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要和谐(24)
迅速换好衣服的萧萧,走过来,蹦我床上坐着,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每次不攒够一桶,你绝对不开工。还有,人家副主任是整个院里最年轻有为的,三十岁就当上副主任!现在三十二岁,风华正茂,是男人最精华的年纪。岂能和黄口小儿相提并论。”
“都三十多了,老同志了,精着呢!怕是,人家只是想和你上床。”少女呀,入世要谨慎。处处都是陷阱。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失恋,杯酒之中很快就遗忘。女人失恋,通常是要搭上整个心的。
“白白。”萧萧的语气里带了怒气。
不情愿,我也要把爪子收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每日和我朝夕相处的不是病人就是萧萧,我可不想落个孤军奋战的悲惨际遇。
“好啦,我不说了。最后说一句,晚上还是回来,我给你点着小油灯,为你指明回家的方向。”我叹气,这是她的路,我不便干预太多了。但,也不想落个事后孔明的名声。
“亲爱的,亲一个。我出去买点东西,你要什么?”心情大好的萧萧冲上来,给我一个大熊抱,突如其来的美人恩,有点难消受。
正要把脑海里浮现的零食全部点名一次时,有人敲门。萧萧放开我,开门。
“请问……你找谁?”萧萧异常温柔的语气,让我心生疑虑。
“我找聂白白,她在吗?”熟悉到我想要遗忘的声音。
第十九贴 学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的事...
可恶,这里是五楼,不能跳窗逃跑。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如躲床底,咳咳,这段时间太慢,没仔细扫地,床下都是灰尘,差点没呛死我。
“在呀。”萧萧让开路,让来人进来,回头看,我只露了一个圆腚在外面,“白白,你在做什么?”
“床底有钱。”欲哭无泪是也。我继续当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出来。他用命令的口吻,尽管使我肚子憋了一把火,但是我很没骨气的慢慢爬出来。
很凄凉的造型,头发乱糟糟的,T恤上湿湿的地方全部裹上了灰尘,黑一块白一块,牛仔裤膝盖以下都是一条一条的灰尘线,蔚为精彩壮观,像足了逃避战乱的难民。
“元繁,身体好吗?事业顺利吧?美国好玩吗?恩恩,资本主义国家很多方面有很精彩的一面,你没有忘本,还是使用母语,很好很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而且元繁那圣洁的笑容已经快把阴郁的我净化了,我不要被净化!
他拉拉我纠结在一起的头发梢,和蔼可亲的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面对惨淡的未来,要有勇士的精神,我急中生智,回答:“美国和中国存在着爱因斯坦也无法逾越的时差,可能,你打来时,我已经进入了深睡眠状态。”没接是很正常的,接了我才是白痴。身在大洋彼岸的俊朗男子千里迢迢打来电话,那是多么触动少女心弦的感动事迹,而对于我来说,是死亡电话,我不接我不接,我就是不接。打死我也不接。
听到我的回答,元繁笑得弯了腰,“聂白白呀聂白白,你怎么会如此有趣。”
这种叫有趣,那么我一定改,一定不再让您老人家认为我有趣。
“过奖过奖。”
“那你刚才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躲到床底下。”
危险的气氛骤然升起,我立刻四望寻找救兵,没看见萧萧,这个多事的女人,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见人影。
“我……我都说了,是钱掉在地上。”我后退几步,直到抵上那张大书桌,退无可退。
“……哦,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元一找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他拍拍我的头,好心的通知。
气闷,我明白他来的理由了,挑拨离间!
谁说男人不多嘴多舌,告诉你们,其实最多嘴多舌的不是女人,是男人!
“少来,元一前天还来过。”有时候我真怀疑元繁是不是偶尔会退化成六岁的小男孩,难搞!
他轻轻叹一口气,脸上都是嘲笑:“别自己安慰自己了,就你这种姿色,我弟弟是绝对看不上的。”
姿色,姿色?“我居然可以用姿色这个词,好高兴哦。”
我看到他的脸抽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这个给你,我还有事。”
话罢,一秒也不多留的走了。
哟喝!去一趟美国回来,人变干脆啦?!希望院领导多让元繁去公派吧,这样说不准能扭转他那扭曲的人格,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填砖加瓦。
等确认他已经走后,我迫不及待的穿上从脑外科蹭来的手术衣,套上无菌手套,最后不忘戴上口罩。
抄起手术刀,细心拆开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