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我有相公罩(26)
“我没事,母亲跟榛榛先走吧。”傅筠真的无所谓,傅老太太等人的算盘白打了,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马车上还有林靖芝主仆,她目光落在林靖芝的脸上,她看来不像受到惊吓,而是一脸的喜悦,是因为得偿所愿的缘故吧。
林靖芝无声的回她说了“谢谢”,她点点头,看着臭着一张脸的傅榛,“姊姊还要去办点事儿,你乖,先跟母亲回去吧。”
傅榛想跟姊姊坐同一辆马车下山,却被拒绝了。
刘氏再拍拍女儿的手,敲敲车壁,示意马车可以走了。
凌凌跟凌兰看着主子,真替她抱屈,姑娘又没做什么,但老太太等人一早就给主子脸色看,实在太过分了。
“我们也上车吧。”傅筠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临湖山庄,再踏上矮凳,上了马车。
魏韶霆上午要进行冬猎,此时应该正在准备,想到昨夜她被温柔的拥在他温暖的怀里,她脸庞不由得微微发烫,不跟傅榛同车,就是因她要吩咐马车先去临湖山庄,她觉得应该再好好的谢谢他,还有,下聘的事她也想跟他说,她不需要什么奇珍异宝,只要他能待她好就行了,可是……这是不是在催他下聘?
凌凌、凌兰上马车就看她粉脸红红,两人不解的互看一眼,又摇了摇头,昨晚的事,她们也一样搞不清楚,却又不敢多问,然而才走没多远,马车突然变得很不稳,车身摇摇晃晃的。
“你怎么驾车的?”凌凌忙喊了出来。
同时,车夫也惊慌大叫,“怎么会这样?车子不能控制了,正在下坡呢,大姑娘,快抓稳了!”
马车颠簸不已,傅筠头晕目眩之际,连忙抓着钉死在车厢里的小茶几,两个丫鬟一手拉着桌脚,另一手护着她,三人脸色同样惨白。
马车因车轮松动,造成车身左右摇旯,奔驰的马儿也受到惊吓,不管车夫如何抽鞭驾车,马儿反而失控得横冲直撞,撒蹄狂奔。
车内传来凌兰惊惶的呼叫声,“救命啊,我拉不住了,啊——姑娘——”
她一个没抓稳就从马车里摔出来,凌凌伸直了手要抓她,也因马车突然一颠,整个人也跟着甩了出来,两人摔了一身伤,趴在地上,但抬头,望见马车前行的地方竟是断崖,两人脸色悚地一变,放声大叫,“姑娘快跳下来,姑娘——呜呜呜——”
下一刻,她们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往下坠,她们忍着身上的痛楚,快步的往前跑去,就听到“砰”地一声,马儿坠入冰冷的溪流,后方车体也跟着扑通坠落,成了几块碎木片。
车内的傅筠逃脱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阵黑,身子一个剧烈起伏,下身一阵冰凉,人也跟着昏过去。
两名丫鬟惊恐看着下方溪流,无声的流泪,话都说不出来了。
蓦地,一阵马蹄声急遽而来,两人一回头,就见一匹骏马已飞奔到他们面前,马背上如天人的男子不就是未来的姑爷!
魏韶霆高坐马背上,冬猎再一个时辰后才要开始,他看到陆续下山的马车,原想过来会会傅老太太等人,没想到因事担搁,反而看到最后一辆马车脱离山路,还往这边断崖冲来,在他策马过来时,马车已经掉下去了。
“呜呜呜——魏爷,我家姑娘还在马车里——呜呜呜——”凌凌痛哭出声。
魏韶霆瞬间认出她,那是昨晚在傅筠房外守门的其中一个丫鬟?
“是傅筠?”
她拚命点头,泪流满面,胆小的凌兰则是痛哭失声。
他脸色一变,立即策马奔往溪流的另一边山坡,往下一看,溪流上马尸载浮载沉,车厢早已碎裂成随波逐流的木片,却不见傅筠的身影,他忍住心中慌乱,再度调转马头,从另一边坡策马奔驰,而往下流去,果真见到趴在截木板上的傅筠,她双眸紧闭,显然已失去意识。
他视线往前,见前方竟是往下奔腾的瀑布,他想也没想的踩着水上碎木飞掠过去,正要抱起傅筠,没想到水流速度比他想像得还要湍急——
来不及了!他只能紧紧抱着她顺着瀑布而下——
“冷——好冷——”
阴寒洞穴内,传来傅筠发颤呻吟的声音。
洞外,天空乌云密布,看来就要下大雨了,魏韶霆很快的到外面捡拾干木柴回到山洞,升起火堆。
雷声轰隆,闪电交加,滂沱大雨瞬间落下,风势极大,连同些一雨丝呼啸的吹入洞内,魏韶霆眼见躺在地上的傅筠整个人抖到不行,他深吸口气,先将她身上湿透的衣物褪了,再将自己衣物褪尽,揽臂将她剧烈颤抖的娇躯拥入怀里。
“好冷,呼呼呼,冷——”她浑身湿冷的喘息着,一接触到温热,本能的紧紧贴靠上去,渐渐的,她呼吸平稳的睡了。
魏韶霆紧紧的抱着她,低头看着她原本冻得泛紫的唇恢复些血色,也松了口气,只是,感受着怀里人儿的柔软,也考验着他的自制力。
不久,傅筠却开始出汗,他小心起身,拧了方巾替她擦汗,黑眸里满是担心。
从瀑布落水后,她便昏厥不醒,他也只能找到这处山洞暂时避风栖身,没想到她还是发热了,他撕了里衣的布料,拧湿后,小心的擦拭她的身子,边还要注意洞外的动静,就怕有凶猛动物闯进来。
望向天色阴沉的洞外,他在冬猎时没现身,李睿等人一定知道他出事了,算算时间应该已派人出来寻他,就不知他现在的位置在哪?
“嗯——嗯——呜——”傅筠发出难受的呓语声。
他收敛思绪,再度将手中的湿布拧干,跪坐她身边,擦拭她体温过高的身体,一次又一次。
傅筠浑身发热,脑袋更是混浊沉重,她知道有人喂她喝水,低声安抚,但她不舒服,全身像被火炉烧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直到一次又一次冰凉的湿布缓缓擦拭身体,她才舒服的呻吟。
魏韶霆额际有着细密的汗珠,他从未如些照顾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女人能这么折腾人,傅筠的高烧反覆,明明降温了,晚一会儿又开始发烧,还像孩子似的要贴靠着他才能安然入睡,他还得想法子喂她喝水、野果的汁液甚至是鱼汤,但做这些他都不觉得累,而是擦拭她凹凸有致却又柔若无骨的胴体时才最是煎熬,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过女人,但面对身子难受呻吟的未婚妻,他起这邪念也让他唾弃起自己。
傅筠真正醒过来时已是三天后。
她坐起身,明眸透着迷惘,望向不远处燃烧的柴火,缓缓巡视这让火光映亮的洞穴后,再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勾破或撕裂的痕迹。
蓦地,一些似真似梦的画面闪过脑海,魏韶霆拥抱自己,甚至拿布擦拭自己裸裎发热的身体,她双眸轻眨,粉脸瞬间涨红。
此时,洞口传来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就见魏韶霆高大的身影。
“你终于醒了。”他微微笑后走到她身边,习惯性的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就去探她的额头,待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他这才反应过来,手僵在半空,连忙放下,轻声的说:“这三天你发烧昏睡,我得时时注意你的体温、必要时也得替你擦拭身——”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说了。”她粉颊更烫更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看着她脸颊抹上嫣红,唇瓣也加深一层,像在诱他辨撷,他声音略显沙哑,“我们是未婚夫妻,再加上你冻坏了,身边又没有药物,但我绝无轻薄之意。”
“我知道,真的,请你别再说了。”她羞到双手捂脸,知道他绝非好色之人,更不会趁人之危,这点,她绝对信任他。
听出她声音中的告饶及羞惭,他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她怎么会这么可爱、这么迷人?她知道自己的魅力吗?这几日,他对她身体的渴望连他自己都错愕,若非强大的自制力,他可能在这洞里就占有她了。
低沉的笑声在寂静的山洞里响起,这是认识他两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她几乎没有多想就抬头看向他,没想到他这一笑,一向漠然的俊颜如冰雪消融,如晨曦乍现绽放光芒,她被这张俊颜惊艳住,竟看得痴了。
魏韶霆很小的时候就清楚他的笑容对女子有多么强的杀伤力,多少小姑娘想黏着他,在他少年时,一些姑娘家更是寻着机会就对他投怀送抱,令他烦不胜烦,后来,他愈来愈不轻易笑了,就连与妻子成亲的日子也一样,直到子晨出生才多了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