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冯淮宁也在旁边帮着劝,“是安,感情凭眼缘,可是也要讲人事的,许家那位小姐我接触过几次,是个很有自我想法的人,即便不奔着婚姻去,起码你也心平气和地试着接触接触同龄同层次的女性看看。”
末了,大嫂不期然问一句,“是安,莫不是你还等着……”
“没有的事。好了,就听你们的,晚上去赴许小姐。”周是安没等大嫂的话问完,慡快地应下了约。
周是临夫妇权以为他是在某人这坎上还没迈过去,实则呢,一来周是安真心对这种相亲模式的接触很是抵触,二来他懒得解释,他究竟有没有与女人接触的心思,最后,他也确实不想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连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懒得去深究,还记着她的话,替自己不甘;
承认忘了她了,心另有所属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再被家里人盘问,那另属在何处?
更是个不值一提的笑话。
于是,眼前,周是安看品行样貌都在父母眼里“佼佼”的许小姐,他恨不得与她举杯,来一句,我们结婚吧,合作愉快!
就在他做好了要陪这位许小姐去听音乐会的准备了,饭席撤下甜点,各自端起咖啡杯的时候,许葭月歪头冲冯淮宁翩然一笑,“嫂嫂,要不,我和周先生单独聊一聊?”
周是安拿耳朵听着,不禁想笑,估计许小姐也纳闷呢,这两中间人怎就不按套路出牌呢,一顿饭,好家伙,从头吃到尾,偏就不任何借口遁去!
冯淮宁再jīng明不过,既然许小姐要单独与小叔子谈,这顿饭也吃完了,也能回去给公公jiāo差了,连忙起身拉着丈夫表示得回去了,今天元宵节,过两天儿子学校开学了,她得回去给儿子整理行李。
支走了一对“潜伏者”夫妻,周是安与许葭月同时松了口气。二人面上会意,许葭月搁下手里的咖啡杯,莞尔问对面的周是安,“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二次见同一个相亲对象嘛?”
周是安微微蹙眉状,洗耳恭听。
“第一眼见周先生,我就看出了,咱俩成不了。你看我的时候,除了会我看眼睛,目光别无他处,那天我也挺忙的,索性大家都别耽误功夫了。后来,加你嫂嫂的微信了,在她朋友圈里看到几张你们家庭聚会的照片,不可否认地说,周先生长得很招女人喜欢,大概周先生眼光高,才没相中我。”许葭月一番话,话尾还自贬一番,带着些女儿家的娇嗔、埋怨,可事实是,她明明很优越的条件,这般自怜的口吻,一般的男性都会很受用。
周是安也是最普通的男人,可是,受用的也只是一半一半。
夸他相貌好,他受用,可是夸他高姿态没相中她,他且不吃她这套。
“许小姐说笑了,没有相中许小姐,正如你看不上我一样,大家彼此不投契罢了。”
“别给我乱扣罪名哦,我没有看不上你,那天回家我就跟我父母声明,是周家二公子没瞧上我,不是我不喜欢他,我父母就是不听,硬说我不配合。”许葭月说,她今天的妆容、衣服、头发全程由娘亲监督着收拾的,“老太太生怕哪一处疏忽了,错过了个百年难修的姑爷。”
周是安依旧对于许葭月这奉承不像、倒有些埋怨情绪的话,不置可否,只勉qiáng附和一句,“彼此彼此,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也许我们不该喝咖啡,应该换个地方再喝点酒,再也许我们该gān点什么……”
毕竟都市人的节奏都有些快。
许葭月一句建议性的话,没招来对面男人多大的响应,反之,他也没任何驳回的惊愕。
周是安淡淡饮一口清咖,递礼数周全的眼色与她,“许小姐倒是有些语出惊人。”
“看来外面传得周家二公子不近女色是真的!”许葭月一副成心的促狭。
“呵,兄嫂介绍说,许小姐为人端庄温婉也不尽实。”周是安回敬。
二人相对而坐,俨然一副商务谈判的自觉,几个回合下来,许葭月先降了,她说,也不知周先生是本身就这么无趣还是真得只单一对她如此,总之,他们两次相亲都无任何进展,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即便尽人事努力了也是枉然。
她跟周是安坦诚,她没有结婚的打算。她如今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圈子、也有知心好友几个、收入稳定;不害臊地承认,也有很满意的性伴侣。所以,她不觉得婚姻模式的社会关系有什么值得期盼。
除了能合理化的生个孩子,她再挑不出婚姻第二个优点来。
她就是这么悲观主义,准确来说,应该是现实主义。
她还是个典型的颜控,要不是看着周是安的这张脸,她是万万不会听从父母的安排的,眼下也证明了,即便她想好好试着培养一段未知关系,也不见得就能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