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40)
“你呀,跟小师妹学学。”孙学虚长他们几岁,习惯于端出老大哥的架势,“平时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别有点钱就吆喝着请客吃饭,早和小师妹一样买房买车了。”
李政心里苦,长叹一声,“大师兄,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一下班能回家吃现成的,我一单身狗,不约朋友吃吃喝喝,人生多没劲。我倒想找个老婆管着我呢,没办法,找不到啊。”
不知哪句话触动到孙学,他也苦闷地叹了一声。
熊定方问:“大师兄,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这段时间委屈了萧妍。今天我不想来的,是她劝我出来放松放松。我在这儿打牌,她在伺候我妈……”孙学不拿师弟妹当外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懊恼和自责,“哎——,前天晚上,我太不应该对她发脾气。”
感觉气氛突然被自己带沉闷,他笑着嗔向李政,“你呀,是该找个老婆好好管管。”
徐百忧也适时地打出一张牌。
“碰!谢啦,小师妹。”碰出四筒,李政心情回暖,开起小师妹玩笑,“你工作没几年已经有房有车,不会是找了个富二代男朋友,故意瞒着我们师兄几个吧?”
熊定方闻言,偷瞄向左手边的徐百忧。
“没有。”徐百忧谁也不看只看牌,声音淡。
“你别胡说八道。”孙学护着她,数落李政,“小师妹要有男朋友,师母会给她介绍对象?再说,瞒着你也是应该的,你这张嘴最喜欢到处散播小道消息。”
“是是是,大师兄教训的是。”李政赔笑,凑近孙学。
孙学忙挡住面前的牌,“好好打,眼睛别乱瞄。”
李政不屑,“封顶一把输四十块,我有什么可乱瞄的。大师兄,我是有话跟你说。”
孙学不太上心,“你说你的。”
李振却脑门放光,“最近几年欧美富豪们特流行收藏动物标本。那帮子道貌岸然的有钱人,嘴巴上喊着环保,保护大自然,保护野生动物,扭脸就扛着□□挺进非洲。”
话到兴奋处,他再次凑近孙学,“大师兄,要不咱们去纳米比亚办个标本工厂吧?你手艺好负责监督制作,我负责忽悠欧美富豪掏腰包。”
“二师兄,在师傅家你提这些不太好吧。”熊定方担忧地望了眼关着的房门,做贼心虚般压低声音,问李政,“你真要辞职?”
挑起话头的李政反倒无所谓,面向三人大力游说:“要辞职一起辞,咱师兄妹四人有钱同赚,有福同享。”
孙学闻言推翻牌面,赢得钱也不要了,拂袖而去。
李政冲他背影切了一声,问熊定方:“怎么样,要不要跟着二师兄大干一场?”
“我……”熊定方满脸犹豫,“辞职不是个小事,容我想想,我想想。”
说完,喊着大师兄,也急匆匆退出牌局。
“嘁,辞个职又不是要你命,磨磨唧唧。”李政嫌弃地撇撇嘴,转脸又乐乐呵呵地问徐百忧,“小师妹,你做事果断,给二师兄个准话?”
“我不辞职,你说过,咱们博物馆不缺业务。”
徐百忧确实没有半分犹豫,走得更是干脆。
小房间里剩李政一人。
面对着只等自摸的一副好牌,他突然烦躁,扬手用力拂乱牌张。
一颗牌不幸砸中大脚趾,李政疼得钻心,照着地啐一句。
“真他妈不识抬举!”
作者有话要说:1.哈哈哈,想不到吧,是徐百忧主动!
2.对手戏还多得很,很快会开始一条新的悬疑线,剧情一定要看,一定要看!
3.我不太会写热门题材,总裁校霸娱乐圈啥的,应该不会签约了。这篇当做口碑,只要追文顺手留个评,就不算白嫖啦。
下章预告:
“有点笨,不怎么开窍。”
徐百忧单手托腮,想起那个狗脾气的男人,就忍不住发笑,“也许不合适吧,不过我想试试。”
第31章 第三十一朵花
金怀良夫妇精心烹饪的一桌美食,丰盛可口。
有李政爱吃的红烧蹄髈,熊定方爱吃的炸藕合,徐百忧爱吃的水煮鱼。金师母考虑到孙学日夜照顾病母,特地炖了大补元气的药膳汤。还心思周到地预备下满满一保温桶,让孙学带去医院给他爱人萧妍。
一顿闲聊家常的午饭吃得和和乐乐。
孙学惦记着母亲和爱人,吃完饭匆匆赶回医院。牌搭子空缺,李政和熊定方各自寻个由头,也前后脚告辞。徐百忧本来也想走,被师母留下帮忙。
接收到师傅金怀良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暗示,徐百忧知道师母有话要说。
趁着天好,金师母领徐百忧上楼顶,晾晒冬天的床单被罩厚棉被。
金怀良对待四个徒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金师母可做不到。她年轻的时候就想生个乖巧可爱的小丫头,奈何天不遂人愿望。徐百忧拜入师门,也算还了金师母多年的夙愿。
知道徐百忧父母双亡,金师母对她又多了几分慈母般的关怀爱护。
金怀良问过老伴,同样是单身,她为什么不张罗着给李政和熊定方介绍对象。
金师母有理有据,男人努力拼事业,自然有对象送上门。女人可不一样,事业心太强,反而不好找对象。
所以,徐百忧的终身大事,老金不操心,她来替他操心。
国企做了小半辈子工会工作,金师母最擅长巴心巴肝的促膝长谈。
晾完冬被,她端了两把小马扎,拉徐百忧坐下晒太阳。
晒太阳还嫌太阳晒,金师母撑起一把小花伞。
正当午的秋阳暖融融的,就像金师母脸庞的笑一样,能往人心里照。
她怕徐百忧有心理负担,完全不提高校老师的茬,只道:“百忧啊,我要有个像你一样漂亮优秀的女儿,我肯定希望她能找个和她般配的男人。门当户对可不是封建迷信,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之谈。明白吗?”
徐百忧乖巧听着,点了点头。
“做你们这行,我了解,人际圈子太窄。”
金师母抚着她的手,拿自己老伴开嘲,“比如老金吧,做了几十年,最好的朋友是他手底下那些标本。标本做得再像真的有什么用,能帮他儿子晋升?能帮他儿媳妇解决正式工作?能帮他小孙女进公立幼儿园?还是有个病有个灾的,能给他出钱出力……”
金师母说着被自己逗得咯咯乐,徐百忧也跟着笑,知道他们夫妻俩是一对欢喜冤家。
互相瞧不上眼,小打小闹也过了一辈子。
气氛变轻松,金师母便把话往正题上引,“我给你介绍对象呢,是想给你有更多的选择。男人见的多了,自然能分出个高低。别的不说,最少不容易被骗,不会因为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就傻乎乎地上了贼船。”
徐百忧早过了无知少女的年龄,仍妥帖收下师母的叮咛,“我会小心。”
“你跟师母说实话,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这话金师母问过不下十遍,自己都问烦了,依然得不到个准数。可不问,她心里更没底,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要又用‘找个合适的’敷衍师母。我要听你想得明明白白的实话。”
“师母,谢谢您。”徐百忧半边身子沐浴在阳光下,直言不讳地对她道,“我想,不用再麻烦您给我介绍对象。”
“嗯?”金师母顿一下反应过来,笑眯眯问,“已经遇到合适的了?人怎么样?”
“有点笨,不怎么开窍。”
徐百忧单手托腮,想起那个狗脾气的男人,就忍不住发笑,“也许不合适吧,不过我想试试。”
金师母从没见过这般巧笑嫣然的徐百忧,整个人都变得鲜活生动了不少,像在发光。
完全不复以往淡淡的凛然和有度有量的距离感。
金师母替她高兴,也开怀大笑,“遇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还不开窍,未免也太笨了。”
“是挺笨的。”徐百忧目光落向随风翻飞的白床单,沉吟着,喃喃自语,“也可能是开窍开过了头……”
要是不笨,也不会真以为徐百忧会为了一个无聊的赌局而主动献吻。
要是不笨,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表白。
要是不笨,更不会落荒逃跑。
徐百忧有些使性子地想:我偏不提醒你,看你能笨到什么时候。
*
徐百忧和师母聊完小女儿家的辗转心思,又被师傅金怀良叫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