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姜修法(28)

不久之后,慕姜听到李苼和魏将军在书房的谈话,魏将军一脸愁容的坐在书桌的板凳上,手中把玩着核桃。李苼把责任铺就在表情上,说:“本以为喜悦能长久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结束,身为将军,就是早就有所准备不能被动,我主动就接受属于自己的责任。我还是要去战场的。”

“嘎吱一声”魏将军用苍老的手把俩核桃捏碎了,但却用平静的劝慰说:“曾有一位伟大的人,给了我们12件工具,为了让我们贡献自我,然而我们忘记了自我,却学会了打仗。”他认为这世上最不可原谅的罪恶就是发动战乱,正好也由此得出一个结论,也就是这个国家最惊人的特征,野心。

庭院前落尽了梧桐的叶子。

仿佛是通晓道生的心思。

一片红叶离开树枝,飞近道生的身,李苼从屋里出来看见她露出了担忧。

李苼的双目露出奇异的哀伤,说:“我舍不得你,但我也要尽我的能力保护我们的国家。”道生缓了口气说:“你有你的责任,我支持你的决定。”她不想让自己的阻拦变成他的绊脚石。李苼道:“还有几天就走了,我能陪陪你吗?你懂得怎么做对我才是好的,你的话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所以我想多陪陪你。

道生道:“是我陪你。”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笑是属于恋人身上默契的笑。

远处的慕姜感慨这般俊俏的人也有这么好的心,这么大的责任感。很快到了最后一晚,俩人坐在道生房间前的秋千上,他舍不得这般玲珑可爱的人儿,他爱她但认为国家更重要。道生拿出守护福放在李苼手上,说:“希望能保护平安。”总是很担心,他会一去不回。守护福放到他手中的时候心感觉空荡荡的,她也不舍。

没有捶胸顿足,哭喊拽住衣袖不让走,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一起欣赏夕阳的美好。

世人都说是因为沈琪引发的一场战争。李苼去了战场,道生望着窗外相比思念更期盼他平安,守在家里等着他,她终于控制不住眼睛由明亮变得模糊,泪盈满了双眶但没有掉下来,就如荷叶上的露珠,露珠落满荷叶就那样静静地待着,可风一吹,露珠就会掉落大地,拿着帕子遮住了眼,帕子渐渐变得湿润,帕子拿开眼睛又重新恢复了明亮。慕姜跟着流下了泪,明明互相都爱着对方,却还是要忍受分离,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生活?非要打仗。战争带来的是痛苦和灾难,带来的是家园毁灭,生死离别。满目疮痍的疆土难道就是当今陛下想要的吗?慕姜呼号呐喊道,可是她发出的声音没有人听到,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慕姜反而好奇李苼在军营都在做什么,霎时间树木只见转换,附身到了军营旁的树上,她望向远处严霜凝结,草木惨白不由的颤栗。

夜幕来临,寒冷的夜寂静空旷,那军营帐幕扎在荒凉的河滩边,雾气渐渐弥漫,浓雾中隐约透出的月也显得更加孤寂,月下的李苼仰着头目视着,然后李苼低头拿着道生给的平安符傻傻偷笑。

慕姜从浓雾中隐约看到了李苼,只见他把手中的平安符放入怀中,之后拿着□□练习着,短暂的间隙李苼还不忘想念道生,对她是炙热真诚的,而他为了国家不的不放弃自己的个人感情,爱的是那样痴傻,相比经过很难的抉择,最后选择了国家,对国家的情感高于一切,超越了爱情和生命。

慕姜打了一个哈欠,发现人又到了道生家,只不过家里的景象和以前不一样了,整个家破落荒败,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繁华。慕姜想见到道生,瞬时来到了狱牢,疑惑怎么会来这里,四下查看发现了在狱中的道生。慕姜听着狱中来探监的魏夫人喊着冤枉,并说死在府前的人不是魏府的人杀得。那狱卒说:“我那日可是在酒肆看见道生和他发生争执了,把人打得不轻。”狱卒接着说:“当时看见的不只我一个人,你冤枉,那你找证据呀!”所有不幸的矛头都指向道生,原本以为当官的会秉公执法,魏夫人一场坚定这个想法。,李大人循着蛛丝马迹发现茈府有点奇怪,竟然给审判官一箱黄金。这显然是做贼心虚的体现。圳王急于想要为死去的同僚报仇,我要上陛下,让陛下为我们做主。道生听李大人的意思,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便让那个狱卒带了纸笔,写好信让狱卒给送到边陲的军营,想见他一面。

战事紧急,势态紧张。

国家一旦遭难,受苦的是百姓。

收到信的李笙不能回去。

可是陛下让尽快结案,短短几天秋后问斩的消息传来。狱牢中,狱卒说信早就送到了,但李苼没有回来。临死前的道生浅桃子色衣服衬托得娇小、可怜,给人一种眉梢眼角传悲情,她说了一句话:现在才知道男子皆凉薄。眼泪默默落下,又写了一封,绝笔信。李笙拿到信的那一刻,四处奔跑,就像寻找一个失散的妻子一样,连树枝刮伤了都不曾察觉,他呼唤着她的名字,他嘶鸣的声音想把她唤回到现实中来。

但他也知道,她永远也听不见了。

这是他不能相信的,到现在也无法接受这现实,等再次确认信的时候。所有的悲伤喷涌而出,将士见此不解,军师见状赶紧拉他回帐。

明亮的太阳高挂着,阳光洒满大地,也照到慕姜附身的树林,林上空火箭雨,来势凶猛。

一望无际的黑色浓烟,也笼罩在两军阵营。

两军阵前对视,庞大的气场,连大地都摒住了呼吸。慕姜发现自己被烧的很疼,她想移动树可动不了,发现根本帮不了,痛苦的表情正在被火吞噬,快速的转移的别的树上。不停的跑,火在用最恐怖的姿态追逐,跑了好久看见好多次太阳落下升起,直到了水边的树上才停止。

魏华,在战场上鼓励他,他夺取敌人的手给她,却没有触摸到,身后被人刺入。他奇怪,原来她早就死了,只是还牵挂着他。

慕姜转身发现身后一望无际的黑色浓烟,浓烟下是已燃尽的树木,绿绿葱葱的茂密树林成了黑黝黝的一片山墩,这让亲眼看见此情此景的慕姜心都绞碎了。

号角声响起,冲锋开始了,一时间马蹄声、喊杀声、号角声充斥整个天地,对面战士手中沾了血的刀露出的寒光使人发颤,可那些人却还在拼命向前,只为杀尽敌人,为了保护国家,保护身后的亲人,有的战士肺腑都被挑了出来,但眼睛还睁着,他还没有听到胜利的声音,所以他不甘心。霎时间血腥气也弥漫在天的上空久久不愿离去。战场上李苼拿着手中的□□,厮杀,可为了国放弃了自己的感情,深受折磨,直到脚步不能再向前,便倒在血腥的土地上。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这个国家,爱这片土地,即使有刻骨铭心的痛,他也依旧以视死如归的精神去战斗,直到死去。

死前他看到了道生,想像自己能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时,那种甜蜜的痛苦。

慕姜看到更为心碎的一幕,透过阳光下黑色浓烟看,远处显得更加凄凉的李笙,看见李苼眼睛瞪得滚圆,双手抓着地上的土,躺着再也没有动弹,慕姜走过去,将手伸到他的脸上,他的眼睛终是闭上了。

沉浸在悲苦的慕姜一怔,身影融入到人来人往中,刹那间分辨不出,给人一种是耶非耶的感受。慕姜疑虑:难道李苼与道生的生离死别,只是为了让她悲痛,难道那预言镜将她带进预言的空间,是为了让她接受命运的残酷。她大步一迈道:“小心。”

一位妇女嘴不停的嘟囔从慕姜身边缓缓地走过,利箭射向她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妇女混乱的脚步将慕姜和道生碰倒与利箭擦肩而过,慕姜被救还得到了如何改变道生命运的主意。

慕姜对道生道:“今日晚了,我改天再来找你。”

那是道生不愿意回忆的,道生无意接触到了树灵,人就变成了枯木,鸟儿动植物压断树木的枝丫,而慕姜选择让道生活下来,让道生回家。道生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再让她见一面家人就好了,是慕姜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道生着急,担心慕姜是否受惊,是否受伤,于是表达强烈的挽留之意。慕姜:“我没事,我还会再来的。”道生松了手,眉梢仍留有自责,望着慕姜人影,转移了视线慢慢地蹲下捡起剑,道:“是李苼的剑?”这一刻,彷如惊雷霹雳,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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