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后来+番外(28)

庄希未:爸爸问了,他没去公司,也没有爷爷奶奶那里,曼丽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田芮笑过了很久才回:或许他只是想去散散心,你别担心。

庄希未:哥哥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不想让他自己待着,有什么话他就不能告诉我,让我一起分担吗?

田芮笑:你哥哥会有分寸的,好好陪你爸爸,别担心了。

安慰完了庄希未,田芮笑自己变得心不在焉。她何尝不是不想让他自己待着,何尝不希望能替他分担啊……

挫败和懊恼轮番刺激着她,她的世界在为他颠倒反覆,却竟然连一点点得知他信息的渠道都没有!

田芮笑愁得开始拔自己的头发。

他到底会去哪里……

走回宿舍的路上,一阵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

没来由地,她想起了深圳湾的那阵海风,想起了海风中他近在耳畔的声音……

——你不开心的时候会做什么呢?

——我会去打高尔夫。

田芮笑猛地刹住脚。

“温、温榆河——!”她嘴唇发颤,断断续续,“温榆河畔,浦越一处地产……方也……方也!”

上次带她去那个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人,是方也。

田芮笑冲到篮球馆把他揪了出来。方也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瞪大眼:“田芮笑你疯了?你连他电话都没有你就去找他?你忘了那里多远了?就算去了你知道那里多大吗?”

“没有结果我也认栽,现在真的很急,”田芮笑不停地剁小碎步,“我求你了你赶紧帮我问呀!”

“你看着我干嘛?你别盯着我行不行?”她都快急死了,他竟然双手抱胸看着她发呆?

方也把手一摘,吐了口气,说:“田芮笑,你爱上他了。”

……

那家高尔夫俱乐部年费百万,非引荐不得入。

至于方也为什么会有,没错,他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资本家之子。

方也是山东人,家里真的有旷。十八岁时,父亲就给了他一百万,要求他在一年内赚回一倍,他轻松达成,展露了从小耳濡目染的经商天赋。可惜方大少爷对继承家产没什么兴趣,一门心思扑在火箭上,如果要选一个人结婚,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冯-卡门。

一大清早,田芮笑坐着滴滴离开市区。

窗外街景簌簌倒退,田芮笑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还没为她此行找到理由,更没想见到他会说什么,与见到他相比,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到达俱乐部还不到八点,田芮笑租好一套球杆,跟着教练上摆渡车进入园区。这里的草坪实在保养得好,一碧万顷,水障区波光粼粼,偶有几只鸟儿飞驰而过。

可田芮笑完全无心欣赏,她试着问教练:“这个点之前有人来了吗?”

“之前还来了一位客人,然后就是您了,现在太早了,一会儿……”

后面再说什么,田芮笑已听不进去。她忍不住问:“能带我去之前那个客人的地方吗?那可能是我的朋友……”

教练驱车带田芮笑来到一处四杆洞场,远远地就能看见一个高挑的男人站在草坪里挥杆方酋。田芮笑鼻尖一酸,到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身影已这么熟悉。

她在很远的地方下了车,背上球杆,向他走近。

庄久霖穿着POLO衫和运动长裤,随性而俊逸,他刚刚将一杆打入果岭,换了推杆过去,第二杆将球推入洞中。庄久霖将球杆递给球童,走了过来,即将换下一洞场。

看到田芮笑之后,他蓦地放慢了脚步。她站在他刚刚发球的位置,就那么看着他,眉眼间的笑意比清晨更干净纯粹。

他心底隐隐一陷,接而被涌上的热泉填满,每一涓都是她的笑靥。

待他再近一些,田芮笑双手鼓起掌来,说:“漂亮的老鹰球。”

庄久霖径直走到她跟前,面无表情,却很温和:“找我?”

田芮笑心尖一颤——完蛋,怎么简简单单两个字也能撩到她?她倔强地抬起下巴:“才不是,谁知道你会在这里。”

是啊,谁都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偏偏她知道。

庄久霖看了看摆渡车上的球童,点了点头,十分干脆:“好,你接着打这一洞吧,我去下一洞了。”说完,他提腿就走。

田芮笑的眼睛追随着他的背影:“喂……”

庄久霖停下脚步,半侧身,看着她一副被欺负的模样,终于一笑:“来,我们去下一洞。”

下一洞是四百码的四杆洞场,对于男女都很合适。

球童走在他们跟前,纯粹随口一提:“既然两位一起,可以比个赛。”

庄久霖转头看田芮笑,她真受不了他眼里的傲慢,说:“比就比啊。”

庄久霖说:“输了可是要有惩罚的。”

“愿赌服输。”

两人常规地比杆赛,虽然预见到了庄久霖的水准很专业,但田芮笑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一球下去,庄久霖打了个双鹰,即一杆进洞,而她……打了个柏忌,高于标准杆一杆。

这就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好于在女人面前使出全力,而女人往往容易丧失理智。

打到第四洞时,庄久霖为她选了支新球杆,递到她手里,然后说:“过来。”

田芮笑听话地走到他身边,又听见他说:“做一下发球姿势,别把球打出去。”

她看出来了,他要教她。田芮笑乖乖照做。他再让她试着挥球杆,她也照做。

“你的手用力太多了,”庄久霖与她平行而站,双手握杆,随性一挥,“用你的胯部和腹部发力,而不是用手,把手臂当作身体的延伸,只负责轻松地转动。”

“哦,”田芮笑傻傻地应,按他教的尝试,“可是我觉得我的重心好容易便宜,所以就习惯用手来带。”

“有一个方法,”庄久霖走近她,“来,把球杆架在肩上,让杆头保持在你的双脚之间,身体转动也不能让杆偏移——试试。”

田芮笑学着他的模样,可还是难以掌握要领。

庄久霖放下球杆,走到她身后,一手扶她肩头,一手握她手腕。田芮笑的脸烧成火球,懵了。

感觉到她的手在发颤,庄久霖用力一握,说:“集中精力。”

……你这样要人家怎么集中精力嘛!

她的头在他心口的位置,一转头就能贴上他的下颚。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她的细腕被他攥着几乎一拧就断。他的手臂线条十分紧实,单只胳膊就足够将她牢牢包围……

好吧,她实在做不到集中精力。

感谢她双管齐下的学习素养,即便心乱如麻,但她完成得不错。

庄久霖放了手:“再试试看。”

田芮笑挥动球杆,甩出“嗖、嗖”但声音,问:“对了吗?”

庄久霖轻轻松松将一只球勾到她跟前:“来,发球试试。”

庄教练的调/教立竿见影,田芮笑接下去的成绩好了很多,不至于和他拉开太大差距。

打到最后一洞,田芮笑打了个小鸟球,而庄久霖则是平杆。两人站在果岭,田芮笑皱着一张小脸,问:“干嘛要让我?”

他把球捡起来,看了她一眼:“不想让你被罚得太惨。”

田芮笑才想起来还有受罚这回事:“那,惩罚是什么?”

庄久霖走到她跟前,蓦地,他抬起右手,探出一根指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叩,说:“让我想想。”

田芮笑被撩得晕乎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什么?惩罚是你定的?”

“不然呢?”

“……”他刚才的语气,分明是想让她以为这是球场的规则。她气恼地皱眉:“你骗我。”

庄久霖终于一笑,学着她刚才傲气的模样:“愿赌服输。”

太阳冉冉升起,大部分草坪染上了阳光,打高尔夫球的最佳时段结束了。

回会馆的路上,田芮笑望着一片树丛,说:“上次来的时候是四月初,我记得那里种了一小片樱花,今年我一朵都没见着。”

庄久霖听懂了她声音里的沮丧:“想看樱花?”

“现在都四月下旬了,樱花早就败了。”

“我带你去。”

田芮笑回头看他:“什么?”

庄久霖故作神秘地勾了勾唇。

从会馆出来,田芮笑看到他开的是阿斯顿马丁。庄久霖先走向副驾,将堆放的一些杂物丢到后排,起身给田芮笑让位,她绕过他,习惯地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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