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魔影魅灵之十二前世篇)(65)

作者:黑洁明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应天他是名闻八百里洞庭的宋家少爷原该一生快活自在开心开安到老怎料,却在人生旅途中遇见了她她像一头兽被妖魔啃咬得万分残破对人完全失去了信任她绝不可能让他近身他清楚她是个麻烦一个不想要他插手的麻烦他却仍忍不住伸出了手将这麻烦揽上了身——点击展开

可如今,她知他是特地为她带上的。

见他桌案上待写的春帖还一大落,砚台里的墨水却已用尽,到头来,她还是拿起了那松烟墨条和水滴,在砚台里滴了些水,替他磨墨。

他见了,没多说,只笑着,继续挽袖写字。

不多时,他便发现,他若拿硬毫写揩书,她便将墨磨浓些,若换软毫写行草,她便将墨磨得淡些。

察觉这事,不由得又瞧她,只见眼前的女人,坐在桌案前翻看着从书架上拿来的书籍,偶尔才会随手挽袖替他磨墨,她看似无心,他却知她其实一直注意着他,方会随之调整墨水浓淡。

一颗心,更暖。

笑更深。

他下笔行书更加畅快写意。

窗门里,他行文写字,她磨墨看书。

窗门外,点点白梅,随风摇曳。

白米在水里摇晃着。

她伸手舀起一些大米,轻捏摩挲,确定它们泡软了,方将其盛在大碗中,搁到小石磨旁,将那泡软的大米分次放入石磨里,和水一起磨成白米浆。

这屋原来的主人,是他外公,想来也是个贪吃之人,才会搞来这小石磨。

现磨的,总是比较香。

他嘴那般刁,那么贪吃,怕也不是没原因的。

她将磨好的米浆拿回厨房,添了些许油,搅拌均匀,一边仔细调整浆水的浓稠,再小心把米浆倒了一层至铺了棉布的竹编蒸笼里,让那白净净的米浆均匀铺了薄薄一层在其上,然后再倒至另一层蒸笼里,直到每一层都确实铺匀了,最底下一层还撒了一碗碎绞肉和虾米,方掀开一旁灶上大锅锅盖。

锅盖一掀,滚滚白烟瞬间盈满一室,她将蒸笼层层迭起,放到热烫烫的大锅里,让它兀自蒸着,她方转身去备其他佐料。

葱末、姜末,再拌上些许添了虾米的酱油,些许醋,些许腌菜,撒上些许胡椒,些许花椒。

她试了下味道,又添了些酒,尝尝差不多了,刚好去把蒸笼起出大锅。

蒸这米浆不需多时,就让它成形即可,她每层都放极薄,不多,蒸煮一会儿就已定形。

打开蒸笼,里头米浆已成一大片白面一般模样,她拿筷掀起,那一大片以

米浆做成的稞片,看来十分白净,薄能透光,她连棉布一起,将其一一从蒸笼里取出,晾在竹竿上,与米稞分离的棉布就搁一旁木桶里。

顺手还烫了几叶青菜,捞出了青菜,又搁了两颗蛋到大锅水里。

稞片烫手,竹竿上晾一会儿方凉些,她取下搁在砧板上,迭成小被子一般,拿方头菜刀,将其切成细条,和烫好的青菜,一块儿搁到面碗里,再把大锅里的鸡蛋捞出来,到这时,蛋也熟了,她将其剥了壳,切成对半,放到面碗中。

一碗白净透亮的米稞条,搁在翠绿青菜上,再加上水煮蛋的黄,最后她方淋上先前备好的酸咸佐料,看来就让人口齿生津。

她才刚备好,那男人已闻香而来。

「好香啊,今早吃米稞条吗?」

她没多应答,他已笑着自顾自把蒸笼上最后那添了碎肉'虾米的米稞,拿筷子折迭夹起,包了两个小被子,搁在两面碗里。

「喏,妳一半,我一半。」

「我有说要分你吗?」她哼声,却没拦他。

「这就两碗,当然妳一碗、我一碗,难不成妳想独吞吗?」他半点不客气的端起面碗,走出厨房,到那厅室里,方将其搁在桌上,回头瞅着她,笑着说:「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一碗刚刚好,两碗就多了。」

她跟在他身后,还是忍不住要道:「一会儿给冬冬吃,那就不多了。」

「冬冬午后才来,米棵得趁热吃啊,冷了就黏一块儿了。」他恬不知耻的说着,一双筷子快速的将那稞条同调料搅拌一起,捞了一口进嘴里,然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阿澪瞅着他那笑,心头莫名又紧。

她挪开视线,这方不再多说,就拿起自个儿的筷,拌着自个儿面碗里的稞条,慢慢吃了起来。

「刚做好的稞条软嫩微温,早上吃,配上清茶,特别舒服。」他在晨光中,捧着面碗,边吃边道:「包了碎肉、虾米的热稞片,吃来更是舒心暖胃。」他瞅着她,笑着说。

「以后咱们一早都吃这吧。」

她没吭声,他也不追逼,只笑笑的吃着他的米稞条。

阿澪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最近越来越不懂。

过去这两年,这儿的日子很平静,很安适。

白露,苏小魅,冬冬,苏里亚……

还有他。

鬼岛上的时光,悠闲自在,教她几度都忘了,自己为何身在这儿。

越是如此,心越慌。

为了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讲不明白的原因,一颗心就是慌。

有时候,突然就恐慌紧张了起来。

却不是因为有妖魔鬼怪闯了进来,不是因为梦到有螭魅魍魉追杀着她。

为了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晓得。

可总是突然的,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万般的难受,就是在迷魂阵里乱走,

走到脚破腿麻,仍无法消去那没来由的胸痛、郁闷,那发不出的火,那说不明的慌。

慌什么呢?有什么好慌的?有什么好慌?

她在鬼岛这儿,没妖找得到她,没魔找得到她。

只要他不死,只要他不死,她大可以在这儿过她的安生日子。

可一颗心,蓦然又缩,紧且痛。

疼得她屏息,痛得她身颤,手里的面碗,差点就这样撒了。

一双大手,覆握住了她的,帮她端好了碗。

「怎么,哪儿不舒服吗?」

她抬眼,看见眼前男人,他脸上仍带笑,眼中透着教她心颤的什么,剎那间,像被烫着似的,她匆匆抽手,起身走开。

他坐在原位,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没开口唤她,没伸手拦。

苏里亚在她进入林子里时,张开翅膀跟上去。

他瞧着她的背影,端着那碗米稞,脸上笑容不再,半晌,方慢慢举筷,把她剩下的那半碗米稞条,一点不剩的吃完。

他什么也和她讨着。

一碗米稞,半颗馒头,一杯清茶,一碗蜜豆腐,只要在她手里的,他都想尝一口。

到后来,甚至在她回自个儿房里午睡时,醒来就见他侧躺在身旁。

「你在这做什么?」

她吓了一跳,匆匆爬起,却听他老神在在的说。

「我那儿晒,妳这儿凉多了。」

他笑着说,一边不忘掮着扇,对着她掮。

她无言以对,搞不清他是怎么回事,这男人怎么越来越无赖,她却又拿他没辙。

这屋是他的,岛是他的,这里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就是床被枕头都是他的。

刚开始,若白露、苏小魅、冬冬上岛时,他还规矩些,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就是连避也不避了,弄到最后,反倒是她不敢靠他太近。

就连入夜后,噩梦上门,她也忍着不去找他。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到了第七天深夜,他推开了她的房门,神色自若的走了进来。

「我打翻了茶水,弄湿了被铺。」他在她身边坐下,噙着笑问:「今夜收留我一宿吧?」

先不提他房里还有替换的被铺,隔壁明明就还有间客房的。

可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该死的再也受不了面对那些在黑暗中伸出的尖爪利牙了。

所以当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伸手将她拥进怀中时,她完全没有反抗。那可恶的男人,在暗夜里轻轻的笑着叹了口气,吻去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她不想靠近他,这家伙太可怕,让她变得越来越软弱,可她却无法完全将他推开。

他的怀抱如此温暖,让她在深夜心安睡着,白日醒来却更教她惊慌。到这时,才发现,已太习惯这男人的怀抱。

她从来不曾如此依赖一个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何时呢?

她想不起来。

就是这一刻,真的开始感到害怕。

她试图离他远一点,试着再次对他不假辞色,可他完全不介意她的冷言相对,他总能笑笑的,做出让她哑口的事,说出叫她无言的话,教她就是想对他冷嘲热讽,疾言厉色,都说不出口。

又一日清晨,她方睡醒,就见他侧躺在一旁,支着脑袋瞅着她。

只是这一回,他一身劲装,长发都束好了,一副打算出门远行的模样。她还没开口问,他已抬手抚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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