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要和谐(66)
嘣地把门合上——
昨天早上八点日刚过,特别病房的病人突发性高血压脑出血,局部的出血位置与上次未消血块连成一小片,周围脑组织水肿加剧,颅内压急剧增加,瞳孔开始散大,生命体征明显紊乱。
本安排特别病房的病人在下午动手术,看样子,要提前了。负责特别病房手术的教授还没有到,聂迩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医生愿意去临时代打,推三阻四的。集体意志都是属意病人家属等待教授到,再进行手术治疗。
聂迩冷笑,这群家伙,明知道这种病人最需要的争分夺秒的抢救,还是选择畏首畏尾。不愧是大医院里的老油条啊,都贼精贼精的。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
他不过是一个空降部队,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了。
双手插入白大褂,耸耸肩,悠闲的转身去吸烟区,缓解一下烟瘾。却被流窜到脑外科的元繁死死拉住后领,无法挪动脚步。
“夫人,您别担心,这里还有比这所医院教授技术更好的医生。”看起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元繁,此时很狗拿耗子滴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好在,立刻引起反对的小浪潮。
“他可是出过手术事故的败类,怎么能让他上手术台。”平日里教授的马仔一号尖叫。
“好像听过这回事,真搞不懂为什么要把这样的医生招进来。”麻烦密密私语要专业,声音小些,别让他听见就好。
一片嘈杂中,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夜店放松放松了。
“安静!”小元繁发飙了,挺有威严的,没见过啥大市面的一干医生都被震住了。也是,声音大的比较有说服力,这在中国挺普遍的。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他以前怎么怎么样,而是现在只有他能救那位在急救室里垂危的病人。而你们不能。”他是不是看错了,看似温顺的元繁其实很有睥气。他这不是说废话吗?看看自家妹妹的囧样,就知道元繁是个什么人了。
有人刻薄的开口,“哼,医院不是你们乱搞的地方,搞出什么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显然,元繁当那人放屁,利用身高把人逼退到一旁,他收敛脸上的怒容,俯身和那位泣不成声的老妇人说道:“夫人,这位医生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可靠的痞子模样,他其实是留英回来的脑科博士,就学历和经验而言,这里的教授都比不上他呢。请放心的把你的丈夫交给他吧。我们会救回您丈夫的。”
“你是谁?”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努力控制住自己纷乱的心绪,询问道。
“他是副院长最得意的儿子,元繁。”赵景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为老妇人引荐。
事已至此,聂迩低头叹气,再抬起头时,眼里已没有玩世不恭与冷漠,而是锐利到可以刺穿人心的坚定目光。
“赵景深,教授的团队里主要成员现在在哪里?”他推开拦路的人,大步流星的走向手术准备室。刚开始,他被教授拖进治疗方案讨论组的时候,除了教授,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那个人的病情。这种突发状况让他们的算盘提前打响了。看来,他已经进了这个局了,不知道是谁布的。起码,他知道里面肯定有教授和元繁的身影。
“除了我,所有成员都在手术室待命了。”赵景深紧跟其后,他本来就是被团队里的成员踢出来找主刀,只是没想到,因为里面那个病人的身份特殊,能做手术的医生没一个愿意上马。他就按照教授事先交待的,万不得已就把聂迩拖进去。
“聂迩,你想好了没有?”搞不好人救回来了,聂迩也要背处分了。
走进准备室后,聂迩迅雷般换上无菌衣,开始消毒双手,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说道:“没有,我想抓住一个重新冒头的机会,但不是现在。”
赵景深无语,这个聂迩比传言中的更加直言不讳,亦或是他根本就懒得伪装。有点对他改观。
与此同时,脑外科的主任室里,陶老师琢磨着如何走下一步棋,以吃掉对方的将。
“老陶,10分钟过了,你还没想好啊。”甄教授几乎抓狂,他还不如和电脑下呢。算了,下完这局棋,他去楼下看那个不成熟的小孩子技艺有没有传言中那么好。
“慌什么慌,反正你今天的手术取消了,多耗点时问怎么了!”陶老师拿着黑棋,举棋不定。
甄教授差点飚了,“要耗时间,也不是这种耗法,我还不如下去指导聂迩动刀。”
“拍导个P,聂家的孩子,就这个最成气候。要是那孩子一回国就来我们医院,有你老甄说话的份吗?”陶老师终于想好路数,把棋子落在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