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北极光(11)
宋天问拒绝了，“我不抽烟。”宋天问心里想，这哪里是透气呢？分明是让自己更不透气。
“咱项目说得差不多了，聊点儿别的。”季凡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和宋天问瞎扯。
“唉，不是，你这需求都没整清楚，咋写方案啊？”还好，宋天问脑袋还清醒着，没被季凡这一通给弄晕了。
“那不挺清楚的了吗？”季凡深吸了一口烟，“邮件你也收到了吧？我邮件里写得很清楚的，刚刚我也把能说的都跟你说了。”
宋天问懒得争辩，心里想，这也太打马虎眼儿了吧。
看宋天问一脸的困惑为难。季凡拍拍他肩膀，“兄弟，你不用太为难，就把以前类似项目的方案给套一套，改改就可以啦，哦。”后面那个“哦”字声调是一声，拖得长长的。
宋天问很无奈，“行吧。”
“你刚说还跟谁的项目？”季凡见宋天问答应了，就有得没得的闲扯。
“丁……”宋天问还没说完名字，季凡就抢了话头，“哦，哦，那个女人啊，厉害的女人。”
宋天问不知道季凡是在夸丁零呢，还是话里有别的意思。
“不过，跟她项目很累的吧？”季凡稍微压低了点嗓门儿。
宋天问倒没咋感觉出来。
“工作狂一个。”季凡没等宋天问说话，“而且还特挑剔。”
“季凡，你又在说零姐坏话，小心我告你状去。”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孩手里夹着一支烟也来到了平台这里，凑到季凡边上，伸手要打火机。季凡掏出打火机抛给了那个女孩，“我哪里有说坏话？我这是在夸奖零姐好不好？零姐工作勤奋，业绩又好，是咱们学习的好榜样。”
宋天问仔细看了下这个女孩子，确实很漂亮，大眼睛高鼻梁长头发，身材也很不错。不过听着他们这一出又一出的没头没脑的聊天，宋天问却没啥兴趣，就准备上楼干活去了。
“唉，我说季凡总，给介绍介绍这位帅哥呗？”年轻女孩点了烟，把打火机还给季凡。
“哦，我来介绍下，这位帅哥是宋天问，售前部门的精英。”季凡又对着女孩摊开右手给宋天问介绍，“这位是我们销售部的青年才俊，黎英。”
“什么青年才俊？会不会说话？就是一枚美女销售而已。”黎英白了季凡一眼，又看向宋天问“你是售前啊？你是不是在支持丁零姐的项目？我好像之前看见你去她工位找过她。”
“嗯。”
“啥项目？咋样了？”黎英显然有颗八卦的心。
“还在前期呢。”
“哦，应该不错吧？”
“还可以吧。”
“丁零姐的项目应该都不错。挺大的吧？”
“还可以吧。”丁零有大概说过客户的预算，不过黎英的问题越问越多，宋天问不想回答那么详细。
好在黎英也识相，看宋天问回答得不太积极，也就不再多问了。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卷儿，自己又把烟卷儿吹散。宋天问看她手指白皙，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格外的艳丽。
“零姐是一个女强人，我要有她那么厉害就好了。”宋天问不知道黎英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
“有啥好羡慕的？她那种女人看起来强势又性冷淡的样子，没一点女人味儿，肯定没男人要。”季凡显然是不喜欢丁零那种类型的女人，“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才有女人的样子。”季凡说最后这半句话的时候，还有点腻歪的看着黎英，宋天问觉得听起来怪肉麻的。
“呵呵，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黎英笑着对季凡说，然后又转头对着宋天问“我还是喜欢宋帅哥这样儿的。以后还得麻烦宋帅哥好好支持我的项目哟。”黎英故意把声音放得软软的，有女孩子特有的甜腻。
“嗯。我先回去了，还得赶方案呢。”宋天问可算从烟雾缭绕里逃了出来。
“记得我的方案哈，下周要用。”宋天问走远了，季凡还在后面喊。
“没问题。”宋天问一边回应着季凡，一边小跑着上了楼，心里还在想着“他们居然觉得丁零没有女人味儿？”宋天问想起在C城丁零酒后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又躁动起来。
周末，宋天问和柱子又出来吃饭聊天，帮着柱子落实求婚仪式的事情。为了不让妮妮发现，他们去了柱子的另外一个哥们儿扑克那里，扑克把钥匙给了柱子一把让他方便的时候随时来。扑克也不总在家，他今天就得下午晚点才能回来。
“我也跟木子说了。”柱子试探着和宋天问说，“下午她也答应过来帮忙。
宋天问手里正在整理物资，头也没抬，“来呗，我又不介意。”
“我也觉得你不会介意，你俩是我见过唯一的一对儿，分手后双方还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宋天问手里的活停了半秒不到。他和木子分手后就互相再没联系过，各自的信息都静静地躺在对方的手机里。也就上次柱子和宋天问说了求婚的事儿，他准备联系木子来着，结果被柱子的电话给打断了。
下午约莫一点半左右，木子就来了。她依然温柔贤淑的样子，和宋天问简单打了个招呼，就问柱子要帮啥忙。
柱子说，就把这些清点一下，看看还差啥。木子就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清点物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聊天。不过宋天问开口的少，大多都是柱子他们俩聊。三点半左右，也就都清理整齐了，把仪式流程再过了一遍，刚过完，扑克就回来了。
扑克从冰箱里拿了四瓶啤酒，木子看见连忙说：“不用拿我的，我不喝。我马上也要走了，你们哥仨儿喝吧。”
扑克假装委屈的说，“美女，你不能够看见我回来就走噻。”
“没。”木子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马上，我马上就下来了。”回过头来跟他们说，“我走了，下面还有人等我呢。”然后就朝门口走去。
宋天问站起来，帮她开门，想送她下楼，木子也没拒绝，宋天问就和木子一起坐电梯下楼，两人无话。过了好久，两人同时开口“你还好吧？”然后又同时笑着回答“我还好。”
“好了，你上楼去吧。”出了单元门口，木子回头跟宋天问说。
宋天问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车，一个男人正低头弄手机，听到木子的声音就抬起头来，朝他们招了招手，木子加快步伐走到车旁，男人揽着木子的腰上了车走了。
上了楼，柱子和扑克正在喝酒，见宋天问回来，扑克也推给他一瓶。“喏，这你的。”
宋天问拿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冰得他舌头都要僵住了。柱子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三人天南海北的扯，结果又扯回了大学时光。扑克和他们也同校，高一年级。
他倒是有学长的份儿，跟宋天问说“兄弟，有女朋友没？要不哥给你介绍一个？”扑克打了个酒嗝，继续说“要热辣的有热辣的，要清纯的有清纯的，你想要哪样儿的？”
宋天问笑笑，“没女朋友呢。”
“扑克你得给人介绍正经的姑娘，你那些不正经的留着自己玩儿吧。”宋天问还没开口，柱子先替他开口了。
“咋就不正经了？”扑克瞪着眼睛。
柱子转头跟宋天问说“你别理他，回头我给你介绍靠谱的。妮妮她们单位新来一妹子还挺不错，我看挺适合你的。回头我让妮妮给你们俩搭个线。”
宋天问默许了，二十八岁的高龄也该考虑结婚生娃的事情了，再这么冷淡下去，怕是真的要被人怀疑有问题了。
相遇
转眼已经是五月，B城的夏天也轰轰烈烈的来了。
周一快下班的时候，季凡打电话过来，说周三要请宋天问和他一起出趟差，给客户过下初步方案。丁零那边还没消息传回来，他就先答应了季凡。
周三和季凡出差的是H市，和客户的方案沟通是周四的一大早。反正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入住酒店后，季凡就带着宋天问在市里面逛。H市是季凡常来的地方，哪里有好玩的好吃好喝的，他全都清楚。
“晚点带你去个很特别的地方。”季凡说得神秘兮兮的。
“咱别整太晚了哈，明儿一大早还干活呢。”宋天问担心晚上休息不好，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放心吧，我的宋哥哥，不会耽误的。”季凡信心满满，然后又继续故作神秘的说“你还会见到一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