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渣一次就从善(62)
路之遥“呃”了声, 笑意有些挂不住了,男生却抬着手将那捧鲜花塞到了她怀里。
她捧着花, 似乎有些无措,笑意显得过分茫然和勉强,以至于连傅恪都感到了不舒服。
傅恪垂眸, 微微闭眼,抬手。
“啪——”
一瞬间,昏暗的包厢一片大亮。
陡然亮起的光芒刺到了包厢内的所有人的眼睛, 连路之遥都有些不适地伸手捂了下眼睛。
“是谁啊?干什么啊——”
半跪着的向天捂着眼,几秒后没忍住回头怒吼了句。
他一回头,只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人群外。
男人披着件白大褂,白大褂内的衬衫合衬,唯有领口微微松散,黑色西裤衬得他双腿颀长。他长身玉立,相貌出众,儒雅温润的气质却因黑眸的锐利显出几分冷峻。
向天眼尖地看到了男人手腕上戴着的表,是那个在表圈炒到天价却无货的名表。
他语气软了些,“这位先生你——”
傅恪朝着他点了下头,话音很轻,“我来接我女朋友。”
女朋友?!
向天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路之遥。
在场的人也都发出了一小阵议论声。
路之遥捧着花,干笑了下,“不好意思。”
傅恪走近,手捧着蜡烛的众人识趣地扔出了一条路。
他走到中心,光明正大地握住路之遥的手,却没有急着走。
傅恪静静地看着半跪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天。
向天愈发尴尬,准备起身,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
傅恪突然伸出左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向天正想起身,却被傅恪用极大的力道按住了,一时间只能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
他有些懊恼,“先生,你松手,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
傅恪微微俯身,扔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黑眸沉静。
他似乎扔保持着温柔的笑意,只是这笑意没有到眼里。
“勇敢表达自己的感情并无过错,甚至值得称赞。”傅恪似乎在夸赞,语气温和耐心,却无端让人发怵,“但是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向天有些难堪,“我只是——”
傅恪继续道:“将她圈在一个属于你的社交场合里,由你选择的场地里,将她孤立在人群中心中。这样很不好,很糟糕,也很卑劣,你觉得呢?”
傅恪的黑眸过分沉静,如同深渊寒潭似的,看得向天遍体生寒。
向天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他,显然也有些心虚。
傅恪终于松手,牵着路之遥的手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向路之遥,伸出了手将路之遥手里抱着的鲜花拿了过来,随即松开了牵着路之遥的手。
傅恪拿着花,转身走向向天。
他将这捧鲜花塞到向天怀里,动作简单粗暴得似乎这不是鲜花而是什么垃圾似的。
向天讪讪地接过花。
傅恪笑了下,黑眸弯着,面上仍是如同师长般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他道:“物归原主,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向天扯了下嘴角,摇头。
傅恪点头,转身牵住路之遥的手往外走。
包厢内十分安静,只有那首循环播放的煽情歌曲仍在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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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你刚刚好帅我好爱,哥哥今晚我可以!”
路之遥出了ktv就抱着傅恪的手晃了晃了起来。
傅恪闷哼了声,“嘶——”
路之遥连忙松手,有些站不稳,大着舌头,“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傅恪按了下右手手臂,笑了下,“只是觉得你的酒味很重。”
路之遥一跺脚“哼”了声,身子摇晃得更厉害了。
傅恪道:“先上车,我开到附近的便利店买点东西,然后送你回学校。”
路之遥脸红红的,笑得傻乎乎的,“好!”
她坐在副驾驶,抱着安全带,像是个抱着树干的树袋熊似的摇摇晃晃。
傅恪怕刺激到有些醉酒的她,将车开得很慢。
几分钟开到了一家便利店门口。
便利店是24小时营业。
傅恪下车,几分钟后,他拿着两瓶水和一袋东西出来了。
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停车场上他的车副驾驶旁的车窗打开,路之遥仰着身子探头出车窗,夜间吹拂过的微风将她的黑发吹得有些凌乱。
傅恪走近了几步,听见了路之遥的歌声。
她似乎真的喝多了,探出的下半个身子都摇摇晃晃的,哼歌哼得十分悠闲,“因我没有心情去造梦,不会赠送感情给你操纵~”
似乎是首粤语歌,她大概不是很精通这门方言,咬字咬得十分认真。
傅恪敲了下车门,“很危险。”
路之遥使劲儿仰头看他,吃吃地笑,“你怎么是倒着的,哦,是我倒着啊。”
她将头缩回去,然后乖巧地扒着车窗看他,“这下正了。”
傅恪摇头,将矿泉水递过去,“多喝点水,醉意比较快消除。”
他又从袋子里拿出口香糖,“这个可以去点酒味,吃完了我送你回学校。”
路之遥没接过水,只是从他手里接过了口香糖,倒出了两颗糖后一边嚼着一边继续颠三倒四地唱着那首歌,“今晚找个心爱吧,不要失意等我吧~今晚请你归去吧,别管我愉快吗~”
这歌词还挺应景。
傅恪笑了声。
路之遥唱着唱着突然又探出了身子,这下,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
傅恪蹙眉扶住了她的身子,道:“小心!”
路之遥眼睛笑得眯了个缝,两条白皙纤细的手臂就勾住了傅恪的脖颈。
傅恪感受到脖颈的温热,接着便是她带着酒味的呼吸。
他微微移开目光,道:“路之遥。”
“嗯,我在。”路之遥用带着点鼻音的腔调回复,她还想继续探身,挨近了傅恪,“傅恪,我想给你说个事,你会凶我吗?”
“我什么时候凶过你?”傅恪对她的说辞倒有些疑惑了,他顿了下又道:“还有,你先松手。”
路之遥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松了另一只手点着他的胸膛数着罪状,“我强吻你的时候你就很凶,我戳爆你轮胎的时候也是!”
傅恪:“……”
傅恪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你觉得你做的事情很有理吗?”
路之遥扁了下嘴巴,理亏了。
傅恪道:“所以你要说什么?”
路之遥又抱紧了他,有些辛辣的酒气夹杂着口香糖的薄荷味道倒是显得并不难闻了,但他仍然下意识微微仰着身子拉开了点距离。
路之遥咬着嘴巴,褐眸亮晶晶的,“我刚刚在你车里吐了。”
傅恪:“……”
他冷静地将路之遥勾住他脖颈的手掰下来,然后将她的身子塞进了车里,转身走到驾驶座上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打开,一股酸臭味传了出来,一滩呕吐物溅洒在车内。
路之遥两脚弯曲着缩在座位上,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样,“我探身是为了呼吸,太臭了呜呜呜……”
傅恪:“……”
他关上车门,深深呼吸了口气,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下车。”
路之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然后下了车,嘴还硬着,“你来太晚了嘛,我被灌了很多酒啊,不怪我,这是你迟到的代价QAQ”
说到这里,路之遥逐渐坚定了自己有理的信心,继续解释道:“再说了,即便我在你车上吐了,我也爱你啊,这说明了我对你已经没有距离感了,这是我把你当自己人的证明,这是爱情啊!”
路之遥说到最后还是心虚了,话音愈发虚了起来。
傅恪看着她这强词夺理的犟嘴样子,一时间都有些气笑了,喉间溢出了点笑声。
路之遥终归还是心虚,小小声地问:“你笑什么啊。”
傅恪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知道你爱情的价码是多少吗?”
路之遥茫然,“啥?”
傅恪道:“洗车一次两百。”
路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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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恪最终还是忍着异味将车送到了附近唯一一家快关门的洗车店里。
两人在一家奶茶店外的露天座椅那里坐下了。
这时候已经快十点了,点奶茶的人倒还不少。
路之遥一进店就迫不及待地点了堆小食和奶茶,美其名曰:“总不能白白坐着吧。”
傅恪仍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