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生两人三餐四季(7)
那晚回家之后,我接到了好友电话,约我去九华山庄参加一个高端沙龙,听说有几位重量级的嘉宾。
我开车到达的时候,我在沙龙里,看到了闫晨。
其实我并不惊讶,她作为华尔街精英,国内金融圈新贵,出现在这样的沙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那位约我来的朋友看到闫晨之后,连连说不好意思,没想到闫总也到了这里。我说没事儿,都在京城混,还能一辈子不见面呀。
沙龙来了两位地产老板,听他们讲了一下北上广的楼市动向,无非是什么需求大于供给,价格不会降下来之类的话。一般的,我参加这样的沙龙,基本不跟大家沟通,都是坐在一边玩填字游戏。
对,填字游戏是美国一项很受欢迎的小游戏,每期报纸都会有,我也是在美国开始热衷玩这个游戏,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看到手机上有微信消息,打开一看是闫晨发来的,她说,“看你又在玩填字游戏,要是实在无聊,出去透透气吧。”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正在看着我,我点点头,从后门溜了出来。
我们在那个山庄里随意溜达着,大家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闫晨打破了这样的气氛,“张硕,最近怎么样?很少看你发朋友圈。”
我呵呵道,“没什么要跟别人分享的东西,懒得发,也懒得看,再说了,我又不需要每天跟大家汇报一下我的吃喝拉撒睡。。。”
闫晨继续说,“听说你们正在跟进新的deal,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摇摇头,把手插在裤兜里,“没有没有,闫总您就放心好了,做好您的工作比关心我们这些小虾米的一亩三分地而更有意义。”
闫晨冷笑一声,“张硕,我发现你还是那副德行,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是那么嘴硬。”
我把头歪向一边,看着山庄的霓虹闪烁,“有吗?我一直这个样子啊。”
闫晨继续说,“过段时间,我打算回美国了,国内的资本行业还不太成熟,有些事情操作起来很困难。”
我停下来脚步,“华尔街的女高管,国内创业,却败走麦城,肯定可以在财经头条看到。”
闫晨踢了我一脚,“你不损我就不会说话是不是?我最近也在帮一个公司做并购的业务,但是前景不那么乐观。我也是想再看看,如果这个deal没有什么问题,我可能就不回美国了。”
我耸耸肩,“希望闫总出师顺利。”
闫晨说,“这个沙龙没什么意思,本以为新来几个大佬会讲点干货,可是还是老调重弹。我打算回去了,你走不走?”
我看着天空说,“郊区这么美好的星星月亮,我不想回去呢,打算今晚就住在这里了,泡泡温泉,吃吃海鲜。”
闫晨说,“那好吧,今天我没开车,本来打算让你捎我一段的,看来是不能指望你了。”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往山庄出口方向去了。
那天闫晨穿着阿玛尼的套装,垂直的披肩发,黑色的高跟鞋,她摇曳着往前走的样子让我有些恍惚。当年,她也是如此模样,如花美眷,美好的岁月全部给了我,想想当初,我的确有负于她。
我怔怔地愣了几分钟之后,朝着她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追到门口之后,看到她在那里等着叫车,我拉住她的手说,“算了吧,我送你回去吧,这个点儿,郊区打不到车。”
我们一路上都没说话,只听着车子里流出来的舒缓音乐,和电台DJ带着此行的声音。
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之后,我没下车,挥手跟他告别,她叮嘱我回城注意安全,我摇起了车窗。
回城的路上,我打开车载CD,一遍一遍循环Beatles的《let it be》。我总说自己不怀旧,这首歌是当年我和闫晨恋爱的时候经常听的歌曲,那时候我们为这个乐队疯狂至极。
第8章 没有假期的分析师
清明节的时候,我们到底没有完结案子,于是我也就爽约了,没有回上海陪老人过节,老人都表示工作重要,有的时候时间回家。
小长假期间,别人在婺源的油菜花从流连忘返,我们在金融街的办公室埋头苦干。
文龙开始着手对客户的灰色方案。他从熟人那里打听到客户方负责人喜欢跳探戈,喜欢下围棋,喜欢嫩模,碰巧文龙组里有这样一位美女,也擅长围棋和探戈,于是美女出马了。。。
为了我们将要拓展的这两个项目,我和部门的小伙伴们却在忙着做调研、准备材料,改PPT,写Memo,打文件,做pitch book。。。小伙伴们的日常就是,提着大量文件参加各种会议、研讨会;在餐桌上与客户博弈,在线下与客户做其他的事儿;回到酒店撰写报告,还要关注一下客户股票和投资动向;赶到机场奔向下一个出差地,已然疲惫不堪,却还要风度翩翩。。。
文龙组的美女用美人计持续跟进了半个多月,才得以跟那位关键人物“交心”,虽然被那位关键人物吃过几次豆腐,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可以的,美女associate好像也不大介意。说到这儿,大家可能有些鄙视投行业的男男女女,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难免会有灰色地带,有时候饭碗比尊严更重要些。
你会说,这不是行贿吗?这怎么能是行贿受贿呢?这叫联络感情,好伐?一没犯法,二没伤害别人,我们是正当的生意伙伴关系。
获得客户初步首肯之后,文龙组其他的小伙伴也来往深交所和客户所在地多次,手里的pitch book改了一遍又一遍。大家马不停蹄,大家夜以继日,只为了看到交易达成的那一刻的数字,还有客户脸上的油光。
我看到文龙对整件事情把握的都很到位,就完全放权了,让文龙全权管理那个项目,只是偶尔跟我来一次catch up会议即可。
为了能够拿下投资战略项目,我们A组的小伙伴也跑遍了客户所在的每一个城市,什么曼彻斯特,阿姆斯特丹,吉隆坡,上海。。。
黎离作为我的助理,在她休假期满之后,也跟我一道跑了这几个城市。
在每天的工作准备中,我看到了几位年轻人的点滴进步,他们对行业的理解,还有销售,以及业务分析的敏感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他们甚至能够在项目促进会上,说出那么一两个有趣的建议,虽然不够成熟,但是以他们的水平,已经很让人刮目相看。
因为每次出差都是我带着几个人,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大家每次出动都是群出群归。
我这个人虽然生活作风有点问题,但是在工作中,我还是很认真专业的,虽然我已经不再是华尔街之狼,但是在金融街,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杠杆。
至于另外的丁子峻,有好几次,他给黎离献殷勤,送巧克力,黎离都分给了旁边的同事。我看得出来,黎离对他没什么感觉。
丁子峻,这里要稍微扒一下,他是一个富二代,但并非玩世不恭之辈,看他的北大才子背景就可见一斑。不过他不那么低调,平日里开着玛莎拉蒂代步,在北京本部的时候,有那么几次想带黎离下班,都被黎离拒绝了。
他还很有韧性,可能是富家子弟的通病,越是求之不得,越是辗转反侧。可能见惯了往自己身上扑的女孩子,面对爱答不理的,反而更上心些。黎离很有礼貌地跟他保持距离,绝不给对方造成误会。
虽然我不提倡办公室恋爱,但是这种纯洁的男女关系,我并不出重拳打击,顺其自然罢了。用文龙的一句话说就是,自己婚姻不幸福,难道要学法海,拆散恩恩爱爱的别人吗?
李梓墨没啥特别的要闻,除了她那位比较硬的后台,上海一位神秘实业大鳄的外甥女,为了让她历练自己,流放到北京的金融街。我也听说,文龙在项目推进的时候,这位神秘大鳄探班过两次。据说,如果这次我们帮助客户募股成功,这位大鳄会考虑选择我们团队来为她的公司募股。
到上海出差的时候,我回去看望了父母,他们一个下棋,一个跳广场舞,一点都不像精英阶级的样子。都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爸妈,果然不是讹传。
我回家之后,他们很开心,做了我最喜欢吃的西湖醋鱼,还有灌汤包子。晚饭后陪爸妈聊了聊,我看到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说,“爸妈,你们别吞吞吐吐了,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