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汪家父母生意还算可以,本来要儿子买辆车,这样在未来岳父岳母跟前也体面点,可是小两口商量后,投资了套小公寓,女友很体谅人,车这样易折价的物件,等过几年手上再宽泛些另说吧。
小汪在自己婚礼上,告诉言晏,“周总算不上我的什么大恩人,可是是一个贵人,这些年我一直很想正式感谢他,又寻不到合适的时候,本想趁这次办婚礼……”
言晏看小汪憨憨的笑,知道他是真得因为爱情的婚姻,由衷地替他开心,“他自然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知道他的,生意人,放不下到嘴边的肉骨头。”
言晏慧黠地举杯,祝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至于,周某人真正不想来的原因,她始终没有告诉小汪,毕竟他们还是主雇关系,不亲不疏的距离,或许更有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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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安外差回来是小汪婚礼后的再一周,周是安要小汪来机场的路上,弯道去接一下下班的言晏。
言晏怪罪他,我没兴趣去你接的机。
周是安完全一副掉蜜罐里的油嘴滑舌,是嘛?可是我有性趣快些见到你。
故意咬重某个字眼,言晏想不歪想都难。
T2航站楼1楼国内航班抵达大厅,言晏嘴上唠叨着不高兴来接他,待真看到他出来的身影,心上像是有白鸽扑腾一下,飞出去些什么。
周是安最轻便的行李,永远最乏味的黑白色,白色衬衫,领上的领带松了一口气,也许是此趟行程结束在眼前,他也懈怠了些绅士风范,黑色风衣搭在扶行李箱的手臂上。
他垂首看了手机几眼,错错身,回头和人说话的样子,再朝他们走近了些,言晏才看清与周是安一道出来的还有,卓景!
言晏多少有点惊讶,可是又好像又情理之中,卓景作为技术人员,陪周是安出差,很寻常。
对方看上去jīng神恢复得不错,只是肉眼看过去,他脸上的皮肤还是有烧伤后的痕迹,醒目的红,言晏免得对方尴尬,没有太多探究打量的目光,倒是周是安,小汪替他接过行李后,他索性腾出手来碰言晏,温暖gān燥的手与言晏十指jiāo错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在用轻微的力道提醒言晏,不要太失礼。
出了航站楼,周是安要卓景随他们一道走。
“不用了,周总,我可以自己打车。”
“废什么话,上车。”周是安招呼小汪一并带卓景的行李去停车场。
卓景不认识言晏,也不知道言晏去看过他,四人一道上了车,言晏想了想,还是郑重地开口,与卓景寒暄。
也谢谢他当初救小舅的情分。
副驾上的卓景一听,多少有点讶然,言晏问候他的身体,他也很开朗地回她,还在做康复治疗,他一切还好,也不要说谁救谁的恩情之话,“那个时候,顾不上别的,本能反应罢了。”卓景说着,侧脸看言晏,目光里有些难为情,颜笑浅浅。
言晏的话未尽,可是也不想热络过头免得对方尴尬,她知道小舅一直有经济辅助卓景,这对于谢家来说,只是想还报一些,心安一些,可是今天听卓景这么淡淡一说,言晏反而觉得不是滋味。
于他们旁观者来说,尽可能的事已至此的弥补;
可是于卓家当局者来说,恐怕再多的钱财补偿都不及原原本本从前那个俊秀的卓景。
言晏一路过来的新鲜情绪全都黯了下去,身旁的周是安不是没瞧见,也只能由着她自我消解一会儿。
卓景下车前,很正色地再次感谢周是安。
似乎听了言晏刚才的话,以及看言晏在周是安身边很乖从的亲昵,他再与周是安千恩万谢的情绪也不那么糊涂了,原来周总的礼贤下士也是有情由的。
周是安也无所谓卓景怎么想了,他确实是为了她!
车子重新上路,言晏多嘴问周是安,卓景谢他什么?
“没什么。”
“因为我小舅?”言晏直觉周是安私下做了什么,卓景临走前的目光有点复杂的情绪。
“因为你。”周是安望言晏一双剪水瞳,偏要他承认,他索性不想她再赖掉了。
周是安替卓景向秦之惠那边申请了一套主管独立宿舍,这样卓景就可以把快生产的妻子接过来一并照应;另外,妻子出了哺rǔ期,如果想上班的话,周是安可以帮她联系一家私立幼儿园的保育老师。
“你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言晏始终拒绝相信这一点。
周是安听她拧巴一句,不禁笑起来,华灯初上的辉映里,仿佛倒扣着星辰到他眼底里。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的,又缠着人问,问到了,又不肯褒扬褒扬我,很过分的!”周是安捏着她下巴,才要凑到她耳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