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上瘾+番外(66)
车灯闪烁了几下,车门解锁。
谭书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告诉君陌白今天没办法陪他吃饭的事,被他点赞微博的事情弄得忘了这茬。
司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站在这辆纯白豪车前突然犯难,坐副驾驶还是坐后面?
养车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副驾驶一般都是留给另一半的位置,她就这么贸然坐上去不太好吧……
没等谭书墨犹豫,司慎按下喇叭,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停车场,尤其周围的灯光不停闪烁,乍一看着还有些渗人。
谭书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大不了就是被他撵下来,有什么好怕的!
司慎开车和君陌白不同,两个都是很快,但君陌白是稳中求快,司慎是……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刚起步她就闻到了烧胎的味道,一路更是风驰电掣,只要她一掏出手机,司慎立马给她来个急转弯,手机一度险些被摔出车外。
这下谭书墨学乖了,干脆将手机收进包里再也不动,反正安全带系好了,他要漂移就让他漂好了,老子有保险!
谭书墨心态摆正,视死如归地盯着前方,慢慢地,司慎的速度却降低了。
慢悠悠地像是老人家散步。
“你——”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恶搞她。
司慎:“怎么了?”
谭书墨mmp微笑,摇头:“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车速降低,她的手又痒了,忍不住想要看看手机,毕竟以君陌白的个性,如果她不让他离开,他可能会在那里等一晚上。
她刚要摸出手机,司慎悠闲的单手驱车姿势忽然握紧,这是要加速的征兆。
谭·二狗子·墨再次认怂,腆着一张老脸求饶:“领导,我就回个消息,您别加速了,上了年纪心脏受不了……”
他俩年龄差7岁,她上了年纪,那他是什么?深山老妖?
话是如此,司慎到底没有继续加速。
谭书墨等了几秒钟,意识到他放过自己了,才拿出手机,点开微博。
短短几分钟时间,mo又赞了她十几条动态。
她点进那人的主页,先是发了一个消息试探。
谭书墨:“你是陌陌吗?”
mo:“……是。”
谭书墨:“太好了,我有点事情要外出,晚饭下次约行吗?时间你定。”
对方很久没有回复,谭书墨盯着聊天界面,五指收紧。
这样临时爽约,陌陌一定很难过吧——
mo:“好,下次再吃!明天墨墨可以陪我去看电影吗?”
出于对他的愧疚,谭书墨爽快地答应了,并且退出聊天界面。
很快,司慎就停车,打开汽车前照,直接对准远处的一座石桥。
帝都很少有这么古老的建筑,桥下水不深,整座桥大概五十几米长,有许多桥洞里住着人。
帝都放假很好,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
谭书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或者挥金如土的日子,就必定有人过得穷困潦倒。
因为没钱治病而病死,因为没钱吃饭而饿死的人不数不胜数。
如果当初没有谭家收留她的话,她的日子不会比这些人好过。
看着桥洞里为了一方天地大打出手的中年男子,司慎扯出一抹邪笑,似在看戏。
双手控在方向盘上,身子微微前倾,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看见了吗?”他说道:“那个蓝色衣服的人就是弘深集团的前董事长。”
谭书墨对于司慎的过往经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需要多想就自动弹出了关于弘深集团和他之间的纠葛。
因为拖欠货款,导致司家旗下一家公司险些倒闭。
事后,司慎的报复是直接将弘深集团挤压到破产,市场份额跌进谷底,没人敢帮。
好歹也是帝都说得出名字的人物,短短几年时间,他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了钱,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吗?
谭书墨的心一点一点变凉,谭文龙的话响在耳边,曾经他重复过无数次的话似乎在今天得到了应验。
“司慎就是怕君家构成威胁,所以才害了你们一家,他就是想要间接搞垮君陌白,毕竟君家的继承人……只有他一个。”
再回想起君家老宅,那个十三岁脸上不屑的笑意,意外地和眼前的司慎重合。
他看着她,笑得有些疯狂:“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司慎是男二(而且是戏份灰常多的男二),但绝不是好人。
我一度想把他描写得灰暗一点,血腥一点,但是找不到那个感觉,可能总是想给他保留一点可能,不想让他罪大恶极吧(买股文的通病)
所以前段时间写得特别纠结,大纲推倒无数次,现在我决定就按着原来的设定走了,故事有点长,前面别扭的部分慢慢改
第56章 上瘾
在他的世界,只要和他做对的人,都该死。
谭书墨麻木地转头看了一眼在桥洞里蜷缩着的身影,他的一双手臂扭曲到变形,一看就是残废了。
她张开嘴,迎合道:“该死,谁让他想要害你呢!害你的人都是坏人。”
在司慎的一片沉默中,谭书墨忽然开门下车,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地朝着桥下砸去,溅起满天水花。
自然,借用桥洞暂住的那群人不能得以幸免。
河水直接从天而降,浇了个透心凉,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比较潮湿,这么一弄,单薄的被子没有半个月怕是干不了了。
桥洞立刻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却在谭书墨扔下第二块石砖,溅起更大的水花后偃旗息鼓。
桥洞里重归平静,依稀还能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咒骂声,但是究其根源还是不敢得罪别人。
如果连桥洞都没法住了的话,他们的下场和流浪狗一般无二。
谭书墨拍拍双手,重新坐回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这样心里舒服了点吗?”她问道,大有如果他不满意,她可以更加猖狂报复的感觉。
司慎瞥见她颤抖的手指,食指上一抹红色血迹尤其显眼。
他没有说话,车辆悠哉悠哉地继续行驶。
不得不说,谭书墨松了一口气,尽管她无数次说服自己,她的目的就是迎合司慎,在获取他的信任以后将他狠狠踩入谷底,本质上也算是惩恶扬善。
可是这种扭曲的讨好,真的对吗?
她看向窗外,四周漆黑一片,谭书墨抽出一张纸巾搽拭血迹,湿巾纸碰到伤口的一瞬,一种刺痛的感觉让她迅速清醒。
眼看着血迹逐渐渗透整张湿巾,谭书墨吮着伤口,心里默数时间。
眼看着已经从城区开到郊外,司慎一点停车的想法都没有,谭书墨越发坐不稳了,不住地朝窗外看去。
虫鸣声在草丛里断断续续,已经到了连路灯都没有的荒僻地界了。
“领导,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还是跟着司慎这种阴晴不定,外界人称杀人不眨眼的白眼狼在一起,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剧本。
今日头条:女大学生夜会实习公司直属领导遇害,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怕了?”他似乎很“善解人意”。
如果忽视他嘴角扬起的那一抹轻蔑嗤笑的话,谭书墨或许会很感激他此刻的关心。
谭书墨死鸭子嘴硬,明明手指已经忍不住抓紧安全带,另一只手考虑要不到拨打妖妖灵,但是嘴上仍然说道:“还行,来个荒野求生也不错。”
似乎是觉得不够打动人,她又补充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可以。”
司慎对她的反应十分意外,挑了挑眉,一个转弯,进入了越来越偏僻的地方,不过这个地方有人居住,隔几段路就有一个矮小的楼房,算是帝都还没有建设到的环外环。
司慎最终将车停到了一个僻静的乡间小路,这里杂草丛生,远处大约十几米的地方,伫立着一座楼房。
大门荒草丛生,门上的牌匾已经腐朽得连字迹都分辨不清,只依稀看得见精神二字。
楼房昏暗,每层楼转角都挂着昏黄的灯泡不断闪烁,她甚至能感觉到流进灯泡的电流有多微弱。
老旧的楼房外沿已经脱皮,好几个房间甚至连一扇完整的门窗都没有。
挂着的木板在风中摇曳,好像再晃荡几下,整栋楼都会突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