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上谋杀案(44)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兰翠的家，因为陈要说了，他做雇工的少东家兰翠家离开不远……
“呀呀呀呀，”
川岛蕊江的计划都泡汤了……
还好，就在川岛蕊江的心里还在七上八下，出乎意料小寡妇兰翠的院子已经不像样子，院墙坍落房屋倒塌，杂草丛生满目疮痍……
“少东家！”陈要凄惨一声就当院里跪了下去，接下来一头触地双手抱头一声不吭，心里话：“陈要！你还是一个男人吗？少东家袒胸露脯救下了你，你怎么到了现在才回来呀？！”
“现在知道作蜡了！”陈要潜意识里的心声说：“你去了大上海，几次三番想回来的，可是你犹犹豫豫，可是你患得患失，可是你瞻前顾后，现在是回来了，如果不是加入了特工组织，如果不是执行任务，你现在肯定还不会回来！”
的确，陈要的心声说出来了陈要想说的话，但是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倒是川岛蕊江心细知道这个时候陈要进退两难，于是她也跪了下来，她这样说：“少东家兰翠！蕊江这里唤你一声：嫂子！蕊江替陈要说声对不起了！”
果然，川岛蕊江的这种做法还行，她在特殊学校就学习过什么是心理学；况且作为川岛蕊江来说，知道兰翠凶多吉少，她也应该表现表现，更何况她的心里也实实在在是这样的想法——尤其是自从她从沈大利那里知道代号：樱花就是田森冈夫之后，执行特工组织的任务根本不上心了；要说第一次执行任务在停尸房躺在停尸床上还会想着一旦见到的整容妇女应该怎么对待她，现在她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就在陈要的身上了！
“还有！”潜意识里补充：“蕊江小姐！你不但心里只想着陈要大哥和他身上附着的阿要的灵魂，你还把除掉田森冈夫的任务，在思想里交给了潘如何——对不对？！”
“嗯！是这样的！”川岛蕊江老老实实回答自己的心声：“如何大哥不是说了，馒头要蒸熟了才能够揭盖；的确是的，田森冈夫这个恶魔那么厉害，蕊江和陈要怎么能够惹得起呀！”
“咯咯咯咯咯咯”潜意识里的心声笑了：“蕊江小姐！其实你的心里还有一个秘密！来到苏州乌镇之后，你为什么要想着快一些和陈要大哥住在一起，为什么要想着和陈要大哥来个木已成舟？呵呵，你是想采用这种方法，采用这种方法想和你的陈要大哥尽量快一些结婚，然后在快一些生养下男男女女，其实你是想到福田老伯了，你觉得他年纪大了，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你和陈要结婚后有了孩子，福田老伯就可以早一些享受到天伦之乐了——是不是啊？！”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川岛蕊江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川岛蕊江的心里乐开了花……
夜幕降临的苏州乌镇这个时候才开始热闹起来，大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景色，川岛蕊江和陈要这个时候开上小汽车来到苏州乌镇的镇子中心，挑了湘竹旅馆住了下来。
“陈要大哥！这个地方的夜生活，夜生活好热闹呀！”
川岛蕊江和陈要住在二层面临着苏州河，此刻的川岛蕊江推开窗户感慨地说。
陈要有心事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在回忆：眼前出现兰翠的影子，是中秋节一天的晚上，他和她一起在院子里一面吃月饼一面赏月，兰翠和他紧挨住坐着，她总是喜欢挨住他坐，她说她挨住他坐她总是会浮想联翩，她一个半老徐娘这么情深，他又被她身体上的香气吸引，他记得就是那一天，他这才和她心心相印了！
陈要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站在窗户下的川岛蕊江一样在回忆和阿要那一次采蘑菇的日子，只要想起来她和他采蘑菇的那一天，蕊江就算是到了现在她还是会后悔！
“蕊江小姐！”潜意识立刻提醒：“和阿要的那一天没有喜欢一次，这个机会就算是错过了，你就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你还是应该考虑考虑你今天夜里和陈要大哥的事情吧！”
其实，川岛蕊江后悔的原因就是在想今天夜里会不会再后悔，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念头完全还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最近一段时间的坎坷；一次一次的挫折，一次一次的困境，一次一次的未知，因此她变得非常谨慎，变得非常敏感，变得总是在想：“今天是不是一样又会出现什么事情，今天会不会就是最后一天！”
“还有！”潜意识里的心声添油加醋地：“不记得陈要大哥说的了，他和那个小寡妇正在兴奋的时候，日本军官来了二话不说举刀就要劈他，若不是人家小寡妇情深意切，那种危险时刻裸露着丰满胸部迎了上去，想想看你的陈要大哥还能够活到今天？！”
辛亏潜意识的心声提醒，川岛蕊江的思维一下子清醒了，不然的话走火入魔的她，现在的心里想着就是要今天夜里，就是在今天夜里说什么也要和陈要大哥花好月圆一次！
“谢谢潜意识里的心声！”川岛蕊江诚心诚意回答着自己心灵深处漂浮出来的心声，她接着想：“人呀只有困境才能够锻炼人，若不是发生了阿要的车祸……若不是发生了双亲的罹难……若不是发生了查利斯的英式吉普车被打碎了玻璃和打爆了轮胎……若不是发生了陈要被关在了水牢里……若不是发生了百乐门洗鸯鸯浴被灭灯和打碎了门窗玻璃……若不是发生了苏州河船上魁叔劈裂了船只……你川岛蕊江可以这样说——你的年纪会越来越大，但是思想则是会永远停留在姑娘时代——因为总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一个长不大的千金小姐！”
虽然说，川岛蕊江的心里现在还是激情涌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欲望，但是她控制住了，夜里她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把衣服全部脱掉，她只是紧紧抱住她的陈要大哥，她知道他现在还是沉浸在痛苦之中！
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她和他下楼去吃早餐，店掌柜竟然一下子就把话提到正题上了，店掌柜说：“一看你们小两口就是出来度蜜月的，而且还是稍带着来办事情的！”
“店掌柜！”陈要接过话：“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呵呵，”店掌柜一笑：“你看看你们小两口的穿着，再看看你小两口点的几样菜，昨天晚上又早早地就睡觉了！”
“店掌柜！”来了情趣的川岛蕊江微笑着问：“那你说我们小两口会稍带着办什么事情？”
“那还用得着问，”店掌柜稳操胜券地：“来打听沉在苏州河里的一船古董呗！”
“耶？！”
川岛蕊江和陈要都惊得目瞪口呆……
店掌柜真神了吗，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苏州乌镇的人，人人都知道苏州河里有一条沉船，上面全部是古董，只要是外面来的尤其是开着小汽车的，一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呗！况且，陈要穿着川岛大风名贵衣服，蕊江穿着大上海的时髦衣服，再加上两个人与众不同的模样，店掌柜为什么不这样猜？换句话说，就算是猜错了又有什么，大家一笑而已！
出差错的地方，因为店掌柜猜对了，陈要目瞪口呆之后为了证明店掌柜猜得非常正确，他居然把已经带来五十根金条的事情也说出来了！
就在川岛蕊江和陈要饭才吃了一半，店掌柜已经急急匆匆回来了，他说这个知情人就是这里的大当家！
川岛蕊江和陈要就面面相觑了，因为组织上提到苏州乌镇有一伙土匪，土匪的头子称：大当家！
接下来，店掌柜这样兴冲冲地说：“一切安排妥当，就在苏州河里见面！当店掌柜看二人面面相觑，他又补充一句：“放心，你们小两口真的不要太担心，我们的大当家心地可善良了！”
“我们的大当家？”川岛蕊江和陈要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但是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旅馆里进来了几个带着枪的人，应该说就是大当家手下的土匪！
“怎么会这样子？！”
“怎么会这样子？！”
“怎么会这样子？！”
川岛蕊江口问心心问口，潜意识里的心声就又有话了：“不是这样子，还能够会是啥样子？蕊江小姐！现在是不是又后悔了？！后悔昨天夜里优柔寡断了，后悔又一次没有把握住机会和你的心上人喜欢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