊些年轻时的事,陈夫人只是在旁边静静听着,她平常一人呆在一幢小楼里难免闷得慌,现在心情也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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