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渣一次就从善(63)
他出去了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回来了。
傅恪道:“司机有点事,可能要多等会儿才能过来。”
路之遥趴在桌上嘬着奶茶,伸出一只手,像孩子似的扯他白大褂,“你穿这衣服真的好制服诱惑啊。”
傅恪:“……”
他面上笑意不变,伸手将路之遥的手从衣服上“剥”下来。
路之遥嚼着珍珠,又笑嘻嘻地道:“我才想起来你好像没戴眼镜啊,你是不是刚从实验室出来?看来你在实验室倒是不戴眼镜。”
傅恪应了声,“嗯。”
“你为什么老戴眼镜装斯文啊。”路之遥絮絮叨叨的,手乱晃着,“我只有小时候才觉得戴眼镜很酷,后来我故意凑很近地练字,果然近视了,妈的!”
她像是泄愤似的骂着脏话。
傅恪笑了声,看着她道:“虽然聊天是打发无聊的好方式,但可惜我并不热衷于此,我也不是喜欢和别人交心的人。”
路之遥眯着眼,脸色酡红,“啊——不想说什么就不说呀,怎么就交心啦!”
傅恪继续道:“不过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路之遥“啧啧啧”了声,“你这不是卖关子嘛!”
傅恪拧开矿泉水盖喝了口水,才道:“或许如你所说,我的确是假装斯文的伪君子。但是作为从医者,我认为我需要一些让人相信的气质,仅此而已。”
“可你不是研究心理的吗?心理医师也需要亲和力呀,我还以为都像电视剧里那样穿个西装板着脸。”
路之遥仿佛学到了什么神奇的知识一样。
傅恪笑了下,沉默了几秒,垂眸道:“我可能没说过,我本科是临床医学,毕业后我当过一段时间的神经内科的实习医生。”
他将矿泉水放到桌上,语气十分随意,“后来就习惯戴着眼镜了。”
“可是——”路之遥似乎还想絮絮叨叨地说点什么,却被傅恪打断,“车来了,走吧。”
“等等我呀!我要打包!”
路之遥将小食打包好,又拿起奶茶,这才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坐在后座,司机平稳地行驶着。
没多时,就到学校了。
路之遥提着东西,有些踉跄地下车了,却没有急着走。
她扶着车门看着傅恪。
傅恪看着她,“怎么了?”
路之遥抿了抿嘴,小小声地道:“可是我觉得不戴眼镜的,很凶的医生,也会是好医生。”
她拿出另一杯打包好的,没动过的奶茶递给他。
路之遥笑了下,褐眸弯弯,“我走了,谢谢今天傅医生救我狗命!拜拜!”
傅恪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下手中的奶茶,垂眸几秒,关上了车门。
车子恢复行进。
几分钟后。
“啵——”
车内响起了吸管插破包装的声音。
第48章
周日下午, 傅恪来到了泉庆大学门口,看见了似乎在门口已经等了很久的路之遥。
他周六周日双休,只是今天要按照他所说的, 来手路之遥的日记。
傅恪走过去, 道:“不好意思, 我来晚了。”
“无内鬼!进行交易!”
路之遥晃着身子, 将粉红色的笔记本交给他, “交易完成!”
傅恪接过笔记本,笑了下,“量表我给你发了电子版, 你回去发给我就行。”
路之遥有些头疼, “每天填量表我都快背下来那些答案了。”
傅恪话音顿了下,轻笑了声,“你确定?你部分确定?你有点确定?你部分不确定?你有点不确定?你不确定?”
路之遥:“……”
她捂住脑袋,“好了我要吐了,是哪个变态把所有答案细分到这种程度的?”
“事实上, 还有你并不确定你确不确定, 你确定你并不确定这些选项。”傅恪面上笑意温和,“后面你会做到这个部分的量表的。”
路之遥:“……”
她豪迈地一抱拳, 后退几步,“告辞, 我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话音落下,路之遥就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走了。
傅恪笑了下,也拿着笔记本上了车。
他坐到驾驶座上, 并没有急着开车,倒是先打开笔记本看了几眼。
[星期六、9.27
傅恪来看我表演了,我让他拍照证明, 但他就拍了一张。虽然我觉得他很敷衍,但其实我确实只喜欢那部分表演。所以他也算懂我的吧?晚上的时候听到她们说向天要向我告白,大庭广众我也不好告白,我听得你妈来气。我偏要拒绝。但我还是给傅恪发信息了,我觉得他可能以为我在胡言乱语,但是他来了。不过我已经喝蒙了,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我有被帅到了。
傅恪,你看到这里了吗,看到了我就说句呜呜呜傅宝妈妈爱你!
再后来我吐在他车里了,和他一起等车,他说他戴眼镜是为了当个让人能信任的好医生,我有被震撼到。因为我觉得你真的看起来就是那种《斯文败类总裁强取豪夺上小娇妻》里的男主角啊,没想到这么……正人君子?
你不要因为自己的长相太自卑,你是个好人,好老师,好医生,真的。]
傅恪:“……”
傅恪的手指摩挲了下最后一行话,笑了下。
这篇日记大概是他们认识至今以来,最为真实详细的一篇了,虽然他作为日记中的男主角倒感觉有些微妙。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头痛。
******
周二的中午,路之遥吃完饭没多久就蹦跶着小步子挎着小包包去到了泉庆大学。
她决定下午去骚扰下傅恪。
路之遥晃着脑袋,刚走到了傅恪的办公室门口便听到了巨大的怒吼声。
“傅恪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把你做过的龌龊事全部揭出来吗?你把我逼成这个样子你一点都不会心虚吗?”
男人的声音透着十分的愤恨。
路之遥停住了步子,透过半掩着的门悄悄看进去。
只见一个男人腰部微躬地站在傅恪对面,身子晃动着,激进激动。
傅恪坐在他面前,虽然矮了他大半截,气势姿态并不差半分。
他握着钢笔,不愿意分神看面前的男人,低头看着文件。
傅恪的话音带着十分的疏离,“这位李先生,我不知道怎么进入到这里,又是怎么打听到我在这里的。但是如果你来这里仅仅是说这些话,我觉得我应该现在联系警卫部。”
路之遥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可以想象到他那张常常笑着的脸此刻一定毫无表情。
男人的情绪愈发激动,狠狠伸出手将傅恪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你真的是令人作呕,你这样的人也配——如果不是我,真不知道你——”
傅恪终于有了些动作。
他放下了钢笔,黑眸静静地看着男人,“你现在还觉得你当初的所为是正义?难怪你至今活成这种令人发笑的模样。”
男人声嘶力竭道:“哈哈你活该!”
傅恪没理男人没头没尾的话,只是道:“警卫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你不能在他们赶过来之前走的话,你知道你接下来会多难堪。”
男人握着拳头又骂了几句,转身匆匆走出来。
“咔——”
门被猛地拉开。
站在门口边上的路之遥还没反应过来,便与那冲出来的男人撞了面。
男人四十左右,头发有些乱,衣服穿得有些不伦不类,眼睛发红。
他看见路之遥后,浑浊的眼睛转了下,突然伸手指着傅恪道:“你是他的学生?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老师是多么的有辱师德,多么的——”
傅恪看向门口,站起了身,话音淡淡,“你大可以继续你的滑稽言论,如果你不在意你的家人工作环境再糟糕些。”
男人脸色铁青,有些踉跄地跑出去了。
傅恪走出办公区,俯身收拾起来被男人扫到地上的文件。
路之遥褐色的眼珠转了转,觉得这个气氛不是聊天的时候,走进了办公室也和他一起收拾文件。
没多时就收拾干净了。
傅恪给她倒了杯茶,“你怎么来了?”
“啊,没什么。”路之遥握住茶杯,倚靠在沙发一边笑眯眯的,“想和你约会了。”
傅恪微怔,随后他淡淡地笑了下,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右手手表的表盘,“已经两点多了,我等等要去上课。”
这是拒绝。
路之遥装作听不懂,“那就翘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