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绿的白的黄的,酸的甜的咸的,口味也很全,倒是很刺激食欲。
夏小满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算计好的,准备得如此齐全。
心情复杂。
“有碗筷勺吗?”掀开豆腐脑盒子的男人很自然地问她,豆腐脑需要单独盛出来用。
夏小满点了点头,去厨房橱柜里拿碗筷和汤勺。
赵改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她打开橱柜,他便接手过来,笑道:“我来。”表现好得没话说。
夏小满只能由他。
开动前,赵改革还动手给她剥了个茶叶蛋。
天知道,平常他吃的茶叶蛋都是家里佣人剥好,光溜溜放到盘子里端上餐桌的。
什么时候他沾过手?满手酱油还要洗。
好在夏小满没有矫情地拒绝,很给面子地吃了。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顿早饭。
赵改革倒是很想找机会说话,但夏小满一直低着头,安静吃饭不看他,他也没敢说什么话破坏她的食欲。
吃过饭夏小满就想撵人,却被赵改革先声夺人了。
“我们聊一下。”
夏小满不大想和他聊,总觉得事情不太受她控制,她需要一点时间捋顺。
于是她直视他,眼珠黑白分明,道:“我不想聊,我要收拾屋子,你先回去吧。”
赵改革:“……”
没见过拒绝和撵人都能做到这般直白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我不回去,今儿我要就这么走了,往后能不能再进你家门都是两说了。”
他干脆便把无赖的精神贯彻执行到底。
今儿要是不能让她松口,他赵改革算白活三十年。
夏小满一噎,没想这人没两分钟又现形。
“可我不想聊。”她倔劲儿上来,再度拒绝。
赵改革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瞧到她不自在地别过脑袋。
他笑了,站起来,“成,那就先不聊。”
夏小满闻言,以为他要走了,心下一松,却又莫名有点失落。
正要送他出门,却听他道:“不是要收拾屋子吗?帮你打下手。”
夏小满一脸“你来真的?”的表情看着他,“你会?”
看他的样子,便不像会干家务的人,刚才剥一个茶叶蛋,眉毛都皱成川了,剥完纸巾擦手还不够,还去冲了手才吃饭。
还帮她收拾屋子?指不定心里怎么嫌弃呢。
夏小满颇有点破罐破摔地想。
赵改革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会也得会,谁让女朋友生气了,我得哄呢。”
夏小满脸一红,看他一眼,伸手打掉他的手,越过他往屋里去,“那碗没洗,你洗碗吧。”
赵改革笑起来,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朝她比了一个致敬的手势,道:“遵命。”My lovely cat。
眼瞧着夏小满进了屋,他速度地走到水池边,挽起袖子,将泡在里面的两只碗速度地洗干净,还细致地拿吸水纸擦干。
最后物归原位。
转身要走时瞥见台面上飞溅出来的水,又回身拿抹布将台面擦干净。
特殊时期,半点错都不能犯,要竭尽所能表现自己,争取获得谅解与认同,得到宽大处理重新做人的机会。
做好这一切,确定没有遗漏之处,他才转身,进了夏小满的卧室。
他进来时,原本乱糟糟的床已经铺平了,那堆衣服也被她不知收进了哪里,这会她正在收拾书桌上的狼藉。
他看着她不动声色认真收拾的小脸,心底忍不住想笑。
就知道她心里并非不在意他了,不然做什么非要把屋子收拾干净?
这小女人,别扭也别扭得可爱。
“需要我做什么?”他走进来,看着她问。
“出去,关门。”夏小满生硬道。
才不。
赵改革权当没听见,她不用他帮忙,他便在一边看。
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书还挺多,《文案训练手册》、《犯罪心理学》、《法医学》、《小说写作》等等,堆了十来本。
他抽了《小说写作》那本来看,好奇地问:“你在写小说?”
夏小满不是很想承认,故闭口不谈。
他瞧她一眼,便笑了,“可以啊,哪天让我拜读下?”
想得倒美。
夏小满抽回他手中拿的那本书,以行动表明她的拒绝之意。
赵改革看她快速地清理出了书桌,又将地面收拾干净,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马上又要被二次请出家门了。
因而等她把垃圾袋系好丢到门口后,便将人拉住,唤道:“宝贝儿,亲爱的,我们聊聊。”
夏小满脸红,瞪眼,“谁是你……”宝贝儿亲爱的?
不要脸。
赵改革笑着看她,眉眼带上暧|昧的颜色,“谁应声谁是。”
眼看人又要恼了,他干脆故技重施,抱着人不放,半抱半撵着把人弄到屋里,他坐在床上,把人抱在怀里。
夏小满被迫配合他这一系列动作,心肝都在抖。
白日无人,男女共处一室,地点敏感暧|昧,太可怕了好吗?
“说话就说话,你放开我。”
“放开你就不配合了,乖,小满,就这样,放心不动你,就说说话。”
她怎么放心?
但她挣不开,也不敢乱动了,红着脸窝在他怀里任他抱着,不知是恼是羞地急切道:“想说什么赶紧说!”
赵改革挑了眉,虽不满她的调调,却没敢挑刺,很怂地赶紧说起来。
“你喜欢我,毋庸置疑。”
夏小满被他充满自信的话砸得脸色爆红,眼里羞得快要滴出水般恼怒地瞪他,“你哪儿来的自信?凭脸吗?”
赵改革深以为然地反问,“难道你不喜欢帅的?”
她……
喜欢。
夏小满噎住了,掩耳盗铃地别开脑袋,不去看他。
赵改革舌尖舔了舔腮帮子,被她可爱地反应逗得有些忍俊不禁。
回头还得感谢一下母上大人,给他生了张这么英俊的脸。
赵医生丝毫不觉得女朋友就喜欢他长得好有什么错。
长得好就是他的资本。
“我只是被你的外在一时所迷。”夏小满梗着脖子反驳。
赵改革不要脸地再接再厉,“你喜欢我的外在同喜欢我的人没什么区别,之前也没什么不一样的。而且你要知道,我这人,其实除了性子比你认知中稍微‘活泼’了一点之外,其他并没什么差。”
夏小满睁大眼睛。
她要是局外人,都要为他喝彩了。
亏大哥他说得出“活泼”这个词!
还要不要点脸了?
节操呢?
赵改革很看得开的表示,只要媳妇儿还是自己的,节操什么的在不在谁care?
“你可真是个宝藏,每一分钟都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赵改革表现得很大度,笑道:“恭喜你,这个宝藏只归你所有。”
夏小满:“……”她是不是该谢主隆恩?
赵改革看着她红红的脸,实在没忍住,凑上去啃了一口。
没道理前几天还能亲密亲吻,现在反而脸都不能碰一下。
夏小满恼怒,“说好的不动我!”
赵改革反驳,“没动,下半身还在你屁股底下。”
“……”夏小满想死。
“你到底想怎样?”夏小满又羞又窘地问,火烧屁股地想赶紧把他撵走。
从他说完上一句话开始,她便觉得自己屁股底下坐得不是大腿,是火焰山,
赵改革倒也干脆,“很简单,给我机会,不分手,继续谈下去。”
夏小满很想说做梦!
就他这无赖流|氓样儿,她怎么跟他继续谈下去!
赵改革微微低头蹭她耳鬓处,声线低沉迷人地道:“小满,你得相信我,真正无赖流|氓的手段不是这样的。”他高中时期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无赖流|氓。
夏小满心肝一抖。
“你威胁我?”
赵改革:“……”
赵改革要笑抽了,她说他是个宝藏,他看她才是个宝儿吧?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想什么呢?我是想和你谈恋爱,犯得着威胁吗?”
夏小满警惕地看着他,明显不信。
赵改革失笑,“我是名医生,这点没骗你你知道的,我爸是当兵的,最看不惯不务正业不遵纪守法的人,我妈是公务员,姐姐是教师,我们家满门的高风亮节清正廉明,你可不带这么看我的,你要是不信,哪天我带你回家,把我爸我妈我姐都介绍给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