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番外(22)
她倔强,她也执著。
她站得极近仰脸看男人,美人骨渡上月色,平添几抹清艳,声调软中透着镇定:“理由呢,给我一个理由。”
不是说要她。
哪怕在女厕也要亲她两下的男人,说不要就不要了?
月色下,男人那张脸英俊冷漠,他懒懒地往黑色车身上一靠,说:“我沈知南不要一个女人,还要理由?”
“......”
狂妄这东西,是长在沈知南骨血中的,生生不息。
那一瞬间,她是真真正正领略到这男人的厉害处;当他有兴趣要你时,给你台阶你不踩,当他不要你时,他便会毫不手软地亲手挥断所有可能性。
予你难堪,
予你一场无地自容。
沈知南指间的烟已快到底,微弱的火星在风中明灭,他想,也就到这儿吧。
在他准备转身时,她深深倒吸一口凉气道:“那我不要理由,可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任何一丝兴趣。”
沈知南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台阶上的一圈人,一笑,痞意漫出来:“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这么骄傲,不怕别人说你对我死缠烂打么?”
她知道,那些人都在看她,包括林殊胜。
面上慢慢发热,这男人是真的恶劣,知她骄傲,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激她。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注视着男人,缓慢道。
烟蒂坠地,被男人踩在脚下,他低笑一声看她:“宁城第一美人的头衔,够你傍个资本不错的男人,可惜不会是我了。”
那双黑眸里,她窥探不到任何情绪,也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反驳。
难受么?
是你活该,到这一步是你选的。
眼睁睁的,盛星晚只能生生看他淡漠转身,文哲小跑过来替他拉开后座车门,长腿一迈坐进车里。
嘭一声——
车门就在盛星晚眼前关上。
文哲绕过车头回驾驶座时,同情地看一眼盛星晚,那一眼和看其他女人完全没什么分别,文哲已经见惯沈知南拒绝女人的场景了。
不过在文哲看来,这盛家二小姐是最好看的一个,虽然没什么用,结果还是被沈知南残忍拒绝,好在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没哭没闹没上吊,就那么怔怔地站着,是嘛,平静点多好。
但是文哲错了。
文哲大错特错!
在他系好安全带,准备起步时不经意地看一眼倒视镜,镜中抱着骨灰盒的女人单手开始脱掉白色羽绒服,露出里面的一字肩黑裙,香肩沐浴在月色里还不肯停手,只伸手去拉侧边的拉链。
大冬天的,脱衣服?
文哲惊住,把着方向盘转头透过暗色的车窗,看女人拉链半开,出现诱人腰线和胜雪的肌肤。
台阶上方,见沈知南上车都准备散去的人们,纷纷停住动作,看着雪地里女人动作,议论声瞬间爆炸。
“她在脱衣服?”
“受什么刺激了阿,要让大家一饱眼福?”
“林公子,你.....不拦拦?”
林殊胜完全在状况外,订婚两年时间,他从没见过她的身体,平时肢体接触的情况也很少,她到底要做什么?
“沈总!”
文哲拔高声音,喊一声后座男人,“她在脱衣服!”
沈知南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闻声转头,隔着车窗与女人清淡视线对上,她正对着他,然后挽唇浅笑。
那一瞬,天落白雪。
白色纷纷扬扬,落在女子眉眼上,白皙肩颈上,后方台阶上数十人眼巴巴地看着,她抬手,手指搭在肩带上,往下拉着。
在男人深沉如晦的视线里,黑裙缓缓下落。
“妈的。”
文哲仿佛听见沈知南骂了句脏话,但没听清具体的,下一秒就听见了清晰开车门的声音。
第12章
她承认,她在赌。
没人会以沈知南的内心当赌注,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沈知南在事业上掠杀成性,那在私生活上也会是主导者,他看上的女人,怎能让旁人看尽躯体?
反之,如他真不要,他便不会动容。
但是——
她赌赢了。
在黑裙落至前胸处,还有下落迹象时,她微笑着看男人沉着俊脸打开车门,伸手将她一把拽进车里。
快得没人看清,台阶数十人同时惊呆了,林殊胜正往下迈的脚霎时将在那里。
拉车里去了?
盛星晚裙衫半褪,踉跄地跌坐在男人怀里面,瞬间被淡淡烟味和清冽薄荷香包围,两种味道,混在一起竟出奇好闻。
人是坐在他腿上的。
“开车。”
沈知南关上车门,眉目寡淡,视线落在女人敞露的白皙肌肤上:“只有妓-女才会当众脱衣服。”
寒意被男人体温驱散。
盛星晚装没听见羞辱,瞥一眼窗外雪地上的羽绒服:“我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