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就被他之前的放làng形骸吓得风声鹤唳,生怕被前面开车的小汪看笑话,拼命离他远着些。
“到底是笼络人心还是因为我小舅……”言晏不好意思承认是因为她。
“一半一半。”周是安不拿她逗趣了。
这还像个生意人说的话。
“没发现你还是个菩萨心肠。”
“嗯,我心肠总之不坏吧。”
二人隔一个位置的距离说着话,一板一眼的,周是安索性闭着眼睛答她的话,前面开车的小汪哭笑不得,这二人谈得哪门子怪恋爱。
车一路往城西开去,风里嗅到些合欢花的香气,言晏再问周是安,他们这是要往哪去。
“我家。”
“你家……”言晏刚想说,你有几个住处,突然脑内警铃大作。
周是安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我父母的住处,”他说着睁开眼,冲她嘘声,稍安勿躁,“我父亲今天七十岁生日。”
这就是他要小汪弯路接她下班再去机场和他一道的原因,他一早算计好了。
“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言晏一时间错了主意,不知道该怪他自作主张带她回去还是该怪他没提前跟她说一声,她瞅瞅自己一身最休闲的打扮,再就一脸微微脱妆后的倦容。
“不用准备,有你这个人就够了。”
第52章 第十八章、骤雨铜绿(
周父的生辰,正月里已经宴请过一众亲友。如今正日子,只阖门一家子吃顿便饭而已,周秉承也最劳神太多人情世故。
周是安拉着言晏进门前,言晏十二分的惶恐,只再三确认,“你父母知道你带我回来嘛?你不要什么都自作主张……”
“把心揣回肚子里去,”周是安悦色安抚她,“不是一家子撺掇着我带你回来,我未见得要这么哄骗你过来。”
“我……”
“嗯?”
“我觉得你家人都不会喜欢我的。”言晏鲜少在周是安面前这般示弱又委屈的口吻。
“你妈不也不待见我嘛,咱们扯平了。”周是安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言晏心急如焚,索性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一把。
周是安吃痛一下,看言晏一脸踟蹰的表情,越发觉得有趣,“我让你为难了?”
言晏闷闷不语。
周是安捞住她的下巴,俯首轻啄她一吻,恣意乖张,他不打算由她退缩,也难以启齿告诉她,她一副稍稍为难又不拒绝他的模样,太招他心魔。
二人在院外儿女情长,却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玄关处,周是安叫保姆小田找双gān净的拖鞋给言小姐的时候,小田一副惴惴又不敢朝周是安说话的模样。
周是安这才听着屋内的动静,不怎么热络的样子。
“家里有客?”周是安把手里的风衣外套递给小田,问她。
“爷爷在里面发火呢!”小田接过周是安的衣服,小声告之这个少东家。
“为什么事?”周是安问着,招呼着言晏进里。
二人绕过一道屏风墙,迎面脚下就飞过来了茶盅的碎瓷片,不至于伤到他们,但足以骇了又骇。
“这是唱哪一出,这么好的脱胎白盖碗就这么摔了!”周是安半掩着言晏在身后,也不上前,瞧大哥家夫妻俩默声地坐在一侧,周秉承在上首大动肝火的样子,厅中周晨曦规矩地跪着。
“怎么了,考试考砸了?还是又和人打架了?”周是安说着,往厅前过来,言晏立在原位。
屋里的人依旧无人答他的话,只是姚丽珍一直冲老二使眼色,让他别问了。
周是安瞧父兄一致的黑脸,也不再追究缘由,只想着打圆场,“这人都到齐了,饭还吃不吃,我可是饿着肚子下飞机的。”
周家敢跟周秉承叫板的只有周是安,后者也一直瞧不惯老爷子素日大家长的作风,平日里但凡老爷子多过问几句孙儿的事或者与兄长一家教育孩子的意见相左,周是安总要偏帮着兄长说几句,说这一代管一代,周秉承这伸长手要管孙儿的事,即便儿子不说什么,儿媳妇也有怨言的,这公公太霸道!
眼下,周是安也权以为周晨曦这臭小子又惹什么祸,给老爷子知道了,老头儿就搬架子出来上纲上线罢了,他知道老爷子宠这独孙,也想着帮着圆场顺带着给老爷子一个台阶下,没成想父亲这遭着实动气了,一听周是安这和稀泥的口音,只恨手边没东西可砸了,
“伤风败俗的坏胚子,就是成天个被你们这几个大的惯出来的!还吃什么饭,饿死一个少一个!”
周秉承叫大儿子周是临把人领回去,不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一家子都别登他这门了,“成天个学这个报那个,找什么名牌大学家教,识文断字的尽做些表面文章,周家的脸面都给你们丢尽了,我瞧你们谁再纵着他猖狂,都给我滚出这个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