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亲亲我+番外(24)
焦妈妈麻利地拉好拉链,抬头望望女儿:“孩子,放心吧,这回爸爸妈妈送你去学校,保准帮你收拾得妥妥帖帖。”
“其实燕都的冬天不太冷,”焦饵取出羽绒服和羊绒裤,“这两件可以放家里。”
“我知道你们学校有暖气,教室宿舍都暖和。”焦妈妈又把厚衣服装回去,“屋里不冷外面冷,你带上,万一降温了正好可以穿。”
焦饵挽住母亲的手,央求道:“妈,大学最后一年了,我想轻装上阵。”
“以前我跟你置气,气你不听话选了我和你爸都不同意的专业。”焦妈妈拉过焦饵,母女挨着床沿坐下,“现在我想通了,只要你高兴,我们当然要全力支持你。”
“妈——”焦饵低低喊了一声,如同瞬间重回童年,撒娇似的依偎在母亲身上。
焦爸爸出现在卧室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娘俩聊什么呢?”
“爸,您可算回来了!”焦饵蹦起来,冲到父亲面前,“天南海北的巡演一个月,您瘦了一大圈。”
焦爸爸扬扬眉毛,对着衣柜侧面的穿衣镜照了照。
“还真的瘦了。不错,早知道巡演能减肥,开年大戏我就应该跟着去的。”
焦饵看看母亲,母亲恰好也在回望她。母女俩配合默契,一齐笑出声。
笑过瘾了,焦饵有事向父亲打听。
“爸,南樯的毕业大戏究竟是哪一部?您方便透露一二吗?”
“不方便。”焦爸爸斩钉截铁拒绝道,“毕业大戏首演的日期是明年六月二十号,你要是真心想看,早点回家或许还能赶上。”
焦饵的执拗劲犯了,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她抓着父亲的胳膊大力摇晃,给他戴高帽的同时,试图从他脑子里把答案晃出来:“爸,好爸爸,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你就告诉我吧!”
“不行,我签过保密协议。”焦爸爸说,“大家都签了,我不能破例。”
“孩子,别为难你爸爸。”焦妈妈走过来,将焦饵拉到一旁。
“妈,您是毕业大戏的编导,肯定不用签保密协议,对吧?”焦饵转移目标,变换语调模仿小孩子,眨巴着大眼睛哀求道,“您告诉我,南樯他演什么角色?”
“我只能给你一个大致范围,”焦妈妈说,“毕业大戏不是四大名著。”
焦饵心中燃起的希望小火苗猝然熄灭。
她扶额叹息:“妈,您说了等于没说。”
焦妈妈和焦爸爸对视一眼,两人用眼神交流了十多秒。最终,焦妈妈作为家庭发言人,缩小了猜测范围:“评剧经典曲目,其中有一段唱词流传甚广。”
“我……”焦饵哭笑不得,“我不问了,明年夏天直接回来看演出吧!”
启程前一晚,焦饵打给裴南樯,约他见一面。
“我明天上午十点的火车,四个半月后才能回家。你想吃火锅不?我请你撮一顿!”
“焦焦,我临时有事,不在家里。”裴南樯气喘吁吁地说。
“你在学院练功房还是剧场吗?反正我这会儿有空,我去找你。”
“都不是。”裴南樯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事情处理得顺利,明天我去车站送你;如果不顺利,我就不去送你了,祝你和叔叔阿姨一路平安。”
听筒那头,海浪声清晰可闻,偶尔还会传来一两下客轮启航的汽笛声。
大晚上的,他去码头了?
“你说话不算数……”
焦饵本想喊裴南樯一句“二狗子”,孰料手机听筒响起断线的嘟嘟声。
机械女声重复说道:“您拨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她的心狂跳不止,不祥的感觉如汹涌潮水般弥漫开来。
再拨裴南樯的号码,直接提示对方已关机,焦饵赶忙联系裴妈妈。
“阿姨,你知道南樯去哪儿了吗?”
裴妈妈有些愣怔:“焦焦,南樯跟我说今晚请你吃饭,他不到五点就出门了。”
焦饵越琢磨越不对劲,幸好她随机应变,暂时圆了裴南樯的谎言。
“我糊涂,阿姨,南樯的确约我吃晚饭,我记错地方了!”
“瞧把你忙的,别急,路上注意安全。”裴妈妈说,“你见到南樯帮我问问,为什么他的手机打不通,然后给我回个电话。”
焦饵硬着头皮答道:“好的,阿姨,我再联系您。”
换上外出的衣服,她又跑回卧室,将裴南樯送给她的防狼喷雾和报警器装进背包。
今晚指不定发生什么事,以备不时之需吧!
焦饵仅用五秒钟穿好鞋,顾不上和父母解释太多就冲出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
偏头痛加重,日不动4500了。从今天起,恢复日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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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禾禾苗小天使的鼓励!
第30章 一起跳
焦饵大一暑假考的驾照,已经两年没摸方向盘了。
她出门前顺手拿走老爸的汽车钥匙,却在地库里犯了选择困难症。她踌躇了两三分钟,还是不敢下决心自己开车去找裴南樯。
航运码头位于棠川市最东面,与戏曲学院一东一西相对而望。
焦饵搭乘专线大巴,不到一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
恰逢离岛的新航线开通,这会儿又是晚高峰,码头上人头攒动,找一个人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焦饵茫然无措。
打不通裴南樯的电话,手机就是一块废铁,毫无用处。
广播寻人或许是惟一的法子。焦饵沿着路标指示牌,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来到码头客服中心。她说完诉求,接待员递给她一张表格。
“您写下被寻者的姓名、特征和联系方式,然后写清您在哪里等他。”
焦饵照做。
她把表格交上去,转身要走,接待员忽然叫道:“女士,等一等!”
“还有事吗?”焦饵心急如焚,“选项我都填了,拜托您立刻帮我广播——”
接待员走出服务台,急切地问:“您有被寻者的照片吗?”
“广播寻人还需要照片?”焦饵颇为不解。
“不是,您要找的人,名字实在独特,我好像见过他。”
焦饵很是干脆,点开相册让接待员看裴南樯的搞怪自拍。
“我手机里只存了这张做鬼脸的。”
“没错,是他!”接待员认出来了,“两个多小时前,他咨询去离岛有没有快艇出租。对了,我拿他填的表格给您看。”
果不其然,裴南樯来过客服中心。
傍晚五点四十分,他租下一艘能容纳三名乘客的快艇,支付了最上限的押金两千元。
焦饵忙问:“码头营业到几点?”
接待员倒背如流:“客轮末班船十一点半从离岛返航。快艇有专人管理,没有时间限制。”
疑惑仿如雨前山林间的浓重雾霭,将焦饵团团围困。
“您的意思是说,只要付了足够的押金,他们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吗?”
“一般来讲是这样的。”接待员补充道,“不过,离岛那边的游乐项目晚上十二点就打烊了,租船的客户最多在海上冲一冲过过瘾,应该不会逗留太久。”
虽说裴南樯情感丰富,眼泪说流就流,但他性情稳重,处事待人谦和好礼,极少与人发生争端。
只有焦饵在身边的时候例外,他会为了维护她的利益而冒险。
上回在海滨,裴南樯和那个苍蝇似的姓赵的男人打赌,两人在大排档清洗螃蟹的水箱里憋气,尽管最后他胜出了,鼻梁却惨被蟹钳夹伤。
这一回,会是谁约裴南樯去离岛?
焦饵迅速恢复冷静:“他一个人来的吗?”
接待员先是点点头,随后又不是很确定的询问同事:“王姐,你记得那个名字跟撞南墙谐音的男人吧?他租船是给自己坐,还是有同伴?”
“哦,他啊——”王姐说,“有同伴,加上他一共三个男的。”
“三个人?”焦饵心脏突突乱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另外两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你有印象吗?”
王姐耸耸肩:“租船的窗口很低,我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他们穿的衣服和裤子。其中有个男的嗓音沙哑,就是那种烟嗓,还穿了一身黄蓝印花的短衣短裤。”
烟嗓、花里胡哨的衣着打扮,那不正是和裴南樯打赌的姓赵的男人吗?
焦饵谢过两位热心的客服,跑到售票处买了最近一班去离岛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