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追虽然可耻但有用+番外(4)

吃午饭的时候,安安一边吃饭一边看掌中书,陈澜一端着饭盘在她对面坐下,笑眼盈盈,“怎么了,一上午都有气无力的。真生病了啊?”

“没有。”安安否认,“再过几天不是要期中考试了吗?我怕自己考不好被爸妈轮番轰炸,一想到就紧张。”

陈澜一同情地摸摸她额前的刘海,“你那对都当小学老师的爸妈,对你要求也太高了。谁不知道我们高中难考啊,哪怕是在普通班当个吊车尾的,拎出去都比其他高中平均水平的好出一大截。更何况咱们重点班,肯定更是人才济济了。”

安安捂住额头,哀叹,“这次考试,我要是掉出年级前二十五,就完蛋了。”

陈澜一的双胞胎弟弟陈澜二端着饭盘,踩着风火轮似的,在她们身边坐下了。他先吞一口饭,然后才咧开嘴说话:“期中考试有什么好怕的啊?考试之前的那个晚上突击一下,年级前十妥妥的!”

安安忧愁地看向皮肤黝黑,笑容灿烂的陈澜二,“那是你这种天才才做得到的事情,像我,肯定不行。”

陈澜二又说:“我姐也不行,她得每天晚上用功复习,才能稳坐年级前五的宝座。”

安安看一眼抿嘴微笑的陈澜一,更加崩溃了。

陈澜一吃着午饭,凑过头来看安安手里的掌中书。

陈澜二笑着说:“姐,我们那对市场卖菜的爸妈,对我们的要求本来就不高,高中读不读都无所谓,你那么拼干什么?!是想考清华,还是北大啊?”

“我以后考什么学校,用你管吗?!”陈澜一白他一眼,果然不再看了。

安安继续默默背书,陈澜二用胳膊肘戳戳她的胳膊,让她侧头往右边看,“欸,安安你看那个新来的,从早上到现在,一共就只说了五个字,巨高冷!”

“哪五个字?”陈澜一问。

陈澜二学着他早上说话的语气,低沉说:“我叫景云深。”

他们两姐弟一唱一和,都大笑起来。

安安抬起头,往自己右侧看去,见景云深一个人坐着,低着头,食堂落地窗外的自然光打过来,使得他鼻梁的线条,看起来异常笔挺。

他的周围,叽叽喳喳地坐满了许多女生,可偏偏他那一桌,独坐了他一个人。那些女生因为他的长相而刻意靠近他,却不敢和他共坐一桌。

这样的场面,看着还真有些诡异。

安安收回视线,不欲再看,却见景云深吃完饭,抬起头来,视线正好与她的,撞在了一起……

安安的脑中,立即又被早上发生在公交车上的尴尬事填满了。

她的脸迅速变烫,收回视线低下头,端起不锈钢盘子,想把剩菜剩饭倒入收集处,手和脚却都变得僵硬无比。

终于“哐当”一声,连盘带盘子内剩下的汤汤水水,一并摔在了地上。

而景云深,刚好放下盘子,站在她的身前。

……他甚至没有侧头看她一眼,两手都插在裤子口袋中,什么都没看见、听见似的,慢步走出食堂。

而安安看见,刚才她盘子里的汤水,明明白白地溅了他一裤腿。

也算是报仇了。

***

安安的爸妈下午四点就能下班,晚上八点三十分,晚自修结束后,她妈妈开车来校门口接她,顺便也送顺路的陈澜一、澜二姐弟回家。

陈澜一和澜二下了车,她妈妈说:“这两孩子也太吵了,家教不好的孩子,就是这个德行。不过他俩学习成绩都挺好,人也自觉,安安,你可得多跟他们请教学习上的事。”

安安点点头,她又问:“和那个新来的男同学碰面了吗?”

安安惊诧,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妈早上念叨的那位性格可能有缺陷的男孩子,就是景云深。

她轻声回答她,“碰面了,这人怪高冷的。”

她妈问:“没有考试,直接进了你们重点班?”

安安“嗯”了一声。

她说:“我都打听清楚了,他爸爸是首都的大学教授,最近生了重病,才让他转到你们高中,托付给他在F大当讲师的弟弟照顾。这孩子学习成绩一直拔尖,但是从小没有妈妈照顾,性格很古怪。他呀,是他爸和自己学生……”

安安在心里“呵呵”了一声,戴上耳机,“妈,我听英语听力了。”

她不爱听她妈讲这种家长里短的八卦。

她妈果然不再和她闲聊,“好好听。”

安安点头,望着窗外,做出认真听听力的样子。

但其实,连MP3的开关都没有打开。

***

揣着手给那只土黄色的小流浪狗喂完了白煮蛋,安安再一次透过公交车车窗,看到了景云深。

这一次他站在前车厢过道上,里头的黑色高领毛衣换成了淡灰色的,外面仍套一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

而且没有坐错车。

安安上车,谨慎地站在前车厢离上车门最近的地方,哪怕公交车司机一再骂人,“小姑娘往里面走啊,里面还有空间,别站在门边挡道!说你呢,听见没有?!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戴着耳机听不见啊?!”

也没肯向里挪动一步。

景云深站在离她一箭之地的地方,司机破口大骂的时候,他静静地看着她,视线总是在她的头顶和脸上徘徊。

终于挪开去,不再看她。

安安也打开MP3,死心塌地地听MP3里那几首所剩无几的歌。

这一回,即使今天车上的乘客,比昨天早上更多,她占到的空间更小,直到下车,她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咸猪手碰触。

远远地跟在景云深身后进校门,安安打心底里鄙视这个人模狗样的公交车咸猪手。

还不是因为看脸(03)

和景云深前后脚进了教室,安安放下书包,往后看,见自己组上先到的同学,都已开始准备早读。

她转过身,一张课桌一张课桌地收昨天的回家作业,踟躇着到了景云深跟前。

这人面前的课桌,却是空空荡荡的,既不准备早读,也不把他的作业拿出来。他的两只胳膊伸得直直的,两手交错搁在桌面上,眼神是放空的。

呆立了一会儿,见他仍没有拿出作业来,安安咬了咬唇,屏住呼吸,盯着他修长且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的两手,提醒他道:“喂,新同学,你的回家作业呢?”

他倏然间抬眸看她,安安见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

静默一刻,他说:“没写。”

……

因为个子高,也被班主任安排坐在后座的陈澜二大笑起来,“巧了,我也没写!”

他笑着走到安安身边,左手轻快地搭在她的肩上,右手则伸向景云深,“我俩真是难兄难弟啊!来,新同学,咱兄弟握个手!”

景云深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没有任何准备回应的动作,连放空的眼神,都丝毫没变。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十几秒。

陈澜二尴尬地收回笑容和右手,和安安说:“江湖救急,昨天的作业借我抄抄。”

安安木愣愣地正要从一沓作业中抽出自己的递给陈澜二,陈澜一站在讲台上咳嗽提醒二人,“早读时间到了。”

实际是班主任叶老师正在窗边偷看。

安安忙从陈澜二手中夺过作业,快速跑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捧起书早读。

没过一会儿,板着脸的叶老师,果真从后门杀到了景云深身边,“你为什么不完成作业?!”

早在开学之初,就被她下过下马威的众同学,在这个时候都噤了声,只听景云深冷静回答道:“那张试卷上的题目都太简单了,做了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睡觉。”

够拽。

第一次听他讲这么长的句子,全班哗然。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可是在爸妈的帮助下,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辛苦完成那张只有一面的数学试卷的,安安满头黑线。

叶老师站得直直的,沉默许久,才叩起两指,在景云深的桌面上“笃笃”地敲了两下,“拿着你的数学试卷,出来说话!”

她憋着一股怒气,从后门走了出去,景云深迟疑片刻,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陈澜一站在讲台上,向安安吐了吐舌头,用唇语和她说:“这新来的完蛋了,叶氏狮吼功又有的发挥了。”

安安笑了笑,觉得这咸猪手得了现世报,心里有些畅快。

陈澜一领读开了口,班级里稀稀落落地响起了早读声,没过一会儿,书声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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