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禁欲系(33)
秦司尧跟着她手上的动作,伸手转身,“刚和周路文分开,他开我的车走了。我车里还放着礼物,就想先给你拿过来,这不卡着点呢。”
还差五分钟就到零点,她的生日还没过。
秦司尧顺势脱下羊毛衫,只着单件衬衫,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他挽袖子,余澜澜就给他擦脸擦头。
他个子高,余澜澜得踮着脚,秦司尧便两脚外开半蹲着,“外面雨下得特别大,我下车一路跑过来也淋成这样。”
余澜澜没作声,他接着说:“礼物我送到了,等会我借把伞就回去。”
余澜澜收手,毛巾塞到他手上,秦司尧环住她,“怎么了?是不是困?”
她摇摇头,秦司尧还是半蹲着,与她平视,“说话,澜澜。”
余澜澜拽着他的手腕坐到沙发上,然后抱住他的腰,身上贴着一具柔软,秦司尧的身上的冷意都被拂去,他顶着她的头,“真困了?”
“老秦,你的事解决好了吗?”
秦司尧抚摸她的耳垂,“不用担心,路文那事有人帮忙。”
“他找你这么急,是与你有关吗?”
秦司尧掌着她肩膀,两人隔开些距离,“澜澜,如果我以后不当老师,可以吗?”
“那是你的自由,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
秦司尧吻住她的指尖,“谢谢你,澜澜。”
余澜澜扑在他怀里,软软道:“你有新打算吗?”
“嗯,我应该会去帮路文,他的公司出了点状况,以后会很忙。”
“我有猜到。”余澜澜说,“你总是这样好。”
“我只是尽力而为,等这一学期过完我会跟学校提辞职,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去管婚礼事宜,你只要等着嫁我就行。”
余澜澜嘟囔,“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秦司尧温柔的顺她的背,心里想的却是刚才周路文一脸青胡茬的模样,他一支烟抽了半截,烟灰就要烧到手指上,秦司尧拍拍他的肩,“我去跟顾寒深谈。”
周路文一脚踢在茶几上,恶狠狠道:“妈的,等我见到方凯一定揍死他个狗、娘养的。”
周路文有个小公司做的是建材生意,方凯借着周路文的名义签了几笔合同,他拿到50%定金后交了一笔残次品,对方公司上来闹周路文才知道这事,而方凯已经卷走了其余的钱,留下一笔烂摊子给他。
秦司尧在和周路文深交之前,他已经和方凯开了公司,作为其中占了一半的股东,方凯转手就卖人,现在还以次充好,不知从那些便宜的供应商那拿了多少回扣。
周路文低垂头,眼神愤懑,“我对方凯不薄啊,当年也算是白手起家,因为他出大头我才让他多拿5%的股份,现在他什么意思啊,给我下这么狠的套,我他妈是有哪里对不住他!”
抽烟喝酒不足以发泄,他随手扫掉桌上的啤酒罐,叮铃哐啷的响。
秦司尧坐在一旁,已经深刻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方凯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
前几年,秦司尧和周路文开始做投资生意,他眼光精准周路文很赚了一笔,主动从自己的股份里抽出10%给他,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方凯便有了二心。
一山不容二虎,三人不能同心其实很难走下去,又加上秦司尧在同学聚会上狠狠教训过他,说不准那就是个由头。
现在这局面,前有债主,后有新来的股东,周路文说句话都没人听。
秦司尧跑前跑后了解情况,还是拨通了顾寒深的电话,金城顾氏旗下涵盖的生意繁多,他人脉广总有认识的人能帮到他们。
顾总人也爽快,二话不说就成为了周路文公司的新股东,而且是最强有力的一方。
顾寒深说:“我一直希望能和秦老师一起工作,现在就算不是在顾氏也一样可以,你也是周路文这个公司的一员,我相信你有本事让他完好发展下去。”
话已至此,秦司尧只好辞掉老师的工作,以后便要专心和周路文打拼,有需要还得听顾氏的调令。
周路文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时秦司尧也掏出一根,不过没抽,只是点燃后放在指尖。
“我知道你当老师很好,但我说句实话,顾寒深他话也没错,当老师能赚几个钱,你还要养老婆孩子,以后要生娃,一笔笔的都是高消费,以后有顾氏做后盾,还能怕谁闹幺蛾子?”
周路文这话也没错。
秦司尧按灭烟蒂,抓起大衣起身,“我其实也有这个打算,越接近婚礼这个想法越清晰。”
周路文还想再抽一支,被秦司尧制止,“等你酒醒后,开我车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将烟塞回包里,苦笑:“阿尧,你不会怪我吧。”
“我能怪你什么?”秦司尧递给他大衣,“发生这事谁也不愿意,早点认清人就好,我可跟你不一样,我是有老婆的人,以后你可别给我揽重活。”
“行,就冲你这句话,以后兄弟命都是你的。”
秦司尧转身摆摆手,“你的命自己留着,等娶了媳妇结了婚再来说这话。”
走出公司大门,保安验证了身份才让他出去,秦司尧看着这栋大楼,以后他每天都得来这里上下班,没有年轻学子,只有行色匆匆的社会人士。
而他骨子里那份冲劲像是被激起来,如同刚毕业那会,他可以半宿加班不睡觉,如果不是因为林越出事,他可能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不像现在,他在校园里呆的太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够适应。
有时候一个想法,一个念头都能促成不同的命运,但又很庆幸,不然哪里能遇到余澜澜。
想起余澜澜,秦司尧怀抱着生日礼盒,宛如稀世珍宝,宁愿身上打湿也不愿它湿透一角。
“阿嚏!”
秦司尧打了个超大的喷嚏,余澜澜催他去洗澡。
“可别感冒,我去给你冲感冒药。”
余澜澜着急起身,被秦司尧固在怀里,“澜澜,等你看了礼物我再回去便是,不用在你这洗澡。”
“你别闹,等你回去都要发烧了!你要是不乖,我就打你屁股!”
余澜澜真的拍他屁股,秦司尧小声说:“我什么都没带,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这也有睡衣。”
秦司尧拗不过她,进了浴室,闻着她身上专属的沐浴露香味,有点出神。
刚解开半截衬衫扣子,浴室门敲响。
余澜澜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外。
头却撇到一边,“呐,睡袍是我买错的特大号,懒得换,你穿就是了。毛巾是新的,用前过一遍水,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你……”
“澜澜。”秦司尧打断她的话。
“干嘛?”余澜澜终于转头看他。
秦司尧半倚在门边上,头发揉乱,衬衣扣子一直解开到胸膛处,露出锁骨,卸下一丝庄严显得肆意张扬。
“内裤怎么办呢?”
他故意的。
余澜澜把东西塞到他手里,气鼓鼓道:“不穿!”
门一合上,秦司尧还在里头笑得很大声,水声哗啦啦的响,余澜澜在门口破天荒的吞了几口唾沫,可没出息了。
周大发丢来一个视频通话,余澜澜走到卧室盘腿坐在床上。
“妞,生日快乐。”
“你是哪门子时间,我生日刚过。”
“今年我开启全球旅游计划,不过你结婚我还是会回来的,伴娘服准备好。”
“说好一起出去浪,又不带我。”
“哎哟,人家跟土豪男出去浪漫,带你个电灯泡?那以后你度蜜月,你带我不?”
“你想得美!”
周大发一脸欠揍,笑得贼兮兮,“吃了没?”
“都几点了,还吃个鬼,我怕胖。”
周大发瞬间嫌弃,“我说的是你吃了秦司尧没!”
余澜澜这才意会过来,捂着脸躺在床上,“你别一天到晚想这些。”
她顺其自然就好了呀。
周大发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挂断后,余澜澜想起他送的礼物。
奔去客厅,解开礼盒彩带,一副卷轴缩在里面,还有一小盒蛋糕。
她自言自语:“不是说好不吃蛋糕,会长胖的呀!”
可还是打开插上了蜡烛,18岁,有趣。
点燃火苗,有了生日的气氛。
再打开卷轴,清秀字体她认得,是秦司尧的字迹,他竟然手写了一份结婚证,仿照古时的写法,典雅又精致,到末尾一句“白首不相离”眼泪都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