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男鬼后我成了救世主(19)
“你霍叔叔也不希望看你这样,节哀顺变,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本来应该是我用来安慰父亲的话,现在反倒被他用在了我身上,我好想告诉他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哭,不是因为霍叔叔的死。
可是我哭得没有间隙和他说话,一下子在他一路的劝导之下更悲伤了,哭得越发大声。
“青稞!”父亲突然大声的喊我。
我泪眼朦胧的看向前座,他从手套箱中拿出一个棒棒糖剥开伸手塞进我的嘴里,“乖女儿,咱不哭了啊。”
甜滋滋的糖味瞬间充斥在我的唇齿之间,物理的味觉感受真的化淡了我情感的悲痛,将撕裂的泪腺逐渐缝合起来。
“这是什么?”
待我平静下来,突然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疑惑的抬头果真看到岑韫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准确地说是盯着我的嘴。
这是想吸血了?我惊恐地看向前排的司机和老爸,这可不是做这种事的好地方。
我胆颤心惊地依着他的肩贴近他耳朵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因为哭得太久还没有缓过来,我的声音还带着点抽泣的味道,十分软糯无辜。
岑韫将头往后仰了些,与我拉开距离,伸出手指捏着我嘴里棒棒糖的棍子,“这是什么?”
“棒棒糖啊。”
我张口回答他,却被他突然用力自然而然地抽走了我嘴里的棒棒糖。
我喜欢含着棒棒糖让它自己化掉,此刻圆形的糖球很完整,还是乳白色与粉色交织的草莓味糖。
“棒棒糖?”
“就是这种用棍子串起的糖球,所以叫棒棒糖,很甜的。”
“有多甜?”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我爸应该还……”
我准备找老爸再要一个,却没想到你岑韫直接将我吃过的糖放进了嘴里。
像是嘴里不喜欢含着东西,他不太有耐心的直接咬碎了糖果,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然后皱眉难得一见的抱怨道:“太甜了。”
“……”
我不是让你直接吃我吃过的啊喂!
“没刚刚闻着好吃。”
岑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本正经的讲着这种话的岑韫快让我发疯了。
如果给我一个镜子,我此刻一定是像猴屁股一样羞红了脸。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知不知道此刻的举动有多么撩拨我。
“咳咳。”
父亲的咳嗽声唤起了我极度的羞耻心,我猛力推开岑韫扭过头去。却因为突然的急刹车撞到了前方的座椅上,脖子清楚的发出咯哒一声,然后一股剧痛袭来。
“疼疼疼疼疼!”
“怎么回事?”
司机惊魂未定地道:“刚刚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孩,差点给撞上了。”
“青稞有没有事?”
“我好像脖子动不了了。”
我扶着脑袋,稍微动一下就剧痛难忍,只能歪着头说话。
我歪的方向正是朝着岑韫的,他手心突然出现一团火苗,下一秒就要朝着司机的脑袋射去。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急中生智,牵起他的两只手托住我的脑袋,他手心的火苗在我碰他时瞬间熄灭。
“你帮我扶着,我手酸。注意位置啊,动一下我就疼的要死!”
“好。”
岑韫的心思果然回到了我的身上,我赶紧对着父亲道:“爸,呜呜呜,我感觉我脖子要断了!”
父亲满脸焦急连忙催促司机,“去医院!快!”
在这过程中我就扭着腰和岑韫面对面坐着。
他嘴里的糖早就吃完了,但是现在还叼着我的棒棒糖棍子,纯白的塑料棍和鲜红的唇形成了鲜明对比格外吸引我的视线。
这里还是郊区,最近的三甲医院也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司机赶路车子免不了要晃动。
在一次剧烈晃动时牵动我的身体与脖子错位,疼得我在貌美如花的岑韫面前龇牙咧嘴,给我本就不敢染指岑韫的想法上又加一记重创。
岑韫像是看不下去我的丑样了,拉过我半躺在他的腿上,一手轻轻的将我的头固定在他的胸口。
这是被我丑到了吗?呜呜呜没脸见人了!我恨不得原地挖个地缝钻进去。
“这样舒服点吗?”岑韫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娘子不丑,什么样子在我在心中都是最美的。”
我的右耳被按在他心脏的位置被迫听他的心跳声,平稳而又有力,这样的一个人,真的是鬼吗?
“还是不舒服吗?”
我捏起他的外套挡住自己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也挡住前方父亲惊诧的目光,闷闷道:“舒服。”
听着岑韫心跳的时间很快,甚至我还感觉没搂够就已经到了医院。
“青稞,我联系了梁医生。他是全市最好的骨科医生,现在在十楼会诊室……”
父亲边说着话边下车给我们打开门,看见我们二人此刻的状况突然噎住,怒气值刷刷上升。
“还不下来!”
我吓得立刻要起身,却被突然的失重吓得抱紧了岑韫。
☆、我家娘子
岑韫居然直接抱着我走下车,他的怀抱很稳,我的脖子几乎没有任何痛感。
他此刻穿着黑色正装,头发却还是长的半扎在脑后,嘴里衔着棒棒糖棍子。
即使如此不伦不类的打扮也挡不住他的魅力,特别是他此刻还抱着我,更是引得医院门口众多路人侧目。
岑韫向父亲问道:“在十楼?”
父亲没有理他率先走进医院,那背影蕴含的怒意看得我心慌慌。
见岑韫没有跟上父亲,而是打量着医院的高楼像是确定层数,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的视野似乎变高了一些,我紧张的用力拉岑韫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来看我。
“你要做什么?”
“飞上去。”
飞上去?!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头版头条以及我们被逮捕盘问的场景。
“不行!”
“飞上去快一点,我怕你疼。”
我更怕被抓起来做奇奇怪怪的实验!
努力用最真诚的眼睛看着岑韫,我用尽全部脑细胞尽力严肃的看着他,“不行。你没有飞行证,不能飞。”
“飞行证?”
我面不改色的回答他,“对,要飞的话需要飞行证。夫君,我喜欢遵纪守法的人。”
岑韫沉默片刻,“那怎么上去?”
“坐电梯,我更喜欢坐电梯。”
“听娘子的。”
“不如你放我下来,我腿脚麻利可以自己走。”
岑韫终于放弃了飞行的想法,抬步走进医院,同时驳回了我想自己走路的想法。
父亲居然没有走远,而是幽幽的站在门旁边吓了我一跳,见我们进来冷哼一声走在我们前面。
现在天色已晚,大部分会诊早就结束了,来医院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十楼是骨科,从电梯出来入目的就是各种打着石膏的患者,部分患者正在走廊上小声聊天消食,我们的出现使整个楼层都安静了下来。
会诊室在走廊的尽头,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穿过长长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以及分散在走廊上的患者。
盯着众多探究的目光,我把脑袋被钻进岑韫的怀里,恨不得会瞬间移动,毕竟现在的场景比起我们直接飞上来好不了多少。
“莫青稞?”
在我极力想隐藏自己的存在感时,我的名字像是在平静水面扔下的一块石头,回荡在寂静的走廊上。
感觉到岑韫停住了脚步,我此刻一点不想知道那是谁,连忙小声道:“快走。”
“莫叔叔好。”
一个颈部打着石膏固定架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走到父亲面前,略带滑稽的僵着脖子给父亲行礼。
“是归林啊。你吕鑫他醒了没?还有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
我认得他。吕归林是霍叔叔女婿吕鑫的弟弟,看他的样子也是在那场车祸当中出了事。
想到霍叔叔,我的心情突然掉了下来,尴尬的情绪也被盖了过去。
父亲脚步不停,边和吕归林说话边往会诊室走。
吕归林脖子不能动,只能侧着身子别扭的走路和我父亲说话,那模样十分滑稽。
“我哥撞着胸腔和脑袋了大出血,现在还在ICU呢,医生说能不能活得看今晚。我这是今天出去偷偷玩滑板的时候没看清路给摔的,就是脖子骨头错位了,没什么大事儿。谢谢莫叔叔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